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在这没事,都说母凭子贵,我现在既然已经生下孩子,其实你父亲对我不喜,也必然不会像从前那样待我,你日后有空多回来看看就是了。”
闻惊舞心里颇不是滋味,给蒋氏掖了掖被角,面带愧疚。“娘,你一定要养好身子,过几日我定会再回来看您。”
她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实在没底。这一走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会回来,慕舆凛川这样着急,必然有事才会找她,真不知道会是什么光景。闻惊舞还是走了,因为是慕舆凛川亲自派人带她离开的,这阵仗很快惊动了整个闻家,也传到了闻太师耳中。这样的事是头一回,闻太师隐约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也并未多想,他还在为昨天晚上的那个黑衣人而头痛。另一边,闻惊舞已经回了王府,才刚回到院子却发现慕舆凛川正在大堂等她。“王爷这是怎么了?”
闻惊舞一进去就见他脸色格外不好看,心中疑惑。难不成她才离开,不过两日功夫王府就出事了?可出事跟她有什么关系,自己又不在这。慕舆凛川面容清冷不见,一丝笑意,“你在闻家都做了些什么?”
这审问的语气让闻惊舞很不爽,但目前还不知道慕舆凛川的目的,闻惊舞并未发作。只道:“我娘要生了,生为女儿,我当然得回去看着,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没有。”
慕舆凛川几不可闻的轻哼一声,“听说闻家昨晚出事了。”
闻惊舞微微一愣,有点惊讶”没想到消息传得那么快,昨晚的事慕舆凛川现在就知道了,还是说他一直派人监视着自己?可闻家进贼跟他也没关系,慕舆凛川与其监视自己倒还不如在闻太师身上多下功夫呢。“是一个小毛贼。”
闻惊舞重复着早已编好的谎话,“他来闻家偷东西,被我父亲发现了,所以闹了一场。”
“可曾抓到了?”
慕舆凛川这话问的比较着急,闻惊舞忍不住多看他两眼,心生疑惑。一个很大胆的念头在她脑中闪过,可很快又被闻惊舞扔在脑后。慕舆凛川与闻太师的交集并不多,二人也互相看不顺眼。闻太师是典型的笑面虎,慕舆凛川也不屑与这样的人打交道,二人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虽然是岳丈和女婿,但这关系实在令人汗颜。如果顾景成真是慕舆凛川派过去的,实在没必要。本王在问你话,人抓到没有?”
又是审问的语气!闻惊舞眉头迅速拧了起来,“王爷既然想知道,为何不派人到闻家去询问,我父亲必然会告诉你,又何必弄出这副做派来。”
真是奇怪,那黑衣人跟自己并没有关系,虽说救他是出于玄影宗的缘故,但闻惊舞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一件错事。闻太师不待见自己也就罢了,怎么慕舆凛川也气成这样?随着闻惊舞这句话说出来,大堂内的气温似乎凝结了。她身后的红枣小心地打了个寒颤,很是紧张,心里也念了把汗。她家王妃的性子向来吃软不吃硬,偏偏慕舆凛川也不是个会低头的主,这俩人碰上,关系还真是时好时坏。虽然她跟了闻惊舞那么多年,但也琢磨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王妃,这就是你与本王说话的态度么?”
慕舆凛川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王爷为何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闻惊舞厌极了他这样子,“若非王爷故意刁难,我又何必出言不逊?”
“你知道自己出言不逊就好。”
慕舆凛川目光一眯,随手一挥。“将王妃带下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突变来的就是这么快,闻惊舞都没反应过来,两个嬷嬷已经走过来了,架着她朝外走。闻惊舞没反抗,但她心里却生起了浓重的疑惑。慕舆凛川的确阴晴不定,脾气也算不上好,但从来不会无中生有,更不会借故借题发挥。现在二人一言不合,他便做出这种举动,不知道为什么,闻惊舞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她已经猜到了原因,可却始终抓不住什么。闻惊舞被关进了清荷院。这里很僻静,平时也很少有人过来,整整一天过去,门外连个脚步声都没有。除了红枣,就只有两个做洒扫工作的丫鬟,对闻惊舞毕恭毕敬,但也仅此而已。“王妃,您别生气了。”
红枣小心的安慰着,“王爷不过是一时生气才会做出这样的事等王爷消了气必然会把王妃放出去的。”
“是吗?”
闻惊舞扬唇冷笑。她的确不太了解慕舆凛川的性子,但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更改,放她出去,怎么可能。“其实奴婢也觉得王爷有点奇怪。”
红枣仔细回忆着早上发生的事情,“王爷一向不会对王妃这样的,却下了这样的下了狠手,王妃,咱们到底做错什么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
闻惊舞这话说的颇有种无奈的意味。她倒不介意慕舆凛川把自己关起来,反正自己平时也很少出门,可这样一关,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还答应了蒋氏隔两日去看她呢,到时候去不了,蒋氏必然着急,更不能好好的休养了。红枣猛然想到了什么,在闻惊舞跟前坐下,“会不会是跟昨晚的黑衣人有关,咱们这一走,他也没了保护伞,万一被老爷发现,那王妃昨晚不就白忙活了。”
红枣说的这个闻惊舞也已经考虑到了,但她并不担心。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自己不受宠。在王府是这样,在闻家更是这样,所以而闻家上上下下也没有人看得起闻惊舞,她的院子压根就不会有人来。闻太师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顾景成就藏在自己的小院中。等过两日顾景成的身子调养得差不多了,他自然会离开,一切都可以瞒天过海。可话说回来,这只是闻惊舞的理想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