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情便是询问陈书兰情况。得知陈书兰还没醒,谢昭昭稍松了口气,继而又略有些不安。往常陈书兰被点穴或者打昏之后,醒了便会不吃不喝发呆静坐,这次醒了恐怕还是那样,陆景荣开的药能喂得进去?谢昭昭深表怀疑。“七小姐。”
谢嘉嘉身边的嬷嬷从抄手游廊下来,停在谢昭昭面前行了礼:“三姑娘准备好了晚膳,一直等着您呢。”
“哦,好啊,我这就过去。”
谢昭昭往三姐那边走,又吩咐红袖看着海棠居这边一点,有什么情况随时禀报。到了谢嘉嘉那里,饭菜都已经摆好了。谢昭昭和谢嘉嘉姐妹二人有说有笑地用饭。谢嘉嘉没一会儿就察觉谢昭昭心不在焉,“遇到什么棘手事?”
“也没什么……”谢昭昭抿了抿唇,说起陈书兰那件事情来。如今姐妹二人几乎是无话不谈。谢嘉嘉又在府上住,陈书兰的事情她当然也是了解的,这会儿听谢昭昭说谢长渊受不了的抵触模样,谢嘉嘉撇嘴道:“他从良了啊,有姑娘亲近居然横眉毛竖眼睛起来。”
“毕竟陈书兰不是一般姑娘。”
“那倒是。”
谢嘉嘉点点头,懒懒道:“他以前花钱买乐子,都是和不需要负责的女子勾缠,陈书兰却是不行的,牵扯在一起麻烦大了。”
当初能救陈书兰回府,那也是因为谢府如今谢嘉嘉和谢昭昭都在。若是谢长渊一个人住断然不可能带回来。谁知现在搞成这样。“那听你那师父的意思,就是非阿渊不可呗?”
谢嘉嘉皱皱眉头,“那这可麻烦了。”
“谁说不是?”
谢昭昭吸了口气,“等晚点吧,看云祁那边怎么说,这陈书兰是怎么个安顿法。”
谢嘉嘉忽然说道:“小妹,你说有没有可能圣上忽然把陈书兰赐给云祁。”
“……”谢昭昭怔了一下,“可是,先前太子已经暗示过,应了我和云祁的事情,爹爹虽然贬黜在外,但我们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这可不好说。”
谢嘉嘉若有所思道:“帝王之心深似海,今日一个想法,明日一个想法实属正常……如今咱们父母贬黜在外,梁王又出了事……”“梁王杀了陈志缘惹怒了中山王呢,中山王在冀北掌几十万兵马,没准为了安抚中山王的怒火,陛下就将那拖拉了好几年的婚事定下呢?”
谢昭昭沉默良久,说道:“我倒是觉得……中山王死了一个不得宠的儿子,但梁王也已经宗正寺监禁终身不得自由,还抄了家。”
“而且,牵扯进梁王案件中的官员,几乎都是从重处罚。”
“朝廷这一次手段如此凌厉,未尝不是做给中山王看呢?”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还得领旨谢恩——”“而咱们朝中除了中山王之外,还有别的兵马将军,陛下也绝非为了安抚臣子就一让再让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