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遭受冷落,一腔热血无处洒,转身便站到了玄王的边上,成了玄王的军师。此人心思复杂,城府不浅。偏偏生了一张凤风华绝世的脸,凭着这幅模样不知道从多少京城少女口中套出有用的消息。也曾有女子愿意愿以全身家当相赠想与他厮守终生,可这位裴大人偏生不应,似是一心一意要做玄王手中的利刃。由此京小道消息中也传出一些不入流的传言。“见过玄王妃。”
裴江舟反应很快,他那张俊朗无双的脸上挂着恭敬却疏离的笑意,对着闻惊舞拱了拱手。闻惊舞的目光在裴江舟和慕舆凛川之间来回流转,她没着急应声,而是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怎么,这才几日你身上的伤就好全了,看来那日伤的也不重。”
慕舆凛川阴阳怪气的说着话,看得出他对闻惊舞还有意见。闻惊舞眼珠子一转,笑道:“借王爷吉言,臣妾只当是活的安然无恙。倒是王爷,这么早就与裴大人一道出去,可是忙了要事?”
裴江舟不觉有他,淡淡答道:“倒也不是什么重要事儿,是我约王爷去秋水楼品了杯茶,这不手里拿着的还是王爷非要送我的新茶。”
“这么早就出去品茶呀,王爷您与裴大人这般亲近,子衿妹妹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此话一出,对面的二人脸色俱是一僵。裴江舟显然没弄懂这话里的意思,还颇带疑惑的问:“王妃这话恕臣不明白,臣与王爷一道去喝杯茶,难道不可以?”
闻惊舞捏着帕子,笑得颇为善解人意:“裴大人这里哪里话,你与王爷情同手足,兄弟情深,我这个做王妃的自然没意见,可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王府里还住着一位苏姑娘呢,那苏姑娘是王爷的眼珠子,体弱但善妒,您与王爷一道被我撞见倒也无妨,若是被她撞见,那恐怕……”“闻惊舞!”
被呵斥的人丝毫不慌,她收了收自己一脸八卦的模样,正色道:“裴大人,您还是听我一句劝,若是您当真心不在京城众多少女身上,也不能一直拽着王爷不放手。当下的世道,凡事都讲求一个门当户对,您这样会被别人诟病的。”
若说裴江舟听到这里还不明白闻惊舞是什么意思,那他可就真是愚不可及了。裴江舟脸上的笑意都笑得有些僵了,慢慢的笑意转化为怒意,语气都带上几分脾气:“王妃言重了,臣与王爷之间清清白白,绝无见不得光的关系,再说了即便王妃知道我在镇北侯府不受宠,但这安平世子的名头还是有的,何来门不当户不对一说?”
“哦?门当户对,裴大人的意思,其实你与王爷还是很般配的?”
“你!”
裴江舟平日里舌灿莲花,上能战群儒,下能俘获万千少女的心思,谁曾想今日居然会被不受待见的玄王妃堵得接不上来话。闻惊舞莞尔一笑,纯良无辜,仿佛方才这番戏耍没有一点恶意。可裴江舟怎么咽的下这口气,他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故意问道:“近日来臣也听到不少有关玄王妃的流言,坊间都说王妃乃是扁鹊再世,神女下凡,医术高明的玄乎其玄,可臣怎么记得王妃自幼生活在寺中,不曾拜师学艺呢?”
“我师父乃是世外高人,曾游历寺中,我还是机缘巧合学了些皮毛,是世人谬赞了。”
闻惊舞谦虚的答着话。“是吗?”
裴江舟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闻惊舞,“那王妃刚走,寺中便起了火,对此王妃可有什么想说的?”
闻惊舞神色顿时落寞起来:“枯谭寺毕竟是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若是早知道那里会起火,当初我就该恳请王爷多加保护修葺,对此我心中也颇为难过。”
裴江舟额角挑了挑,他没想到闻惊舞居然能这般脸不红心不跳的答话,还真是让人找不出错处。“便是再神秘的高人,教得王妃一手好技艺,总会留下自己的姓名吧,即便是没有姓名,那长相容貌王妃总该有些印象,刚好我手里有几个擅长作画的技师,不若我替王妃寻来,替王妃绘出人像,兴许还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好啊,那就劳烦裴大人了。”
闻惊舞目光坦荡,越说越像,到最后就连裴江舟都忍不住转头看向慕舆凛川,显然他都有几分信了。慕舆凛川眸色清冷,他沉声道:“今日陛下下了旨,城中御林军正在演练换防,外面乱的很,你就别出去了。”
闻惊舞闻言和红枣对视一眼,两人都撇了撇嘴。原本还打算出去溜达溜达,可换防演练是大事,一般城中都要戒严,自然是出不去了。闻惊舞正打算回去,就看见一个眼熟的下人急匆匆的走来。那人走到慕舆凛川的身边耳语了两句,慕舆凛川身形动了动道:“江舟你先去书房,我片刻就到。”
都不用多想,闻惊舞就知道是苏子衿派人过来了。等慕舆凛川走后,闻惊舞朝裴江舟走近两步道:“裴大人,您看我说什么,咱们府中那位这不就来唤人了?”
裴江舟侧目端详着眼前的女人,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特别了,自家夫君心不在自己这里她也不伤心,还开解别人。“玄王妃,您就不难过?”
“难过?难过作甚,与其浪费心思在一个永远不会有结果的事情上,倒不如把精力放在自己可以掌控的事情上。”
“王妃觉得什么事情值得掌控?”
闻惊舞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笑道:“王爷这一去没有半个时辰是回不来的,裴大人去书房枯坐着也是等,不如随我去御花园,我替你看看脉象?”
裴江舟本就有意想要试探闻惊舞,他神色微动,立马就答应下来。二人进了凉亭坐下,闻惊舞也不客气,干脆让红枣拿了一包裴江舟手中的茶叶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