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仲棋与他四位好友也算久别重逢,加上这四人都是喜爱风雅美酒之人,众人都觉得相逢不如偶遇,合计一遭,便直接去了东雨楼赏景饮酒。这四人又都是风趣善谈的妙人,东阳八人与他们都是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间饮下许多酒。连向来不怎么喝酒的三个女孩都微微带了几分醉意。潇雪和雨珊两人更是酒劲上头,絮絮叨叨的聊个不停,竟不愿分离。潇雪便抛下刚刚受伤的姐姐,和雨珊两人就这么聊着回去了。庭仲童作为大兄长,最为稳重,微露醉意便早早离了席。秦要眼见秦并愈喝愈多,怕他醉了惹下祸事,便也把他拖走了。紫夜去廊外散了一下酒力,回来发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除了庭仲棋和他四位好友,基本都走了。而他们几人似乎正聊得开心,紫夜不好打扰,便也悄悄的离开了。刚出了门走了没几步,紫夜便看见江玄枫抬头看着天上的弯月慢悠悠的在前头走着。紫夜回想起刚刚席间,他似乎都未曾饮太多的酒,似乎不太符合他的性子。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问问。似有所感应,江玄枫忽的侧过身来,偏头看了眼紫夜。他双手背在身后,躬身往后退了几步。站定后眨了眨眼睛,嘴角带着真诚的笑意做出请的姿态、紫夜挑了挑眉,知道他这是在给她让路,有些好笑。倒也未曾多言,只是按着她本来的步速迈步向前走去。东阳城虽说是座小城,那也只是他们自己嘴里说说。按着紫夜和江玄枫这速度,等他们到家,估计都已经清晨了。可这两人一前一后的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慢的走着。好在这月色明朗,周遭花香怡人,倒也颇有意境。“花开花谢,日月升降,寓意轮回圆满,佛之大道。风起花散,云舒云拢,道之道。我因花落而伤,因风起舞,因漫天霞光而得悟,是我之道。何为道,小道纷杂,万千而往一。然则大道至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一直踱步向前的紫夜忽然回头,一本正经的说了这么段话。“对此,不知你有什么看法呢,玄一仙君?”
“嗯?女君是在和在下说话?”
江玄枫状似疑惑,却眼带笑意。“哼~”紫夜没忍住笑哼了声,有些无奈的看着江玄枫难得赖皮的模样。“莫不是这路上除了仙君,还有他人?”
紫夜也打趣反问道“那到不一定,不过不管,我便当女君是在同我说话了,实在太过难得,不免有些欣喜难抑啊!”
江玄枫从身后拿出一把折扇摇了两下,还学着那文人墨客晃了两下脑袋。紫夜愈发觉得好笑,撇了他一眼,转身向前走去。江玄枫走了两步看着她离去,却并未追上去。同时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颇有些严肃皱眉思索了一会,想通某些关节后,坦然一笑。也转身踏上了归家的路。到家时,才知道雨珊去了凌家,今夜是不会回来了。而秦要和庭仲童正在他家院子里对酌。“两位兄长这是刚刚酒未饮够?又跑到我这小院来了。”
江玄枫提着扇子凑到了他们中间。而庭仲童和秦要两人见他来了也不管,先将两人手中的酒饮尽之后,方才看向他。“我嫌那太过吵闹,把阿并那小子丢回家,就又跑出来了,正好碰到兄长要来寻你,便同他一道过来了,正好啊您这院子是个饮酒的好去处,清净。”
秦要率先解释一番。江玄枫笑着点了点头,又疑惑的看向庭仲童。庭仲童放下手中的酒杯,略斟酌一番才开口道:“白日的事,我后来仔细问了秦并,阿夜这事,可是因为?”
“嗯,今日确实是我无意中与她冲撞了。”
庭仲童话还未完,江玄枫便直接答道。庭仲童闻言长叹一声,“唉!你二人在我族中于修炼一道天赋最佳,早早触到了道的壁垒,却偏偏是克道。真是机缘难测,天道难求啊!”
“哎!兄长这话就错了,族中能出一克道,那也是一种机缘啊!”
秦要倒是不觉此事糟糕。江玄枫作为当事人,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庭仲童见他一脸得意样,没好气的说道:“你自己占了正克,自是潇洒,可怜阿夜居于反克,处处受你掣肘。今日又因你受了伤,说说,要怎么补偿人家。”
江玄枫倒了杯酒,一口饮下。挑眉笑道:“这个自当竭尽全力,况且今日听了女君一言,自觉收获颇丰呐!”
“同你说阿夜的事,你扯什么女君,等等,你是说,阿夜同你说话了?”
“那不然,兄长以为我在说什么?”
“哈哈,难不成阿夜这是马上要破道?”
秦要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