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三个字,闻惊舞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怔怔看着他靠近自己。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闻惊舞眼前出现慕舆凛川面无表情的脸,吓得她立刻回神,从一旁钻了出去。“云笙公子,刚才事发突然,我还没来得及把话说清楚。”
“如你所说,我付了银子不假,可我也只是想着有空的时候来跟你说说话,偶尔听你弹弹琴,并没有其他意思,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说罢,闻惊舞就急忙起身,大步流星走了出去。云笙公子看着闻惊舞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长春院外,红枣焦急地向里张望着,间或看见几道人影出来,却都不是她要找的。就在她忍不住要冲进去时,闻惊舞出现在了她眼前。“主子,您没事吧,奴婢刚才听到里面出了乱子,不知道是什么人在里面闹事,没伤着您吧?”
担心带着红枣太过显眼,闻惊舞打发了她出来,没想到红枣趁着这会儿已经办上了男装,倒看不出原本的长相。“主子?”
见闻惊舞神情恍惚,红枣愈发担心,险些哭了出来。“我这不是在你眼前吗,有事没事还看不出来了?”
这可还没出长春院的地界,真叫红枣站在人家门口哭出来,看热闹的人估计又要围上不少。红枣闻言憋着眼泪将人仔细看了一遍,提着的那口气才缓缓呼出。“没事就好,那咱们赶紧回吧,时候也不早了。”
闻惊舞点头,不多时,主仆俩的身影汇入人流,往玄王府方向去。另一边,柳元叙离开长春院就叫唤起来,在轿子里怎么也待不安生,只觉得浑身难受。“慢些,要晃死我吗?”
轿子应声放缓,慢得跟地上的蚂蚁有一拼。柳元叙张口还要挑刺,轿子却忽然落在地上,颠的柳元叙又咳出一口血。“废——”柳元叙还没骂出声,轿子忽然又被抬起,接手的人脚下飞快,丝毫没有顾及里面是个伤员。叮咣几声,轿子重新落地,柳元叙挣扎着探身出去,发现自己被抬进了一个小巷子。心中陡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柳元叙来不及深思,几个蒙着脸的人就出现在他面前。为首那人恶狠狠拽住柳元叙手臂,硬生生把他从轿子里拽了出来。看那人仅露出的双眼,像极了一直跟在云笙公子身后,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厮,小左。柳元叙甚至想不通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拳脚就落在身上。动手的人似乎很有经验,挑的全部都是不会留下伤痕,却能给人带来极大痛苦的地方。第一下落在身上时,柳元叙就要痛呼出声,口中却被塞了一片破布,只得被迫咽下哀嚎。不知打了多久,直到那几个人都有些打不动了,柳元叙才躲过一劫。几人消失的悄无声息,不多久,有人从巷子外路过,隐约看见里面躺了个人。他嘴里嘀咕着什么,抬脚走进巷子。“啊——”一声尖叫打破街上平静的氛围,脚步声纷踏而至。地上血迹斑驳,柳元叙嘴角染着血色,生机全无。“死、死人了?”
“呸呸呸,没看那还喘着气呢,瞎说什么?”
眼尖的人看见柳元叙心口起伏,纠正了身边人的说法,却不敢上前查看。怎么说也是条活生生的人命,万一他一过去就咽了气,家里人还不得赖上他。有这样顾虑的人不在少数,巷子里密密麻麻挤满了人,没一个上前。细密的雨丝落下,闻惊舞看了眼天,跟红枣快步跑到一家铺子的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