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次必须找人把我的礼物量刷起来，公司的营销费用凭什么不给我用，你这个经纪人白拿钱是吧？”

陈洁芸对着电话低声斥道，从刚刚开始算起，这已经是她给托尼打的第四桶电话了。　　第一通电话，告诉了托尼自己要去参加直播的事情，当时两个人都挺高兴的，然后陈洁芸提出要公司出钱帮自己刷礼物，托尼一下子就高兴不起来了。　　不过没办法，陈洁芸的要求倒也正常，于是托尼跑到运营部门去申请了一波预算，结果不出所料，毛都没申请到。　　陈洁芸的电话，一通接着一通。　　托尼也是有苦难言，公司是有营销费用，可根本没做陈洁芸的预算，因为陈洁芸现在透过银莎回报给公司的收益实在是太少了，这还投入个屁啊，让银莎出钱去，音琦又不是冤大头。　　想到这里，托尼又感叹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原以为接到了个大流量，可这时间越久越发现，自己好像接了个大雷，他妈的，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自己为什么总是不走运呢？　　“你别急，我已经在申请了。”

托尼拖延道。　　“什么时候有结果。”

“快了快了。”

“给个准确的时间，什么叫快了快了，我发现公司真有意思啊，派你这么个货当我的经纪人，贺泽超呢，当初他签我进公司的时候可是保证要把我捧红的，怎么现在说话不算话了是吧？挺大的一个经纪人说话当放屁是吧？”

陈洁芸对于自己公司的人一向不客气，哪怕是贺泽超。　　因为当初有好几家公司抢着要她，这些公司都比音琦大，最后自己是被贺泽超承诺了一大堆东西才进的音琦，她觉得自己占理，她觉得自己当初如果进的是其他公司，早他妈红了，现在还用跟这群垃圾一起组团？　　这群垃圾还敢讽刺自己？　　“这样，我明天给你答复，你这直播不是还有两天才开始吗，不急，不急啊。”

说完托尼直接挂了电话，他不想和陈洁芸沟通了。　　挂完电话后的托尼，犹犹豫豫的跑到了贺泽超的办公室敲开了门。　　“进来。”

一个声音透过木门传出，托尼推开了门。　　进去之后，托尼第一句话就是：“贺总，洁芸打电话过来要申请营销费用。”

“行了，知道了。”

贺泽超没有波动的点了点头。　　“运营那边不批。”

“那我也没办法，我又不是老板。”

贺泽超双手一摊。　　“老大，要不您打个招呼，让部门那边放个100··不50万也行啊，总得帮她刷一刷吧，这样才能带动其他粉丝一起刷啊，钱肯定都会回来的。”

托尼苦着脸说道。　　“我们在洁芸身上投入的已经够多了，从签她开始到现在，3年，一年起码投了1000万的费用下去，创团的时候，投了不下2000万，再投就划不来了。　　你也知道，咱们公司主打的就是流量营销，不比徐清那边，他们营销费用花的少，咱们一分钱有一分钱的去处，一万块钱投下去，我们要的是三万乃至五万块钱的收益，陈洁芸明显达不到这个水平。”

贺泽超说道。　　“老大，多少给点吧。”

“陈洁芸这个人，我看你也别太上心，我给你安排其他艺人带吧，这个人被宠坏了，真的，我总觉得她脑子有问题，听不懂好赖话你知道吧？　　她要是听我的话，现在不至于是这副状态，可她总拿着当初我签她的承诺到我面前来装公主，我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贺泽超说话的时候，相当不留情。　　他是真的被陈洁芸烦到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会捧流量，那些小艺人不说巴结自己，至少都会给自己面子，偏偏就这个陈洁芸，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天天把自己当太监吩咐。　　简直他妈的难以理解。　　而且，当贺泽超听说陈洁芸对张璇都比对自己客气的时候，他是真的忍不住了，彻底放弃了陈洁芸。　　在你心里，老子连张璇都比不过？　　你这是在干嘛，对家人重拳出击，对外人唯唯诺诺是吧？　　你真把公司当你家了？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给点吧老大，哪怕10万20万呢。”

托尼如同一个要饭的，喋喋不休。　　贺泽超被托尼给逗笑了，他都不知道该说这货负责还是该说这货不要脸，他无奈的说道：“行了行了，我给运营打招呼，你过去提申请吧，30万，多了没有。”

“好嘞好嘞，谢谢老大。”

托尼表情瞬间变得笑眯眯的。　　他自己有一笔账算，带新艺人归带新艺人，这老艺人也不能放弃了，贺泽超手底下人多资源多，我托尼可啥都没有，怎么可能放掉陈洁芸，这家伙现在虽然不算大红，但也不凉啊，这不还给自己带来不少收益吗。　　托尼离开之后，贺泽超也没了办公的心思，他起身走到玻璃墙边，看着外面的风景。　　看了一会之后，突然掏出了电话，翻了翻通讯录，找了个电话打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被接通，听筒里传来了一个爽朗的声音：“超哥，怎么了。”

“你给我推荐的那个托尼真特么有意思。”

