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个值得信任,又忠诚无比的人,贺家早就把这人当成了好朋友,他在贺父贺母心中,孟安盛不是个助理,而且个值得信赖的朋友。贺母拉着孟茹澜的手,安慰道:“你爸爸一定会没事的”,还没说完就自己红了眼眶,想要落下泪来。病来如山倒,孟安盛回到这来,只不过仅仅三天。而那边的席清姿,刚刚补拍完一场戏就要急着回国了,雷尼导演让她别那么急,她也没说话。方泽黯然的看着她欢乐的背影,久久没能回过神来。席清姿一想到要见到贺琛了,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明明前段时间还说不想再沉沦了,现在却主动放下武器认输投降。关于感情这件事,要是真的说抽离就抽离,说不喜欢你了就真的不喜欢了,不在意了,不关心了,该多好啊。她和孟丹两个人拉着行李箱,像是小战士一般上了飞机。她刚上飞机,刚沾到座椅就困的张不开眼睛,这几天的连轴拍戏太让她疲惫了,她也不挣扎,直接睡了过去。但她睡得很不安稳,按道理人累到极致应该睡得很沉,谁都叫不醒,但是她在梦里老是梦到贺琛面无表情的掰开她的手,让她不要再闹了,说离婚吧,他有喜欢的人了,怀里抱着的赫然是安清瑶。她一下子就惊吓的醒了过来,睁开眼发现还是在飞机上,发现做了一场梦而已,额头上都是薄薄的一层虚汗。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想着可能是近来安清瑶没有来找她事,她担心后面会不会有更大的阴谋而已。席清姿本来就不算是一个良善之人,向来不惜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任何人,特别是关于安清瑶。她想起来她妈妈逝世之后,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说是她爸爸,要把她给带回去。记得她刚到安家那会儿,家中上下人人冷落,连佣人都不大能看得起她。宁茹和安清瑶天天喊她狐狸精,小三的女儿,她开始不会忍着,安清瑶跑过来嘲讽她,她也会还嘴,她的妈妈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不允许旁人来污蔑。后来她再还嘴时,宁茹就会打她,她跑的很快,但身上还是很疼。晚上安德庸回家了,宁茹也会恶人先告状,说安清瑶多么可怜,多么听话,说她不听话,骂人。她开始还会反抗,说不是这样的,但安德庸只会跟宁茹一起骂她。她渐渐的就麻木了,开始学会把什么事情都把你在心底。这样的事小时候发生过很多次,不止在家,在学校也是。在学校,席清姿就因为安清瑶被孤立。安清瑶到处跟别人说她是小三的女儿,不要跟她玩,她会跟她妈妈一样抢别人男朋友。她的课桌上总是会无缘无故的少些什么东西,上课回答问题,总会有人把她的板凳往后勾走,看她出糗的跌落在地上,那些人就会在那嘻嘻哈哈的笑。没有人跟她玩,谁跟她玩都会受到孤立。曾经的她,也会跟别人一起玩,也觉得谁真心对她,她也真心对谁。直到有个女孩子表面活泼开朗,漂亮可人,说宁愿被孤立也要跟她玩,说她笑起来真好看。可谁知道呢,最后这个女生摆出了一幅高高在上的表情,语气里充满了对于席清姿的可怜“谁跟你玩啊,别搞笑了。她们就是说你蠢,我不信真有那么蠢的人,就来跟你做朋友,没想到你是真的蠢”这句话,她记到了现在。慢慢的,她也不跟任何接触,也不跟任何人在一起玩了。这个世界对她恶意那么多,她全都一个不落的承受住了。席清姿吃多了闷亏,也学聪明不少,慢慢地,不会再轻易受到宁茹和安清瑶的激怒。但最开始的她,哭着坐在她和她妈妈的房间里,看着安德庸说要来接她回家,看着她伸出的手,没人知道,席清姿是真的期待过父爱的,也没有人知道,整个青春期的席清姿,是真的非常孤独又无助的。世界不等着她长大,她就只能用一层又一层的冷漠,把自己伪装的像个大人,这样就能少点难过了。过早的被迫长大,面对这个世界那么多的恶意,这些都让她极度的不相信这个世界。她时常怀疑这个世界,真的会好吗。每个人都看起来那么幸福,孟丹是,向恒也是。这个世界真的有那么好吗,她时常陷入怀疑,是不是这个世界是好的,但是她不是。席清姿总喜欢用冷漠疏离的态度,来掩饰自己不擅长跟别人打交道的短处,她总是不擅长应付过于热情的人。她最喜欢的是阮弘毅那样的人,只谈钱财,不谈感情,就算是撕破脸,也没什么可难过的。但越是了解席清姿就越能发现,她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冷漠疏离,她会在你不知道的细节中照顾你,她是会为你打算的人,只不过能靠近她的人太少,被她外表冷漠骗到的人又不是不少。她看了看旁边还在熟睡的孟丹,眉目里敛下了刚睡醒的恍惚。她孤身一人过了那么久,这个小助理确是她关系最好的女性了。想要拉她坠入深渊的人太多,她对着身边新出现的女性,总是具有淡淡的防备,她知道这样活的很累,但是没有办法。她也想像安清瑶一样,做了一大堆有蠢有坏的事也不害怕,有妈妈帮她处理,爸爸是坚实的后盾。她也想像有的小女人一样,靠在男朋友或者老公的怀里,轻轻的撒个娇服个软就能解决很多事情。但她做不来,伪装冷漠的面具已经带的太久了,久到她都要忘了她原本该是什么样子了,久到她都要忘记她再年少的时期也期待过爱情了。哪个在十七八岁的少女时期时,都幻想过自己的爱情和意中人是怎样的一个盖世英雄。但随着岁月的增长与流逝,她却变得越来越冷漠和现实。这本非她所愿,确是这个世界强加给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