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要真找一个他信得过的,恐怕非谢青清莫属了。想了想,南宫烨道。“要朕将江山交给旁人,朕不放心!”
“既然清清在朕身边,朕便安心了。”
“往后每日朝事,都让内阁先收了折子,再送到宫中来,由清清念给朕听,再行朱批。”
“不过是半月的事,朕很快就能好起来。”
谢青清听罢,有些担忧地推诿道。“可是臣妾惶恐!”
“祖宗定下的规矩,后宫不得干政。”
“况且这国家大事,若是因臣妾不慎出了纰漏,臣妾万死难辞其咎。”
她越推,南宫烨反而越坚定。“皇后不必惶恐,朕不是在吗?”
“不过是代笔而已,还有杨公公和陈公公从旁斧正。”
他又劝了几句,谢青清才勉强点了头。于是前朝得知南宫烨风寒抱恙,一番打探之后,老老实实地将折子送进了宫。杨公公早透过小福子,暗中投了谢青清,而陈公公受了多年的排挤,势力早不如前。如今后宫早已是谢青清的天下,虽然每日折子到了宫中,谢青清都会让杨公公扣下一批重要的。然后鸡毛蒜皮的,才拿到南宫烨面前念,再当着他的面落笔朱批。如此南宫烨只觉得万事平顺,也放心下来。另一边,谢青清和杨公公把持朝政,东西厂不听话的,被他们渐渐拔除,江南那边的南宫斐,也收到消息,很快肃清匪患,声望日涨。与此同时,边关告急,早有预感的谢青清命南宫斐转向边关,而蛰伏的清流老臣们,对朝中阉党开始大肆反扑。完全被隔绝了的南宫烨,不知外面的风风雨雨,一心躲在寝宫调养。刚好些许,花枝招展的各宫妃嫔们,就不断献殷勤。谢青清也不阻挠,反而劝南宫烨道。“陛下如今以能坐起,不日便能大好。”
“但也闷了这么久,担忧陛下烦闷,特嘱咐了妃嫔们过来陪陛下说说话。”
“或是跳舞或是弹曲,想来舒缓一番,陛下也能好得更快。”
南宫烨见她如此贴心,最近处理朝事也都尽心忠心,未曾有逾矩之事,自然越发信任她。“也好,朕也有些躺得难受,她们过来陪朕解解闷也好。”
有了她的首肯,谢青清便通知了几个受宠的妃嫔。媚嫔和燕嫔大着肚子过来坐下说话,一边聊起腹中宝宝如何调皮,一边宽慰南宫烨。她们两人本就是南宫烨十分喜爱的,又见两人怀着自己的孩子,心中宽慰之余,殿内的气氛也温馨融洽。有了这个好的开头,慢慢地谢青清也会安排新进宫的几个得宠的美人伴驾。这几个心思更多,其中两人私下已经商议好,伴驾时刻意勾引。南宫烨憋了半月,又自感身子骨大好,一时没忍住。谢青清劝了一句,反而遭了他的呵斥。到了这一步,谢青清知晓时机已经成熟,便示意几个随侍的御医,告知南宫烨偶尔临幸后宫并无大碍。南宫烨听罢,谢青清再劝的时候,越发不满,当即大怒,指责谢青清。这事儿立马传到了前朝,甚至百姓的耳朵里。于是皇帝荒淫无度,病中依旧临幸妃嫔,善良仁德的皇后劝阻还被破口大骂的传言,瞬间传播开来。本就积压了数年对皇帝不满的百姓们,怨气更重,各地频频出现乱象。加之入夏之后,有的地方雨水频频,水灾不断,有的地方滴雨不下,庄家枯死。于是清流言官们纷纷跳了出来,要求南宫烨下罪己诏,以求苍天原谅,放过苦难的百姓。然而南宫烨听闻这样的折子,气得本就再次亏空的身子越发不济,再次中风。这一次可不像上一次,还能说,手脚能动。他除了眼珠子能转,手指能抬,只剩下还活着了。谢青清满意地看着躺在床上等着她的南宫烨,遗憾地摇摇头。“陛下,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瞧瞧,现在怎么办,你把自己作成了这样,真是可怜啊!”
她的语气里一丝敬畏也没有,反而带着几分浓浓的笑意。南宫烨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哎没办法,前朝那么多事儿,臣妾可忙不过来,还是让大皇子帮帮陛下吧!”
随后她以陛下身体抱恙,无法处理国事,而大皇子最年长,又曾经办差得力的理由,下了圣旨,让大皇子监国。朝臣们自然没有异议,哪怕是阉党也挑不出个错来。毕竟大皇子按照长幼有序,是最佳的皇位继承人,也顺理成章。所以大皇子被请了出来,上朝监国。然而,大皇子之前被吓破了胆,战战兢兢唯唯诺诺,一丝储君模样也没有。眼看帝位只差一步之遥,中宫无子,自己的儿子是唯一可以继承大宝的,丽妃立即精神起来。她以大皇子担忧陛下,处事不周全为由,拉着谢青清一道垂帘听政。而身为大皇子的母妃,大皇子又亲自开口,清流老臣在谢青清的授意之下保持沉默。剩下的大皇子党和势力大不如前的阉党,自然也没有理由阻碍。于是大皇子监国,皇后丽妃垂帘的格局形成。但谢青清怎么可能会让事情如此顺利的发展,让大皇子登上帝位?不过两月南宫斐就大胜而归,还带了大量兵马。在谢青清的刻意挑唆下,丽妃以为南宫斐要夺位,急得满头大汗。大皇子党立即想出了一个计策。在南宫斐还没回京城的时候,提前登基,将这龙椅坐实。大皇子本就名正言顺,到时候南宫斐要想再夺位,无异于谋逆!得了主意的丽妃,当即策划起了弄死南宫烨。谢青清自然不会叫她如愿,命南宫斐快马加鞭回京的同时,拖住丽妃的手段。等到时机成熟后,在丽妃带人逼着南宫烨交出玉玺,写了传位遗诏的时候,发动了宫变。大皇子毒害陛下,意图篡位,被南宫斐当场擒住。主使丽妃和其手下人赃并获,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