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回府，而是四下看了遍。“影一？”

这次影一没再藏着，从不远处的树上现了身。“你一直跟着我？”

“是。”

影一点头，没做隐瞒。闻惊舞若有所思，摆手叫他隐去身形。消息递到玄王府时，裴江舟正赖在书房不肯走。“什么？”

慕舆凛川还没有什么反应，裴江舟就先跳了起来，“王爷，先前你说让王妃回太师府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这……”慕舆凛川眸色幽深，看着半跪在屋内的人。“王妃如何？”

“受了些轻伤，影一护送王妃回府了。”

暗卫全程低垂着眸，不敢多看一眼。“继续跟着。”

良久，慕舆凛川淡淡吐出两字。暗卫领命而去，裴江舟倒活像是见了什么稀罕物，盯着慕舆凛川看了好一会儿。“你这心还真是大，就不怕王妃在娘家住的日子久了不肯回来？”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外头这事情现在一桩桩一件件的接着，指不定就有那么一件两件意料之外的事，你全都能料到？”

只在关乎闻惊舞的事情上，裴江舟这样肆无忌惮也不会被收拾。慕舆凛川低垂着眼，好像把他这话听了进去。裴江舟就在一边守着，想看看他能琢磨出个什么。“影一在。”

裴江舟一手撑着下颌昏昏欲睡，兀地听话这一句，下巴差点磕在桌子上。“我说的又不仅仅是安全问题，你们现在三五天说不上一句话，有的人可从早到晚跟王妃同进同出。”

这话只差没直说五皇子的名字，裴江舟半个身子趴在桌上。“王爷，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真不在意还是——”“青县知府在京城有些天，明早之前把人打发了。”

裴江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被说中心思，恼羞成怒了呗。“知道了，今晚关城门之前就让人离京，王妃那边你多上些心，这么多年了，头回遇上王妃这样的人，你不抓牢可就要跑了。”

说完，裴江舟不等慕舆凛川再难为他，脚下抹油跑了出去。书桌后，慕舆凛川若有所思。裴江舟已经不是第一回这么说，他先前听着只当是玩笑，今天却不知怎么，竟因着这话乱了心绪。想不明白，慕舆凛川干脆就不去想，拂袖起身。太师府中，闻惊舞将红枣几个都打发去了门外，自己艰难地看着伤口。虽说只是擦伤，却也没有她表现的那么轻松——刀刃涂了毒。若是叫红枣知道，只怕不到天黑，蒋氏那边就得了消息。瓶瓶罐罐摆了半桌子，闻惊舞从中拣出两只小罐子，剩下的又收了起来。幸好有空间在，否则她自己配药多少得费些时间，现下却是没那个精力的。仓促包扎上去的布条一点点取下，闻惊舞龇了龇牙，忍痛为伤口消毒。药水一倒上去，伤口周围立刻泛起小小的泡泡，像是起了什么反应。闻惊舞撇过头，对自己手臂上的惨状不敢多看一眼。痛感稍缓了些，闻惊舞松开紧咬的牙关，缓缓呼出一口气。褐色药膏覆上伤口，顿时再来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让闻惊舞如释重负。“怎么不让人帮忙？”

身后毫无征兆的有人出声，闻惊舞手一抖，重重戳在了伤口上。已经上好药的地方又开始渗出鲜血，和药膏混在一起，格外惨不忍睹。闻惊舞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痛呼出声，一开口，声音都有些颤抖。“王爷，您下次出声之前先打个招呼成吗？”

慕舆凛川一怔，因为闻惊舞转身的动作才看清她的伤口。见她痛到纯唇色泛白，慕舆凛川心中生出些悔意。没等得慕舆凛川说什么，闻惊舞就已经重新转了过来，上药才是当务之急，她现在可没那份闲心跟慕舆凛川掰扯。慕舆凛川没再说什么，沉默着走到桌边坐下。“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嗯，有劳王爷费心。”

闻惊舞心思都在伤口上，应得十分敷衍。再说了，这伤十有八九还是因为她给慕舆凛川医治的事，本该就是慕舆凛川去查。窗外，一道人影鬼鬼祟祟路过，听到屋内有男人的说话声时双眼瞪大许多。慕舆凛川往窗外看了眼，没做理会。不多时，院外忽然喧闹起来。柳氏带着一群丫鬟小厮，风风火火就闯了进来。红枣和云静虽说尽力在拦，可她们毕竟只有两个人，被人推搡着就到了闻惊舞门前。“要是不心虚，你就让我带人进去看，拦我做什么？”

柳氏一把推在红枣肩上，眼中满是志在必得。“不叫我看就是心虚，她在太师府就敢做这事，真不怕惹恼了王爷，被乱棍打死吗？”

“哦？”

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闻惊舞一步迈出，挑眉看着柳氏。“倒是要请柳姨娘说说，我做了什么事？”

“做了什么？哼，你有脸问，我还没脸说呢，姐等着吧，我已经让人去请老爷了，咱们到时再做分辨。”

她的人一直守在院外，可以确保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出去，等闻太师一来，看闻惊舞跟她那情夫如何辩解！仅仅是想着，柳氏就已经要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