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某个房间里。苏婧宁手脚被绑的躺在床上,两只眼睛闭着,正昏迷不醒。房间的门锁被从外面被拧动,接着房门被打开。一个黑衣保镖先走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留着一头海藻般的长发,眉眼柔和又干净的女人。“夏小姐,人还没醒。”
先进来的黑衣保镖走到床边查看了一下苏婧宁的情况,然后转身,走回女人身边,态度恭敬的说道。夏暮雪勾唇冷笑了下:“去打盆冷水过来,把她泼醒。”
“是。”
黑衣保镖依言照办,去了房间附带的卫生间里,用盆接了一盆水,又端着走了出来。他刚想将盆里的水往床上的苏婧宁泼去,却不料本还昏睡着的苏婧宁忽的一个侧身翻滚,直接翻到了床的另一个侧边。“就知道你在装晕。”
夏暮雪对黑衣保镖挥挥手,示意他把水端走。黑衣保镖便只好又端着盆去了卫生间。苏婧宁嘴巴被胶带封着,不能说话,但还是挣扎着半坐了起来,一双杏眸充满怒意的瞪着她。“怎么?很生气啊?很愤怒啊?哈哈……”看着苏婧宁的狼狈模样,夏暮雪轻笑出声,“可是这又有什么用?早知道会变成今天这样,当初让你离开陆霆深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听话,乖乖离开呢?非要我亲自动手才能学乖?”
见她笑得这么得意,苏婧宁忽的就收敛了自己的怒意。她很清楚,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要保持冷静,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只会让她丧失理智。垂下眼眸,她不再去看夏暮雪那副得意的小人嘴脸,只默默的在心里思忖着要怎么自救。她是被人迷晕了带到这里的,路上经过了哪些地方,她完全没有记忆,一醒来,她就发现自己在这间房间了。看房间的装潢,应该是某个酒店的房间,而夏暮雪现在身边还带着保镖,又能自由的出入这间房,可见,这个酒店应该是夏暮雪的地盘。刚刚她之所以会装睡,也是因为当时不知道自己身处的是什么地方,而且又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她索性就来个不变应万变,继续装睡,了解清楚了情况再说。现在她既然知道她会被张医生迷晕带到这里也是夏暮雪指使的,她就得想个办法,化被动为主动了。至于要怎么化被动为主动……她蹙了蹙眉,夏暮雪最在乎的是陆霆深,而夏暮雪做了这么多事,无非也就是想得到陆霆深。她又被夏暮雪认为是陆霆深现在的女人,所以她现在落到夏暮雪的手里,夏暮雪最希望看到她的反应是什么?女人看到情敌,通常而言,都恨不得让情敌立刻消失吧。那她就满足夏暮雪的臆想,装作顺从柔弱一点好了,免得自己遭受更多的罪。适时的示弱,也是一种以退为进的办法。最起码,她不能总让夏暮雪待在这个房间里,对她啰里啰嗦的说一些难听的废话,得让夏暮雪离开,她才能想办法自救。依旧垂着头,借着额前刘海的遮掩,她尽可能的瞪大眼睛,让自己的眼睛干涩,以便能分泌出一点眼泪。“苏婧宁,你想不想知道我叫人把你带这里来,想要做什么啊?”
夏暮雪依旧自顾自的唱着独角戏,只要一想到等会苏婧宁要去的地方,她就忍不住要笑,“等会我会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一个非常适合你的地方,让你能好好享受一下什么叫做极致的愉悦。”
说着,她又得意的笑了两声,转眸把视线定在苏婧宁身上。苏婧宁维持着垂头不语的姿势,看起来像是非常沮丧一般。夏暮雪嘲讽的勾了勾唇:“苏婧宁,你现在的样子,还真像一条丧家之犬。”
我忍,苏婧宁默默的在心里警示了自己一句,又把眼睛瞪大了一点。现在她的眼睛已经很干涩了,眼泪也慢慢的涌了出来,很好,要继续保持。“苏婧宁!”
自己说了这么多话,苏婧宁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夏暮雪本来还有些得意的脸,瞬时阴沉了下去。苏婧宁是在无视她?不行,她要看的是苏婧宁恐慌外加痛哭流涕的脸,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木头一样毫无反应。走过去,她抓住苏婧宁头顶的头发外后一拽,苏婧宁的头被她拽得不得不抬了起来。一行清泪在苏婧宁的脸颊上流过,夏暮雪看得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苏婧宁,我还真的以为你不怕呢,原来你都怕的哭了啊?啧啧,平时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现在怎么就这么点胆量了?我都还没对你做什么呢。”
苏婧宁闭着眼睛,眉头紧紧的蹙着,眼角不断的有泪珠滑落。“切。”
夏暮雪用力把苏婧宁的头一推,放开手,嫌恶的说道,“还以为有多能耐,这样就被吓哭了,没意思。”
苏婧宁被夏暮雪推得歪倒在床上,然后就一直保持着歪倒时候的姿势,动也不动。“反抗都不反抗一下,苏婧宁,你真让我瞧不起,你根本就配不上霆深。”
夏暮雪冷哼了一声,又看向站在一旁的黑衣保镖,“等会到了时间就把她带出来,你继续守在门口,别出什么差错,知道了吗?”
黑衣保镖点头回道:“是。”
吩咐完,夏暮雪又冷冷的瞥了一眼床上的苏婧宁,没再说什么,直接出了房间。黑衣保镖跟着她一起出去,然后把门关上了。又等了一会儿,歪倒在床上的苏婧宁才慢慢坐直了身子,睁开眼,将自己的眼珠子转了两圈。刚刚为了逼自己流出眼泪,她太过用力的瞪眼了,导致现在她的眼睛还有点酸痛。待眼睛觉得舒服些了,她先抬头在房间的天花板各个角落处扫了一遍,似乎没发现监控设备之类的东西。想想也是,这里是酒店,就算是夏暮雪自己开的私人酒店,在M国这种地方,也要经过很严格的酒店标准审核,酒店房间自然不会安装什么监控设备,不过房间外的过道肯定会有监控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