第一！”

“人呢，怎么现在还没有出来！”

“说好的制服诱惑，主播没忘了吧……”腾腾滕，聊天的提示音连续响个不停。坐在桌前，林曼可打开摄像头，甜腻腻地打着招呼，“大家好，欢迎来到可可的直播间。”

一边说，她同时撩了撩黑长直的长发。在镜头前，她顿时像是变了一个人，斜斜地托着腮帮，随意的动作都慵懒娇媚。无意间几个眼波流转，调笑撒娇，瞬间又换来了几个礼物。这全程，我都僵坐在摄像头的死角里，看着她嗔痴笑骂。雪白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点着红唇，女人拉长了尾音，声音里就和藏了小钩子一样，“怎么这么晚了，还这么热呢……”说着，林曼可的手向下游移，解开了制服裙的第一粒扣子。随着扣子越解越开，聊天的提示音响成一片，直到制服裙掉落在地上，彻底达到了高潮。“来来，快凑过来！只要哥哥看个过瘾，我再送你几个好东西！”

欲壑难填，当第一个要求提出来之后，紧接着就是一个比一个过分，一个比一个刺激。只要打赏够多，什么话都有底气说出口，洋洋得意地不断呵斥着。听着他们的无理要求，我双眼越瞪越大，眼珠子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这些会员们的话如此粗鄙，各种脏的臭的……根本不堪入耳。谁能想象，平日里人五人六的成功男人们，会有这样残暴下流的一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我在场的缘故，林曼可估计想要故意要出口气，对观众们的要求通通来者不拒，将水灵灵的一条身子扭成了白练，几乎晃得刺眼。经过她的亲身实践，我才明白这房间里的种种布置，全都别有心机，成了配合她演出的道具。随着画面升级，进入房间里的观众也在激增，瞬间让林曼可的直播间，跻身为同时段的第一名。看着她矫揉造作的笑脸，我的表情渐渐麻木。不久前的震惊和讶异，逐渐积累成了压抑的愤怒，和汹涌而来的心疼。“够了。”

听到背后传来我低低的声音，林曼可动作一顿，只当做没听见。一下子站起身，我几个大步，直接走到了她面前，已然不管将自己暴露在摄像头之下。“你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

我看着她，声音很轻，但是表情却写满了沉重。她皱了皱眉，反手关闭了麦克风和摄像头，顿时让直播间转入了待机动画的画面里。会员们失望地嘁了几声，只当林曼可休息去了，也没有再纠缠。黑着张脸，林曼可像是真动怒了，重重一推，直接将我推离了电脑前。“陈荼，你是来故意给我惹麻烦的吗？我拜托你搞搞清楚，要是出了直播事故，我们俩谁也别想走出这个门！”

说罢，她拿起了桌上的手机，打算喊门口的管理员进来，将我拉出去。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我制止了她的动作，“你能不能冷静点，我只想和好好谈谈。”

头一回，我尝到了言语上的挫败和无力的感觉。明明都是女人，怎么感觉像是长了两种大脑，连好好说话沟通都做不到？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冷静，先为自己的行为道歉，“我承认，我刚刚的态度很不好。如果你是为了刺激我，那么我和你认输，麻烦你不要再这么折腾自己了。”

“你不觉得我低人一等，跪|舔别人了？”

她望着我，浓妆背后，闪出了一丝熟悉的倔强眼神。我郑而重之地摇着头，“不，我没有那样想过。”

虽然我确实生气，不希望她自甘堕落，却从未觉得她卑微于别人。一个凭借着当人出气筒、赚取打赏的主播，和一群本能决定脑袋的雄性动物，哪一个又高明到哪里去呢？微微一愣，林曼可问，“你，不是在骗我？”

我几乎要被气笑了，“我骗你有什么好处，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气氛不尴不尬之际，大门突然被推开，管理员气急败坏地走了进来。“你发什么疯，谁让你关电脑的……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