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姚婉宁拖着疲惫酸疼的身子去给于氏敬茶。于氏看她耳后以及脖颈上藏不住的暧昧痕迹,还有那走路疲软的姿态,气不打一处来,但又没处发作,叫林嬷嬷赏了东西之后便叫姚婉宁回去休息了。回去的路上方婆婆扶着姚婉宁,一面走一面皱眉低声说:“这大公子怎么这样,姑娘身上都没什么好皮肉了。”
“别乱说话。”
姚婉宁呵斥,“这府上人多眼杂,小心传出什么不好听的。”
方婆婆赶紧噤声:“是老奴多嘴了,回去老奴给姑娘涂些药膏,应该能好的快些。”
“婉宁姑姑——”谢焕从不远处跑过来,一下子扑到姚婉宁怀中,要不是方婆婆扶的稳,差点把姚婉宁撞倒。“啊,姑姑你怎么了?!”
谢焕担忧地说:“你脸色好白。”
“姑姑没事。”
姚婉宁微笑道:“就是没睡好有点累。”
“哦,是不是我爹爹吓到你了?肯定是!”
谢焕撇嘴皱眉:“我爹爹板着脸好可怕的,你多看他几眼必定是要做噩梦睡不着呢,走走走,回去焕儿陪你睡,我给你讲床头故事。”
“好啊。”
一大一小有说有笑地离开了。花园随风起舞的帐曼后头,谢嘉嘉歪头瞧着那几人背影,抿唇片刻说道:“小妹,我听到了。”
“我也听到了。”
谢昭昭干咳,“我不是故意要听到的。”
“我也不是故意啊……”谢嘉嘉无奈道:“我们这么两个大活人坐在这里,他们竟然看不到……她身上没有好的皮肉了,是什么意思?”
“是说大哥辣手摧花吗?”
谢昭昭委婉地说道:“可能是不太怜香惜玉的意思吧。”
“大哥这样的硬汉,上了床折腾的厉害也正常,要是温吞的怜香惜玉才不像他。”
谢嘉嘉托着腮瞧着花丛,眼神逐渐暧昧难当,“有了。”
“你有什么了?”
谢昭昭敏感地说道:“你不会又想写话本子了吧?”
“是啊,灵感忽然冒出来。”
谢嘉嘉笑嘻嘻地说:“冷酷严肃不苟言笑的铁血硬汉和娇娇袅袅风一吹就倒的弱柳美人,强取豪夺,金丝雀文学。”
“什么?”
谢昭昭皱眉:“解释一下。”
“强取豪夺就是字面意思,强迫,控制,囚禁,羞辱等等,金丝雀也是字面意思,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谢昭昭懂了:“所以女子是金丝雀,被困在了笼子里?按照姐姐写话本的习惯,大部分最后都是爱情收尾,这样的搭配也是爱情收尾吗?”
“当然了,硬汉爱上了金丝雀,从此成了二十四孝忠犬男友。”
“被强迫被囚禁羞辱还能爱上?这样的爱情我有点无法理解。”
“无妨啦,你只理解你自己的爱情就好,世上的人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这种金丝雀爱情也有的,我这就回去写!”
谢昭昭“嗯”了一声,“那你回去吧。”
谢嘉嘉走后,谢昭昭失笑摇头。姐姐的想法总是千奇百怪。过了片刻,谢昭昭也离开了。假山山石之后,谢长羽慢慢走出来,剑眉微拧片刻,转身往外去了。……姚婉宁陪了谢焕一整日,过了亥时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这才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房间。她住到了这里,谢焕自然也搬到了昶枫园内来,住的房间是左右隔壁。谢长羽住东厢的大屋。姚婉宁回房后疲累地趴在床榻上。拔步床上换了新的床单被褥,但不知为何鼻息之间似乎总有那种折腾过后的气息萦绕,令人羞愤难当。他今晚应该不回来了吧?早起谢长羽也没说去做什么,但这一整日都没过来,想必是有事忙了。姚婉宁深吸口气。她希望他最好忙的不可开交,或者在外面有应酬,很晚才回来,这样她今天应该能逃过一劫。这念头刚刚落下,房门那处便传来轻叩。姚婉宁浑身紧绷一瞬,叩叩叩的声音伴着谢长羽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开门。”
姚婉宁咬了咬牙,过去将门打开。屋中只点着一盏灯,光线昏黄,廊下倒是有灯,不过谢长羽太过高大魁伟,挡住了灯笼,阴影完全把姚婉宁笼罩。姚婉宁没来由心里发憷,僵硬地给谢长羽行了个礼:“大公子。”
“嗯。”
谢长羽错开她进来,这次也不等她靠近,坐到床边宽衣脱靴。姚婉宁白了脸,犹豫着,不知自己说今日不行他放人的可能性有多少。她还是给谢长羽倒了杯水,但这回谢长羽没接,下巴点了点床边小几让她放过去。姚婉宁只好照做。转身的一瞬手腕被谢长羽抓住一拉,一个踉跄便跌到了谢长羽怀中去。姚婉宁瞬间浑身僵如石雕,惊恐地看着谢长羽。谢长羽一言不发,拆礼物一样拆掉姚婉宁的衣裳。姚婉宁试图阻拦时,他便捏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直到把衣裳拆干净了,他才看着白玉似的肌肤上有许多青青紫紫的痕迹,尤其是腰间以及前身某处的痕迹最是严重。谢长羽眼底浮起几分莫名。她说了要轻些,所以他根本没用力,竟也落下这么多的痕迹?僵硬而畏惧的姚婉宁白着脸,眼眶里已经控制不住蓄满了泪水,既觉羞耻又害怕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半晌,谢长羽揽着怀中女子躺了回去。他将她背着身禁锢在自己怀中,手还霸道地放在姚婉宁身前。姚婉宁心惊肉跳,紧张的情绪透过谢长羽宽厚的手掌清楚地传递过去。但良久良久,谢长羽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姚婉宁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试着想把他的手拿开,无奈刚一动,身后的人又捏她捏的紧了几分,“做什么?”
“没……”“睡觉。”
之后没一会儿,身后便传来绵长均匀的呼吸声。姚婉宁却大半夜都难以入眠,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昏昏沉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