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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就是占了长相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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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沈丛言扭扭捏捏的样子,老房子着火果然吓人。顾泽一个单身狗不想再受刺激,对着沈丛言一阵子挤眉弄眼,总算是将空间还给了这两个人。他走之前喋喋不休了一番,都是些没什么用的废话,所以走了之后的几分钟之内,偌大的空间显得格外的安静。沈丛言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丁思琦在玩手机上的小游戏,脸上表情因为游戏而格外丰富,时而皱眉,时而轻笑,一看就是个内心戏丰富且知足常乐的主。沈丛言看了一会,冷不防对面的丁思琦抬起了头,“看我做什么?”

“看不太聪明的人做傻事,往往能让我感觉到心情愉悦。”

沈丛言抱臂靠在身后的软枕上,十分欠揍,闲悠悠的开口,“尤其看你的时候格外愉悦。”

这是在变相说她傻?不,这不是变相,这是赤裸裸的人身攻击!丁思琦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扔到一边,表情凶狠的扑了上去,作势要掐沈丛言,“你、才、傻!”

沈丛言接住她,一只手从后面圈住丁思琦的腰固定住她的身形,以防她摔倒,两一只手握住那双在他脖子上作乱的小手,这才正色道:“为什么生气?”

丁思琦的思绪还停留在他那一句“格外愉悦”上,闻言愣了愣,“什么?”

她没生气啊。沈丛言将她的手往后搭在他颈后,看起来像是丁思琦扑过来圈住了他的脖子,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变得近了起来,他的呼吸落在丁思琦的脸上,难得解释的重复了一句,“这些天为什么跟我生气?”

这样近的距离,他嘴唇动起来的时候柔软的触感落在脸上,丁思琦有些没办法思考。嘴唇嗫喏了一下,颇有些委屈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哪有你那么求婚的嘛?”

这大哥这么多天竟然还没点逼数。沈丛言大概猜到了,摸了摸鼻尖,轻咳了一声,“咳,我第一次,没经验,原谅我,嗯?”

男人一双眼眸近在咫尺,黑色的瞳孔像是漩涡,能将人的灵魂和情思都吸进去。丁思琦陷进那双眸子的深情里出不来,慌不择路地避开,可胸口还是小鹿乱撞。沈丛言的嗯带着尾音,像是一把小勾子,勾的人对他狠不起来心。“你就是占了长相的便宜!”

她嗔怪,嘴角却翘了起来。世界上大概没有这样笨拙,却这样动听的情话了吧。谁不希望拥有一个男人的所有第一次呢,教会他们去爱和付出的过程纵然辛苦。可你拥有了他一开始最纯粹最真实的付出,相比起来,过程好像也不那样难以忍受。沈丛言从善如流的用自己的脸颊在丁思琦侧脸上蹭了蹭,“所以原谅我吗?”

怀里的女人没说话,心中一时间又酸又甜,沈少爷可能很臭屁很傲娇很直男,可是他愿意为了你去改变!她不说话,沈丛言却没准备就这么放过她,“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他说话的时候唇瓣磨蹭着丁思琦的脸颊,皮肤相触带起来的丝丝酥麻像是电流,从尾椎骨一直蔓延到体内最细密的神经末梢处,丁思琦整个人难以自控地被他蛊惑。以至于男人亲上来的时候忘了躲。身为刚刚明白彼此心意的情侣,这几天两个人见面脸说话都寥寥,这个吻充分表达了沈少爷这些天的不满。他像是一把烈烈燃烧的火把,汹涌而炽热的窜烧着丁思琦的理智,让她无暇思考更多,只能像溺水的鱼儿一般,紧紧攀附着男人的肩膀。再深的纠缠和羁绊也不过是汹涌的脉搏下流淌着的情感的冰山一角。一吻毕,丁思琦已经彻底瘫软在沈丛言的怀里了,沈丛言摩挲着她嫣红的唇瓣,视线在丁思琦眼角那一抹潮红上流连。他想要的远不止这些,可又怕太过了吓到她。这一晚丁思琦留在了医院,晚上帮着医生检查了沈丛言背上的伤口,愈合情况良好,第二天出院是没有问题的。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老爷子就派了车,接两个人回家。这段时间丁思琦沈家回来的也很少,她将大部分心力都放在了丁氏的事务上。这么一番努力之下,也算是小有成效,至少丁氏上下对她的能力不再有质疑了。好几天没见老爷子,车刚在别墅门口停下,丁思琦就推开车门下了车,声音清脆,“爷爷,我们回来啦!”

