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下一秒,陆延洲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畔,“不过我倒是听说,夫人在幼儿园的时候,就开始对一个小男孩下手了。”
姚奈没想到自己竟然钻进了陆延洲的圈套里,微微瑟缩着肩膀,嘴角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谣言,这些都是谣言。幼儿园的事情,谁现在还记得啊,你说对吗?”
“这样啊?”
陆延洲语速稍稍放缓,看似在微笑,可姚奈心里却是愈发渗得慌。陆延洲伸手理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那看来我的岳父大人当时也是记错了?这个事情,当时他跟我说的。”
果不其然!姚奈忍不住在心里将自己已经去世的父亲数落了几声,幼儿园里当时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小时候不懂事,随便乱说的,却被自己的父亲当成了玩笑,跟陆延洲说了一遍。更没想到的是,陆延洲这个记仇的家伙,竟然到现在了还要跟自己算账。姚奈双手圈着陆延洲的脖子,主动送上红唇,“老公,我少不更事,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好不好?”
起初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被陆延洲渐渐加深,在即将擦枪走火的时候,他勒令自己停了下来,姚奈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允许。他喘着粗气,附在姚奈的耳畔,“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安朵一瘸一拐地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两人相拥在一块,忙夸张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嘴里嘀咕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放心,你们两个就当我不存在就行了。”
姚奈的一张脸早已经涨得通红,恨不得直接挖个地洞钻进去,陆延洲却是没有丝毫的害羞,直起身,扯了扯西装外套,沉声道,“你来的正好,陪陪他们两个,我还有事情要赶去处理。”
说完,他低头,在姚奈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晚上再来看你们母女两个。”
姚奈本想说,时间太迟了就不要来了,回家好好休息,在这里,晚上经常会休息不好,宝宝在晚上的时候很会哭。可是她知道,就算是说了,陆延洲也不会听,索性省了这个力气。安朵在边上坐下,姚奈看了一眼她包扎的地方,“现在好点了吗?脚扭了还没好全,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不要过来了。”
“不过来怎么行?”
安朵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夸张地说,“我都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我的干女儿了,想死了,再不过来,我恐怕都要得相思病了。”
姚奈看着她这个样子,弯起唇角笑了笑,“心情很好,看来和陆之南相处的不错?”
在刚认识安朵的时候,她便是如此,笑得开心而又洒脱,像是没有什么烦恼能够困扰着她。而自己那个时候,因为被误会,又被拿掉了孩子,整日郁郁寡欢,所以才会被安朵的性格吸引,两个人也慢慢地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但自从安朵认识了陆之南,两人走在一起却又分开,安朵便仿佛一下子成长了,眼神中带着几分伤痛,笑容也不再像从前,那般洒脱。可是现在,她仿佛找回了以前的自己。安朵点了点头,大方地承认,“还可以。姚奈,我想通了,能在一起一天是一天,我也不奢求一辈子,只是希望在一起的时候开开心心便足够了,以后能够有这段回忆陪我,也够了。”
说着,她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双眸盯着某一个点,带着几分惆怅。姚奈握了握她的手,“别想这么多,感情的事情谁也没办法预料。没准,以后我的女儿还要叫你婶婶呢?”
“那到时候我可是要给宝宝封一个大红包的。”
安朵笑了起来。两人趁着宝宝睡着的时间,聊了聊体己的话,姚奈被困在病房里,哪里也没办法去,对于外面发生的一些事情并不是十分清楚,便趁着这个机会从安朵的嘴里了解了一下。她怎么也没想到,林诗宴竟然会和赵玄朗联手,想要夺走陆氏集团。林诗宴正开车回家,揉了揉脖子,刚刚被赵玄朗掐过的地方到现在还泛着红晕,时不时地传出一丝痛感。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落入了陆延洲设下的圈套里。现在做了无用功,那些本以为唾手可得的股份全部都长出翅膀飞走了,他们的计划全部都被打乱,赵玄朗气得在办公室里发火。林诗宴将车停在了小区的车库里,下车,刚打开后备箱,准备将刚买的几瓶矿泉水拿出来,忽然,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吓得她尖叫了一声。徐书墨沉声道,“是我。”
“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林诗宴拍着胸口,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徐书墨帮她将几瓶矿泉水拿出来,又将后备箱关上,“我有事跟你说。”
“那你说吧。”
林诗宴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即便车库的灯光昏暗,徐书墨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痕迹,眉头一皱,“这怎么回事?谁弄的?”
