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远处跑来一衙差,喘着气“阿福,大人让你赶紧回衙门一趟。”
说着略微尴尬的看了看李仵作“李仵作也在啊!”
黑着脸的李仵作没回应。“李仵作,先回衙门了,闲时会时常光顾你的小摊。”
林玉说完转身走了。回到衙门,就听到一妇人又哭又骂“大人啊!这个黑心的庸医,我家给出诊钱不少啊,竟将我老父亲医死了。”
只见衙门围着一群人,听围观的人说,这是南巷钱家,家里是做茶叶买卖的,生活算比较富裕的,这个哭着的妇人是死者的女儿,死了的是她的父亲,是被一旁的大夫扎针扎死了,当时就被钱家人连打带骂拉进了县衙,说要一命抵一命。林玉挤进人群看了一眼旁边跪着一个衣衫凌乱,头发散落的中年男子,显然是被人撕扯了一番,身旁还丢着一个出诊箱。天瑞看到林玉来了,便道:“阿福,这是刚报的案,受害家人称死者是被这庸医扎死,毕竟死者年事已高,也不排除正常老死,还是检验一下尸体为好,以免误断了。”
“大人,说的极是,检验一下为妥,不知死者现在何处?”
林玉问道。“在家中。”
地上的妇人回道,接着又道:“大人,现去家中一看便知这黑庸医如何害死我老父亲的。”
随后,天瑞走下堂,向右边一衙差道:“现将医者也一同带上前往钱家。”
还没进钱家就听到一阵哭声,进了院子,绕过院中的假山,进入厅房旁边的一间房屋,只见几个妇人正伏在床前大哭着,听见门外进来人,都转过身来看,见穿着官袍的天瑞,更是哭的大声,其中一个身着紫色衣衫的妇人,拿着手帕拭着脸上的泪,指着身后被押的人:“大人,家父死的好惨,你一定要给个公道,审治了这个庸医,家父实在是死的怨啊!”
说完继续嚎啕大哭。“放心,本官一向公道,你家父年事已高,让仵作验过之后,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天瑞转首说道:“阿福,你且过来验。”
被押的人,背着医药箱,浑身颤抖着,惶恐的看着林玉。待林玉验过后道:“大人,却是被扎死,不过”“阿福,有什么说。”
天瑞说道。林玉看了一眼被押的医者说道:“大人,死者年事已高,医者所扎穴位并无差错,怕是因针灸刺激休克而后致死。”
“哦。”
天瑞应道,然后没有下一句了。“大人,小的不是故意的,我给钱老爷看病多年,没曾想会发生意外,这几年一直好好的,怎就”被押的人猛然跪倒地上喊道。这时天瑞方回过神来道:“回县衙。”
大堂上,天瑞问道:“你一直给钱老爷看病,一直是针灸吗?”
堂下的人道:“大人,针灸、药物都有,只是钱老爷年事已高,身体也衰老了,那病根也已深入骨髓,医不好了,只能用药物和针灸刺激延缓病情,减少疼痛,小的也曾告诉钱家随时备好后事,毕竟钱老爷的八十岁的年纪随时就会殁了。”
“既你已知死者病入膏肓,已无药可医,为何答应钱家出诊,倘若钱家一口咬住你是故意将钱老爷扎死, 你岂不是很冤。”
天瑞说道。“大人,我给钱家看病多年,关系已熟络很多,也不好意思推却,就应诊了,小人早就听过大人断案公正、清白,不会让小人蒙冤,但小人亦知道今日钱老爷突然故了,也与小人有关,小人愿受惩罚。”
林玉侧头看了看堂上端坐的天瑞小声问道:“大人,这不是故意致人死亡,当判何罪?”
天瑞回头看了一眼林玉,拍了一击惊堂木道:“你既已认罪,又不是故意为之,本官判你不应为罪,本应罚你鞭笞四十,但鉴于被医者死亡,情节严重,就罚你杖刑八十。”
林玉听了脑袋是一阵蒙圈,这不应为罪,这是个什么罪名,听着好奇怪啊!天瑞又看了看堂下的原告道:“你们回去好好给钱老爷准备后事去吧。”
随后,堂下两个衙差将堂下的医者架了出去,不一会只听衙门院中一阵痛苦的喊叫声,林玉出了门看到,那医者被绑在长条凳上,裤子全部被褪去,两个衙差举着两根木杖一个起、一个下的打着,一个衙差在一旁数着数,生怕少了或者多打了,这可是真真实实的打在屁股上,那屁股被打的是血色渐出,被打的人疼痛不已,却又挣脱不了,林玉看着一阵牙紧,转身离去。吃过晚饭后,林玉出了房,在长廊里溜达着消食,抬头看了一眼空中挂着的明月,快要很圆了,不由的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家人团圆的时节.”说罢叹了叹气往园中走去,只见天瑞此时也在园中站立,林玉不由的靠近道:“大人,也是餐后消食。”
“恩,没事,在园中凉快凉快。”
“大人,卑职一直很好奇,你这个年龄应该早已成家,为何至今还不娶?”
林玉把憋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天瑞的脸色突然沉下,不悦道:“我娶不娶,和你有何关系!”
林玉知这话问的惹恼了对方,不由的吐了吐舌头,道:“大人,何须这般恼怒,只是随口一问,大人莫要气啊!”
难怪衙差们说天瑞脾气不好,今天林玉算是领教了,只一个随意的问话都能让他恼怒,这放在现代并不是什么事,她在现代三十了,没找下合适的对象,天天被家人逼婚,天天去相亲,经常被人说是超级黄金圣女,林玉都是报着一笑而过的态度,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像一阵风刮过,全然不生气,没想这天瑞这般小家子气,一个问话都能变脸,怕是处触着了什么雷区!“大人,你先凉快着,我这瞌睡今天来的早,就不在这打扰你了,我先回房睡了。”
说着佯装打着哈欠就要走。“你这般年纪也应该嫁了,娃也应该有两三个了,你为何没嫁?”
天瑞头也未回的反问道。林玉心想到,敢情这天瑞大人也爱打话架,我问他一句话,他也要还回来,我可没他那么小心眼,林玉懒散的回道:“大人,小女出身不好,长的又丑,谁敢要啊!我一人到也自在,不想有家束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