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谢昭昭起身时神清气爽,心情极佳。香桂都瞧出来了,低声笑说:“昨晚小姐玩的开心,今日心情也便好。”
谢昭昭笑了笑没多言,练了会儿剑,便到苗先生那院子去了。今日依旧是扎铜人。谢昭昭原就是会武的,对身体各大穴位十分清楚,便比其他学针灸的人入门快些。苗先生盯了一个多时辰,瞧她还算稳妥,叫她扎着玩,自己回房睡大觉去了。午后,谢昭昭回望月楼休息。红霞从外面进来,“大理寺在追查沉鱼的死因。”
“是查到了什么?”
谢昭昭挑眉:“那天的事情,照理说不应该查到什么才是。”
“一开始是没查到,就要结案。”
红霞神色凝重道:“但是三姑爷知道了沉鱼的死讯,暗中去了大理寺一趟,如今这案子又翻出来重新查了。”
谢昭昭容色淡淡,“知道了。”
红霞有些意外,“小姐不吩咐什么吗?”
“不。”
谢昭昭摇头,“大理寺到最后依然不会查出什么来的,国色天香楼附近的人也撤回来吧。”
“是。”
红霞先应了一声,又迟疑地问:“小姐就这么肯定,大理寺一点都查不出来?”
这世上的事情,但凡是做了的,绝对会留下痕迹。虽然那一日打沉鱼下水做的隐秘,可也不是无迹可寻。那陆汉秋又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谢昭昭上了榻,“查不出就是查不出,明儿我让香桂给你们多做两身衣裳,再打点儿首饰,算是犒劳你们这几日辛苦,去休息吧。”
红霞:“……”婢女离开后,谢昭昭侧躺在床上,瞧着桌上的茶盏,唇角轻轻勾了勾。那一日,谢昭昭前去江上画舫盯梢沉鱼和苏向阳,房间是云祁安排的。而大理寺卿陆汉秋又是云祁的人。这件事情又怎么会一路往下追查下去?沉鱼本非善类,死有余辜。只是这个苏向阳——优柔寡断,除了科举考的不错,其他也并没有特别出彩。重点是,前世印象之中,好像也没觉得姐姐和他夫妻感情多好。那时候谢家出事,谢嘉嘉为家族鸣冤不成横死街头,孩子也走丢,后来还是谢昭昭将孩子找到,带在了身边。只可惜那孩子在后面还是死于非命。但苏向阳一个做父亲的,护不住妻子也便罢了,还没守住孩子。自己一个人在圣京城悄无声息地生活着。做丈夫和做父亲都不太合格。也不知姐姐看中他什么?……周王府斯文病弱的周王接过大夫送到手边的药,眉头也不皱的喝完。伺候在一旁的婢女连忙送上一颗蜜饯果。周王摆手:“不必,退下吧。”
等那婢女无声退走,周王捏起一方素白帕子,擦拭着唇角的药渍:“不是说有个可用的,怎么又说死了?到底怎么回事?”
屋中阴影处,一个中年管事回:“原本底下的楼里的确有个姑娘,叫沉鱼的,和苏向阳有过婚约。”
“那姑娘千里跋涉到京城来,看苏向阳成了婚就使了各种手段,还花了卖身的银子买了苏府大夫谋害谢三小姐的性命。”
“小人瞧她是个狠辣的,能用得着,便叫妈妈去联络招揽。”
“谁知她那晚去见苏向阳,之后忽然落水死了。”
周王问:“是意外吗?”
“按照大理寺验尸的情况是意外。”
管事顿了顿,又说:“不过听国色天香楼内妈妈的意思,沉鱼是从江南来的,懂些水性。”
“落水的事情很蹊跷。”
“哦……”周王淡淡道:“那这就是被旁人杀了,可能是谁,有头绪吗?”
管事说:“谢五和谢昭昭前些时日去过国色天香楼,见过沉鱼。沉鱼和苏向阳见面的那艘画舫,前一日也有定西王的人出现过。”
周王淡笑:“这么说来,是云祁了。”
管事问:“为何不会是谢五公子和谢七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