贺泽超对着电话吐槽道，他这个电话正是打给了徐清。　　此时的徐清正在翻看网上的舆论。　　郭卫东又跳出来抨击杨图图了，除了他，还带着一群不知道多少年没冒出来的老艺人一起抨击。　　现在一堆人在网上讨伐杨图图和易蕴仪。　　要说这背后没人推波助澜是不可能的。　　而且成分应该挺复杂的。　　星堂的对手自不必提。　　徐清觉得，还有腾娱的对手，毕竟对方吐槽的点相当明确，什么《传奇英雄》应该谢罪之类的话都说出来了。　　谢罪的基础是因为传出了什么小学生买皮肤偷光父母血汗钱的新闻。　　还有什么学生连续玩《传奇英雄》十个小时，分不清现实和虚拟，竟然砍伤同学之类的新闻。　　各种离谱的，不离谱的新闻全都冒了出来。　　这种新闻冒出来之后，《传奇英雄》成了靶子，杨图图和易蕴仪也成了靶子。　　甚至连带着吴曼琪原天琪，包括徐清本人都成了靶子。　　为游戏站台，为电子鸦片吆喝的帽子一顶接着一顶，要是这个帽子是实体，徐清的颈椎早就被压折了。　　这些东西看得徐清黑线都出来了，他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个时候还有网瘾的说法呢。　　不过，这个舆论到也没有一边倒，甚至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因为环境变了，很多人自发的站出来反驳。　　虽然被攻击，但影响不大，甚至还得到了一些游戏玩家的鼎力支持，莫名其妙的还涨了不少粉。　　当然，还有一个人收获了很大的好处，那就是郭卫东，这个沉寂了不少年的人，现在一跃成为了“家长代表”。　　这个“家长代表”是他自封的。　　徐清很想问问他，您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带货啊，这流量已经够了，再不带就来不及了郭老师。　　可惜，现在的明星们，还没搞明白带货这一出，顶多趁着有流量赶紧去参加几个节目搞几个通告捞一捞。　　听说郭卫东已经在疯狂接通告，就是接通告的时候，忘了带着几个老兄弟一起，听说老几位已经在闹内部矛盾了。　　这个是真的听说的，听网友说的，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段子，反正徐清看得挺欢乐的，网友看得也挺欢乐的。　　不过，让徐清更欢乐的事情来了，因为贺泽超把托尼刚刚的表现给徐清讲了一遍，说的人哈哈大笑，听得人也在跟着哈哈大笑。　　笑完之后，贺泽超正色的徐清问道：“清哥，你说如果你手下有个艺人，本来条件挺好，但就是自命不凡，又不服管教，结果搞得不上不下一事无成的，你怎么办？”

“这人听得这么耳熟呢？”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物尽其用，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用法，只要投入产出能达到想要的数字就行了，有些人赚不赚钱和红不红没多大关系，你这玩流量的祖宗，这点道理不用我说吧，多少小糊咖糊的他妈都不认识，照样逮着那一两百个核心粉丝拼命薅钱，薅的还不少。”

徐清笑着说道。　　“我不想玩那种，太LOW了。”

“诶，要不你把陈洁芸让给我。”

徐清突然说道。　　“你说什么玩意？”

贺泽超觉得自己听错了。　　“把陈洁芸让给我。”

徐清重新说了一遍。　　“你开玩笑吧，你要她干嘛？”

“我刚刚都说了，物尽其用嘛。”

“你喜欢这一款的？我劝你别，你要是把她睡了，甩不脱的。”

贺泽超赶紧说道。　　“我靠，你特么想什么呢？谁要睡她了，我要她帮我趟雷。”

“趟雷是什么玩法？”

“她不是一直想红吗，不是一直想压图图一头吗，正好，给我当个先锋，以后我有什么新想法，让她先上，等她演习完了，我在派我的正式部队上，而且，关键的时刻，还能派她出来挡枪，你说我上哪去找这么好的人选？”

“等等等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就是字面意思，你说，如果这次是陈洁芸先连麦玩游戏，这次郭卫东跳出来喷的是谁？”

徐清举了个例子。　　“我好像懂你意思了，不过，为什么非得是她啊，你随便捧个别人不是一样的吗？”

贺泽超这次听懂了。　　“那怎么能一样呢，自己捧的人不一定愿意干这种事情，而且容易让其他艺人心寒啊，这陈洁芸和其他人关系又不好，用起来不伤感情，她不是想红吗，我捧她啊，她越红越能趟雷，越能挡枪，就是到时候争议大一点，她又不怕争议，她赚的钱一分钱都不会少，双赢，大家都赢。”

徐清义正辞严的说道。　　“不是，我觉得她不可能会签你的公司。”

“我也觉得不可能，可咱们不是战略合作公司吗，我们签个代管协议，她的一切开销我这边出，收益我分10%给你们公司怎么样，三赢，大家又赢了。”

徐清提议道。　　“不是，我有点乱。”

“陈洁芸跟你们公司还有多少年的约？违约金高不高。”

“还有4年，违约金你就别打听了，陈洁芸赔不起就是了。”

“续约，多续两年，违约金加高。”

“目前没那个机会续，公司没安排资源捧她。”

“这话说得，我有资源啊，要歌还是要剧，这样，我这里本来有个给自家准备的剧本，小成本偶像剧，你让陈洁芸当主角，我可以发给你看，绝对捧人，只要她表现的好。”

徐清根本不给贺泽超思考的时间。　　“等等，你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做决定就是要快啊大哥，你是那种犹犹豫豫的人吗？行了，我把剧本发给你，你先看看再说。”

说完徐清直接挂了电话。　　贺泽超有点懵的举着手机，这啥情况啊，这天是怎么聊到这里来的？　　随后他的手机响了一声，打开一看，徐清发了一个文件过来。　　那个文件上面写着一个名字，叫《传闻中的陈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