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亏心事,还怕鬼敲门,你有什么脸吼我儿媳妇!”
王丽蓉冷清的眉眼不客气地怒斥回去,多年名媛淑女的礼仪,让她生起气来仍旧端庄娴静不失优雅。多年夫妻情义不在恩情在,陆明业下意识缩了回去,没有出声,只狠狠瞪着苏婧宁,看她那张嘴能说出什么天花乱坠。秦季兰听着眼前年轻女人轻易戳中她的担心,敛眸掩下眼底的情绪,艳丽的嘴角勾着精明的弧度,“你说的这些,跟我们母子今天来这儿的目的完全没关系,我从没想过越过老爷子抢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我跟明业在一起这么多年,图的也不是这些。”
“那你图什么?”
苏婧宁紧跟着问。“图他……我跟明业在一起,是因为我爱他。”
秦季兰不上她的当,信誓旦旦地说完,一脸腻歪地跟身边看过来的陆明业对视一眼。“呸,老夫老妻谈情说爱是情义,四十几岁的老妖精跟已婚老男人爱来爱去,是风骚不要脸!”
苏婧宁毫不留情的唾弃出声,放在背后的手却暗中将手里的手机递给陆霆深,陆霆深沉吟了一秒时间,微不可查地退了两步,错身站在王丽蓉身后,打开手机视频拍摄。被一个二十刚出头年轻貌美的姑娘骂是风骚不要脸的老妖精,秦季兰气的一张脸皮抽搐个不停,手指着苏婧宁鼻尖,你你了半天,脸上青红转黑,变幻个不停。苏婧宁眼角余光捕捉到男人准备就绪,抓准时机切入正题,“你什么你,是你不够老,还是不够骚?”
“哪个女人愿意当小三,我对明业真心诚意,我爱这个男人,只不过他正好有家庭,我能怎么办!”
“你真心诚意,那你敢说跟陆明业在一起,不是为了他的钱?”
“不是,他除了每月的生活费和沙海那套别墅,其余的什么都没给过我们母子。王丽蓉他们母子就一张结婚证,霸占了明业二十几年,就理所应当的得到所有陆家的财产?我和宇安守了明业二十几年,那房子和生活费,比起他们母子享受到的待遇天差地别!要说为了钱,她王丽蓉才是为了钱舍不得跟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离婚,凭什么说我跟明业真心相爱是为了钱。”
“啧啧,简直毁三观!大婶,小三当到您这个段位,真的让我涨知识。”
苏婧宁惊叹眼前女人的思维能力,扭头看向旁边的陆霆深,“老公,都录进去了吗?”
“录什么?你们做了什么?”
秦季兰恍然大醒明白过来什么,眼睛里是掩盖不住的慌乱。陆明业也一时没有搞清,直觉预料到不妙,“你们想做什么?”
“录好了。”
陆霆深理都不理他,将视频按键保存,冷嗤着唇角嘲讽的目光看向秦季兰,“陆明业和我母亲婚姻存续期间,一切收入均属于夫妻共同财产,稍后会有代理律师收回陆明业在沙海给你们购置的别墅,并且向法院提起上诉,这二十几年,但凡陆明业给你的每一笔生活费,购置的资产,全都有我妈的一半,她现在是你的债主,欠钱不还还敢上门挑衅,你是打算卖身抵债?”
旁边苏靖宁接过话,同情的摇摇头,“老公还是算了,像她这种老妖精,脸上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干活儿都笨手笨脚的,不值钱,只让人打断腿扔出去算了。”
“老婆说得对,四方!”
四方笔直的站前一步,“在,少爷!”
秦季兰这个老妖婆从他几岁进陆家陪着少爷那天起,隔三差五登门作妖。小姑姑端着气量不屑跟她争吵降低身份,四方眼瞅着这女人这么些年得寸进尺,气的干瞪眼。现在沉积二十几年的,终于出了这口恶气!少夫人简直威武霸气!“住手,我还在这儿呢,我看你们敢动季兰一下。”
陆明业意识过来,站在前面护着自己女人。王丽蓉心里彻底冷下来,眼里是跟陆霆深一向相同的冷凛,“我一天没跟你领离婚证,这个家的一切就都有我的一半,不经我同意给出去的财产,我儿子有权替我收回。四方,按照少爷说的做。”
陆霆深同样冷冷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眼底勾着幽幽地冷笑,对旁边的四方吩咐道,“按照少夫人吩咐,给我把腿打折。盯着她,站着进我陆家大门,现在给我跪着爬出去!”
“好嘞!”
四方长了一张人畜无害脸,一米九高大的反差身高,兴冲冲拎着还想挣扎的秦季兰出了院子。“明业,明业……”秦季兰终于意识到路陆霆深不是跟她说笑,眼里布满了惊惧,使劲浑身解数挣扎,奈何哪里敌得过四方的力气。“你给我把人放下,放下!”
陆明业心疼地追出去,苍蝇走了,屋子里清净了不到半刻钟,外面响起了秦季兰的惨叫声。“你们敢动我妈,本少爷有一天活剥了你们!”
外面传来陆宇安怒吼声,最后又多了男人的惨叫声和陆明业的呵斥声。几根棍子交替落下的乒乒乓乓的声音,听得屋子里的人唇角莞尔。最后陆宇安显然被打红了眼,挣脱外面的下人,狂吼着往屋子里面冲,“陆霆深你给我滚出来,你一群人欺负我们母子两个算什么本事,你……”“砰!”
结实的一声闷响,陆宇安冲进来的身形被门口站着的男人一脚揣在膝盖骨上,两腿跪弯,下巴正磕在门口台阶上,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扑倒在男人脚下的地面上。“我陆霆深被染指过的东西,不屑收回来。但从现在起,我也不怕脏了手,你们母子窥觑陆家一眼,我就打断你们一条腿,哪根手指拿了陆家的东西,就切断哪根。陆家的大门,我在一日,你们敢踏进一步,我让你们一辈子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男人一字一句,寒峭的声音犹如腊月寒冬的冷气,强大的气场山岳一般压盖在脚下一条狗一样趴着陆宇安头顶。“唔唔……”陆宇安磕掉半颗牙,咬破舌头嘴里含糊不清,趴在地上的身子脑袋扬的老高,血混合着吐沫沿着碎裂的下巴骨流了一地,一双血红的眼睛里充斥着不甘和恐惧。“霆深……”轻轻浅浅地声音,透着柔水一样的绵软怯意从楼上下来。苏靖宁眉头一跳,回头看到楼梯上下来纤细净白的柔美倩影。陆霆深也是一顿,高大挺立的后背,明显地有一丝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