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的狼狗也拿来吓人,柳姑娘本就怕这些,万一吓出个好歹,叫人知道了,还以为是咱们玄王府欺负人。”
慕舆凛川眸子动了动,总算看了她一眼。就在苏子衿以为慕舆凛川被说动时,却听他道:“咱们?”
苏子衿一颤,在玄王府住的久了,她常以主人的身份自居,慕舆凛川也从未提醒过她,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是、是啊,咱们两家存着血缘,自然算是一家。”
不敢挑战慕舆凛川的底线,苏子衿忙道。慕舆凛川这才没说什么,只是将注意力放在柳玥彤和赵语岚身上。“不是说过了,王妃那边少去。”
污蔑闻惊舞下毒那事之后,慕舆凛川就叫长风去提醒过她们,往后不要招惹闻惊舞,怎么现在看来,这话并没起到什么作用?柳玥彤显然才想起这话,瞬间慌了神。“王爷,我们、我只是想着上次的事误会了王妃,想过去同她当面道歉,并没想其他,请王爷明察。”
一旁,赵语岚缄默立着,未置一言。她们去闻惊舞院里做什么都不要紧,重要的是她们去了。“既然我的话没用,从今往后你们两个就不必再出清兰院了。”
慕舆凛川说的慢条斯理,好像只是叫她们少吃一顿饭,少喝一杯水那样简单。赵语岚欠身,半句辩解也无。柳玥彤还想说什么,被她从身后拽了一把。两人快步退了出去,厅中便只剩苏子衿一人面对慕舆凛川。“表哥,我……”“这些事以后不要再做。”
慕舆凛川没心思听她说完,一句话给今天的事画上句号。这已经比苏子衿预想的要好很多,在慕舆凛川禁足那两个人时,她以为自己也躲不过要受罚。“子衿知道了,最近表哥都不曾用药,可是身子好些了?”
已经超过往常病发的时间,慕舆凛川这边却迟迟没用动静,苏子衿有些心急。要是他一直用不上药,自己的存在感岂非一降再降。慕舆凛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快到让人捕捉不到。果然,一旦他脱离常态,立刻就会有人开始着急,“前阵子找到了一味新药材,不必再用你的血了。”
“怎么可能,我——”苏子衿一慌,张口险些将那个秘密说了出来,幸好反应及时。“那可真是件好事,不知这药材叫什么?”
慕舆凛川随口编了个名字,苏子衿心神大乱之下也没注意,将几个字刻入脑海。惦记着赶紧把消息传出去,苏子衿没再逗留,找了借口脱身。她前脚才走 后脚慕舆凛川的人就跟了上去。蛇已经惊了,就看消息要往哪里去。闻惊舞早中晚三次换着药,伤口很快就好的只剩一层疤,不再影响日常动作。“现在总能出门了吧?”
习惯了被红枣唠叨,闻惊舞将手臂伸到她面前,“伤口已经好了,不碍什么事的。”
红枣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闻惊舞这才意识到了不对,沉下声叫了红枣的名字。“噗通”一声,红枣直挺挺跪在地上。“王爷说最近不叫您出门,奴婢怕直说了您心情不好,只能拐弯抹角地劝着,并非是……”“想清楚你的主子到底是谁,这一次我可以不怪你,再有下回,你就到他身边去做事吧。”
闻惊舞有些失望,红枣在她身边最久,竟也三言两语就被人哄骗了吗?这态度比打骂责备还叫红枣害怕,她一张口就哭了出来。“可是您前些日子才在外头遇刺,奴婢并非是向着王爷,只是担心你出去了,还会再遇上什么意外,奴婢再不会这么做了,求您不要送奴婢走。”
说着,她就开始给闻惊舞磕头。闻惊舞手一伸,在半空中拦住了她的动作。“我从不受你们这些虚礼,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红枣如蒙大赦,又是连声保证着。云静奉命去取点心,回来就看见这一幕,另一只脚卡在门外,不知该不该迈进来。“手上东西不重?”
闻惊舞听见动静,转头看了她一眼。云静下意识掂了掂,才反应过来闻惊舞是在跟她开玩笑。“红枣姐姐这是怎么了?她办事向来不出差错,想来是有什么原因,您些别罚她,叫她仔细说了再做分辨。”
云静来的迟,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却也跟红枣情同姐妹,见她满脸泪水地跪在地上,忙搁了点心求情。“罚她?”
“她可有主意得很,哪轮到我罚。”
闻惊舞轻哼了声,说着是不怪了,可心里到底有些不舒坦。红枣也不敢辩解,乖巧跪在地上。云静越发摸不着头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呦,王妃好大的威风,这是底下人又犯了什么错?”
裴江舟不怎么正经的声音传来,叫闻惊舞眼前一亮,示意红枣不许说话。“我还没问裴大人,整日往王府后院跑是做什么,是提前给自己寻个住处吗?”
“咳、咳咳,这话可不兴胡说的。”
裴江舟说不过闻惊舞,自愧不如。“说真的,今儿带王妃出去找乐子,去不去?”
“去啊。”
事情正合了闻惊舞的意,她却不表现出来,只是戏谑道:“裴大人盛情相邀,岂容我拒绝?”
“好说,那咱们这就走吧。”
裴江舟全不知自己做了送上门的枕头,乐呵呵在前头带路。玄王府的人不好拦裴江舟,只得去禀了慕舆凛川。一走出玄王府大门,闻惊舞只觉得吸入鼻腔的空气都清新不少。“还没问,裴大人今儿要去什么地方?”
“到了就知道了,现在说了还有什么意思。”
裴江舟故作神秘,拽着闻惊舞上了马车。闻惊舞一路看着街边的铺面,却逐渐觉得陌生,京城还有她没去过的地方?马车摇摇晃晃,拐进一条挂着红灯笼的街。“停车!”
闻惊舞恍然意识到裴江舟要去什么地方,急得脸都红了。“你要来这种地方别带上我,小心慕舆凛川扒了你的皮!”
她自己来当然没什么,可裴江舟要是跟哪个看对了眼,她在中间岂不是要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