通常这种时候老爷子就会从门后推门出来,笑呵呵的对着她笑,有时候还会叫一声乖孙。今天丁思琦却没看到人也没听到老爷子的声音。她正疑惑着,门口站着的佣人匆忙跑了上来,附在丁思琦耳边小声说,“少爷的父亲和,呃,和刘夫人回来了。”

佣人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沈明绅的这个外遇对象,憋了半天,只憋出来这么一个刘夫人。丁思琦脸上轻松的神色顿时一扫而空,“什么时候回来的?”

竟然没人通知他们。“就刚刚!”

佣人急忙回答道。大概是太突然了,老爷子还没来得及通知他们,只好派了个佣人在门口守着。这里说到底还是沈明绅的家,他一定要回来,也没几个人能拦得住他。丁思琦和佣人说话的当口,沈丛言已经慢悠悠从车上下来了,扫了一眼没看到自家爷爷,他也有些好奇,却没有出声询问。丁思琦让佣人下去忙,上前轻声对沈丛言说了沈明绅回来的事情。和她想的一般无二,听到沈明绅回来,还带着刘东梅一起,沈丛言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了。不过他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亲眼看着自己亲生母亲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的小男孩了,所以那种切齿的恨意只弥漫了几秒钟,沈丛言就恢复了正常,只是眼神比以往更阴沉一些。“呵。”

沈丛言冷笑一声,“竟然还敢回来!”

他神色不善,丁思琦主动伸出手拉住他的手指,莞尔一笑,“走,我们先回家。”

后面花园里那栋伫立了二十多年的小木楼留下的余烟似乎还飘散在这一片天空之下没有散尽,那是一个女人多年刻骨的怨恨和不甘。沈丛言手指僵硬,他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镇定。从小失孤,亲生父亲是间接造成母亲死亡的凶手,而他的存在像是在强调当初他母亲的选择如何错误。而他父亲,又是怎样一个渣滓。他过了好几秒,才回握住那双温暖的小手,丁思琦笑得像是一个小太阳,沈丛言苍白的脸上也漾出一点笑意,“像个傻子!”

“那你就是傻子的。”

丁思琦从善如流的接话,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两个人手牵着手往别墅走去,门洞开着,刚走到客厅,就听到一声清脆的瓷器落地的爆裂声,“孽障,你还敢回来让我放人!”

不用听都是老爷子的声音,他显然是被气得不轻。丁思琦和沈丛言对视一眼,两个人加快脚步。客厅一片狼藉,老爷子摔了好几个他平时视若珍宝的茶壶和杯子,地上满是碎瓷片,就在这一片狼藉中站着两个衣着体面,光鲜亮丽的中年男女。和老爷子的暴怒比起来,这两人神色就坦然淡定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练出来了。丁思琦没有看两个人,上前一把扶住老爷子,手背到他身后轻轻帮老爷子顺着气,“不气不气,气大伤身,为那些阿猫阿狗的生这个气不值当!”

她一上来就是内涵,着实也是有些被气到了。这两人,刘东梅她不做评价,可沈明绅作为儿子,多年来没有尽过生为人子的责任和义务,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闻不问,一回来反倒让老爷子生这样大的气。在丁思琦看来,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称之为人。说他是阿猫阿狗都有些侮辱猫狗了。她正这样想着,身边的沈丛言不动声色挡在丁思琦和老爷子身前,微微侧过脸对丁思琦说,“别这么说,辱猫狗了!”

沈明绅和刘东梅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两个人的对话毫不避讳地落进他们耳朵里。刘东梅倒是忍耐住了,沈明绅却当场就爆发了。“你们是谁?”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眉眼间依稀能看出来年轻时的风姿,和沈丛言有一两分相像,不过也只有一两分而已。他上下打量着沈丛言,多年不见,他足足打量了近一分钟,才恍然大悟般,“你就是,丛言吧?”

说来可笑,自己亲儿子的名字,说出来的时候还要掂量一下以防说错。沈丛言懒得搭理他,甚至看他一眼都觉得忍受不住地生理性反胃。他没有多话,直接抬手打给了门口的门卫,“来一下,把这两个人请出去,以后不要看到是个人就往家里放!”

那头保镖诚惶诚恐的挂断了电话。刘东梅看情况不对,立刻伸手戳了戳沈明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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