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潘谦还没有骗到手，所以慕柯和顾辞约定，过几天再来处理这件事。顾辞虽然大限将至，但是也不是明天就要死，等几天还是能等的。“不过，事先说好，这件事以后，你我之间，除了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外，就再无瓜葛了。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连朋友都没得做？”

“我可以当你是我朋友，但是，你想和我成为的朋友，怕是还要加一个性别前缀。对于后者，我真的没有任何想法。我只想活下去。”

“嗯，我知道。”

我一直知道。顾辞目送着慕柯离开鬼屋，缓缓转身。慕柯除了不喜欢他，哪里都很好。困扰了他三年的事，高挂在他头上的死亡之剑，只有慕柯能帮忙解决。而且，他有一种迷之自信。哪怕慕柯不是酆都大帝，她也能解决这件事。毕竟，酆都大帝这个身份，给慕柯带来的，并不只有好处，还是数不清的恶果。没能耐消化恶果的人，是吃不到里面的甜头的。穆可在失去舌头后，用已经没有皮肤的手指，一点点的抠出了一行字。“如果她不是酆都大帝，你还会喜欢她吗？”

顾辞并没有回答她，因为他并没有和将死之人过多交流的想法。但是这个答案，他无比清楚。他喜欢慕柯，是因为她是慕柯，而不是因为她是酆都大帝。相反，他对酆都大帝极其厌恶。因为，如果慕柯不是酆都大帝，她和他，就可以按照正常人的轨道继续活下去了。虽然，可能依然不能走到一起，但是，遗憾会少很多。至少，他可能再见见自己的父母，而不是只能隔着屏幕，偷偷关心他们。父母出国三年，他们的通话次数不超过十次。因为他不敢，他无法保护好自己珍惜的东西，那就离它远一点。不被别人找到的软肋，才能真正守护。就像，慕柯受苦的那三年，他可以帮忙，但是从未给予过帮助。因为，他不帮，慕柯只是受苦，他帮，慕柯可能会死。而现在慕柯的身边，有了那群鬼。他们一直在保护她，比他做得好无数倍。他甚至，可以允许自己和慕柯告白，可以允许自己和慕柯偶尔见面。而不是，和之前一样，哪怕说一句晚安，都得保证所有人都听不到的情况下，才敢开口。慕柯刚刚离开鬼屋，盛如歌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耳钉亮了。”

慕柯按了三下“血鸦之瞳”，乌鸦的声音响起。“我们已经到了鬼校。”

慕柯突然想起，之前都是她先说话，乌鸦才会开口说话。而现在居然是乌鸦先开口，这真是一个好的改变。乌鸦的性格真的没有那么封闭了。想到这里，她声音里面带了一点笑意：“那你和其他人分开了吗？”

“没有。”

慕柯猜想，应该是她的左眼已经收回了，所以那里的规则也发生了改变。看来，那个“主神”的确没多厉害。至于那个“主神”会不会是厉鬼之上？慕柯根本就没这个猜想。毕竟，黎明鬼屋的机械音早就检测过“主神”的存在。厉鬼之上虽然数量众多，但也不是什么黑锅都要背一背的。慕柯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有什么情况再联系我。”

慕柯决定今天晚上，让鬼看着一点她的耳钉，以免出什么意外。乌鸦给她的道具，最大的毛病就是，除了亮一亮外，没有其他的预兆。而且，这件道具又戴在她耳朵上，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发亮？对面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嗯。”

“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

“那明天见。”

“嗯……明天见。”

乌鸦松开捂住眼睛的手，看向乔安澜道：“动作快些，明天早上，之前，我们得回去。”

乔安澜：“……”我他妈是有心理疾病！有心理障碍！你懂什么叫做心理障碍吗？你就能不能理解、体谅一下我这个病人吗？你这冷漠、催促的态度，就像在催着NPC赶紧过任务一样！我是人……呸，我是鬼啊！你信不信，我回去就和慕柯投诉你！慕柯顺利到家。刚刚到家，她就看到了靠在门边的陈洁。“研究出结果了？”

陈洁点了点头：“嗯，但是控制还是有点不稳定。”

她挠了挠脸：“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噩梦……嗯，容易变得极端，我对它的把控不怎么到位。”

慕柯询问道：“是不是需要有人给你练手？”

陈洁道：“不必如此，我自己多练一会，应该也能慢慢控制。”

慕柯握住陈洁的手：“不必委屈自己，我马上就给你找实验对象。”

陈洁：“……真没这个必要。”

“不，你值得最好的。”

陈洁：“……”陈洁知道，慕柯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练就练呗，她一个厉鬼难不成会同情活人？陈洁问道：“那从谁开始？”

慕柯反问道：“你的‘噩梦’需要什么媒介？”

陈洁道：“这个能力的等级是史诗，而不是稀有，所以，什么媒介都可以。”

慕柯道：“包括网络上发布的信息？”

陈洁道：“这个需要搞到什么P地址才行。”

慕柯道：“也就是说，需要黑客技术辅助对吧？”

陈洁点了点头。慕柯道：“这好办。”

慕柯在有钱之前，觉得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她有钱后，却发现，钱可以解决绝大部分问题。比如，找黑客。她没有黑客朋友，但是对方应该不介意和钱交朋友。慕柯直接上了暗网。之所以要找暗网，是因为，这里是她为数不多的知道的，而且，可以直接联系黑客的地方。另一点原因嘛，当然是因为方便她过河拆桥。慕柯虽然有钱，但是谁不想做无本的买卖呢？找一个人品不好的黑客，让他查，查完了，再去找到他，然后……斩草除根。一方面避免了信息泄露的可能性，另一方面为人除害。当然，另外，只占百分之九十、微不足道的的原因的是——免费！慕柯很快锁定了恋铜、并且上传了虐铜视频的黑客，向他提出了交易。对方听到慕柯的酬劳，很快就心动了。他用纸巾将手上的东西擦掉，反黑了慕柯的IP地址，甚至获取了她的摄像头权限。“哟，还是个小美人，就是老了点，不过偶尔换个口味玩玩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