“不用你管。”
林诗宴别过身,微微低下头,用头发挡住脖子上的伤痕,她淡声问,“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情?赶紧说,我很累,想回去休息了。”
“诗宴,收手吧?我带你去国外,我们找个小地方定居下来。”
徐书墨一脸痛心地看着她,“赵玄朗这个人心机很重,他不是你可以应付的人,到最后很有可能你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收手?怎么收手?我现在已经不能收手了!”
林诗宴低声喊着,“我就算是不想要再对付陆延洲,他也绝对不会放过我的,赵玄朗也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这些事情我来处理,只要你肯收手,你肯跟我走就行了。”
徐书墨按着林诗宴的肩膀,沉声道,“继续这样下去,你只会越陷越深的!”
“那我还能怎么办?我不能就这样算了。”
林诗宴瞪大双眼,一副已经魔怔的样子,“我绝对不能让我这些委屈就这样白白承受。你也别来打击我,我肯定会成功的,我必须要成功!”
“你成功了能干嘛呢?”
徐书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是我妹妹,我肯定不会让你吃苦的。我现在账户里还有一笔钱,你要是想要,我随时都能转给你。”
林诗宴不屑地扯了一下嘴角,“你的钱能和一个陆氏集团相比?别再拦着我,否则,就算你是我哥哥,我也照样对付!”
说完,林诗宴拿过徐书墨手里的矿泉水,头也不回地往电梯口走去。徐书墨坐在车里,脸色凝重,他捏了捏眉心,疲倦的感觉犹如海浪一般席卷而来,紧紧地包裹着他。徐书墨知道,自己当初做错了,因为得知林诗宴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便想方设法地想要弥补她,对于她提出的要求不拒绝,帮着她达到她的目的。这无疑是在助纣为虐。不仅仅让姚奈受到了这么多伤害,更是让林诗宴在这一摊泥水当中,越陷越深。姚奈没想到这么迟了,徐书墨还会过来。自从上次被徐书墨提醒了一句之后,她总觉得他身上似乎藏着许多秘密,想要问一下,却被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打乱计划。“学长。”
姚奈依旧未改称呼,“这么迟了,你怎么过来了?”
“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恭喜你,生了个小公主。”
徐书墨说着,将手中拎过来的袋子放在了一旁,“以前,大学的时候,你就说以后要生个女儿,可以给她买各种娃娃,长大了还能陪着你逛街,没准到时候旁人还会误会,以为你们两个是姐妹。”
“这些你都还记得啊?”
姚奈轻笑了一声,以前说过的玩笑话,很多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她看着徐书墨,“学长,你今天晚上来找我,是有事情要跟我说吧?”
“嗯。你猜到了?”
徐书墨问。姚奈弯起唇畔,露出一抹笑意,“你每次都是这样的,要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总是会绕一堆圈子。今天直接说吧。”
“我知道,林诗宴做了很多糊涂事,我是希望看在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的份上,别再追究了。”
徐书墨低声道。姚奈深深地看着徐书墨,“学长,我能问一句,你和林诗宴是什么关系?”
“她就是我找了这么多年的妹妹。”
听到这话,姚奈并没有多少吃惊,表情依旧平静,在徐书墨开口为林诗宴求饶的时候,她多多少少已经猜到了。以前,她就从父母的嘴里听过,林诗宴是林父林母抱养回来的,他们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可是生的却全是儿子。他们一直将林诗宴视为亲生女儿,如珠如宝一般对待。这件事情,姚奈听过便当自己忘了,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眼下听到徐书墨承认,这才重新回想了起来。“所以,你才会知道她的计划,提前来跟我说,别再继续调查绑架的事情。”
姚奈现在再将一系列的事情串在一起重新回想,这才觉得所有的事情便都能解释清楚了。“学长,这件事情还是要谢谢你。”
姚奈缓声道,“可是,林诗宴实在是做了太多坏事情,性质太严重。如果就这样放过她,那我们之前受到的伤害都算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