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就递到谢家去,打算把陈书兰先接出来。宣武皇帝在陈文琢走后便询问楚赫落水的具体情况。李公公低声说:“似乎是和吏部的蒋仲夫人有关——”当下李公公便将查到的来龙去脉告知宣武皇帝。宣武皇帝听罢龙颜震怒,“一个小小官家夫人,竟然也敢在皇宫之中,在朕的寿宴之上做这些小动作,谋害要臣子嗣,简直是胆大包天!”
李公公低着头,“江宁侯夫人和谢公家,先前就因为儿女亲事有些矛盾,如今又是为了伴读的事情……”“痴心妄想。”
宣武皇帝冷笑一声,又问:“那孩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给他看诊的太医呢,叫来。”
“就在外面侯着,老奴马上传他进来。”
李公公欠身退出,片刻后带着太医进来,那太医便将楚赫情况禀报宣武皇帝:“秋水寒凉,孩子本来溺了水,又发了旧病,身子就有些受不住,恐怕要卧床休息一些时日了。”
宣武皇帝神色一沉。皇家孙辈本就男丁单薄,这个赫儿虽说有沉疴,但好在也是皇家血脉,这让宣武皇帝如何不心疼。一时间心中也更加愤怒。他叮嘱太医亲自照看楚赫情况,又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因为此事竟也多少有些怜惜宁妃,甚至问起了梁王那个女儿云姗的情况。之后让李公公派人好好照看教养云姗。待到太医退走之后,宣武皇帝将李公公叫来,“你亲自去蒋家一趟传朕的口谕,如此恶妇,不配为宗妇。”
……谢昭昭回府之后又给谢焕诊了脉,确定焕儿身体状况还算稳妥,一家人才算是稍稍安了心。谢长羽亲自抱着孩子回到昶枫园放回床榻上。姚婉宁已经听说了谢焕在宫中落水,很是心疼地坐在床边哄着他入眠。等谢焕睡着的时候,才发现谢长羽不见了。“方婆婆,大公子可说出去做什么?”
“没说,约莫是有事去办吧……姑娘早些休息。”
“哦……”姚婉宁怕谢焕晚上不舒服,便随着谢焕一起睡下了,方便随时照看。夜半,姚婉宁察觉有人拉扯自己,浑浑噩噩间睁开眼睛,瞧见一个高大的黑影伏着身子抱她,瞬间就吓醒,胡乱挣扎起来。但手脚却又很快被那人制住。那力道和制住她的手法,姚婉宁十分熟悉,低声脱口道:“大公子——”“睡觉。”
谢长羽只说了两个字,将姚婉宁拎起来丢到里侧,自己睡在外侧就这么闭上了眼睛。姚婉宁咬了咬唇,经常被这样拎来摔去的似乎也习惯了,倒不觉得怎么疼。她拉来被子盖好自己和谢焕,想了想,又犹豫地给谢长羽拉了一条被子搭在身上。……第二日一早,谢昭昭起身便吩咐人去打听江宁侯和蒋家那边的情况。到下午时,红袖传来一则消息,蒋家长媳苏氏病了。“说是急病,情况很是不好。”
红袖咬了咬唇,小声说道:“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忽然病的吧?”
谢昭昭手上拿着本医书,平静地翻了一页,又问:“江宁侯府那边呢?”
“那边倒是没什么情况。”
“嗯。”
谢昭昭点点头,“一两日内是不会出事的,时日久了就未必了。”
大秦立国的宣武皇帝,绝对是个杀伐果决的人。没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了那样的小动作还能全身而退。江宁侯府这些年本来不得圣宠也不受皇帝厌恶,是为中庸,这一次之后,恐怕再难中庸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