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承脸色不太好看,听了这话,面部线条紧紧绷着,阴沉沉的。柳老爷子的话让他整个人的情绪都蓦然冷静下来,他不由得认真的想起自己情绪冲动的来到这里,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三爷爷,这件事还请您不要插手,我跟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不是你们以为的那样,我今天来到这里,也只是从公司利益方面考虑。”
不远处,傅铭然勾着唇角嗤嗤着的笑了笑,这小子果然最怕他爷爷。说这话的时候,陆司承下颌线紧绷,一双墨眸阴沉如海,似乎在尽力忍耐着什么情绪,片刻后,太阴沉的瞪了眼一副看好戏的傅铭然一眼,站起身来,缓步朝外走去。“你去哪里?”
老爷子用拐杖狠狠的杵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尤为突兀。陆司承头都没回,就连背影都散发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冷漠,他冷冷的道:“您不是说,要告诉我爷爷吗,我当然是在您告诉他之前离开这里,以免惹得您更生气。”
一旁,听到这话的谢流川,不可思议的挑高了眉,有些惊讶的看向陆司承。他就这样放弃了?就连柳欣儿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印象中陆司承并不是这么容易被说服的人,但是她也很清楚,陆司承一直都畏惧他的爷爷。这么想着,似乎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见陆司承要走,柳老爷子拄着拐,声音低沉的开口,“司承啊,三爷爷不想逼你,但如果你要考虑,还是希望你首先考虑我们家囡囡,从小一起长大,又是曾经在一起过的,无论如何都比其他人,要好出许多。”
陆司承嘴角勾着一抹冷笑,没有答话,只淡淡点点头,便直接离开了。傅铭然跟在陆司承身后,神色莫测他清楚陆司承的性格脾气,但却摸不准他做事的套路,思及此,他点了一根烟,声音淡淡的问道:“老三,打算放弃了?这可不太像你。”
陆司承冷冷的扯着笑,眼神有些讳莫如深,整个人的面部线条都笼罩着一层阴郁,闻言,他冷淡的道:“不太像我,那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子的?”
傅铭然耸肩,叼着烟吊儿郎当的:“杀人不见血的资本家咯。”
“呵。”
陆司承眼神冷凝的望着远方,淡淡的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你说的对,我的确是……”别墅内。男儿坐在沙发上跟柳老爷子面对面的坐着,气氛难以名状的尴尬。柳欣儿开口道:“爷爷您今天来这里是帮我主持公道的吗?”
柳老爷子脸上蒙着一层青灰,“你这傻丫头,去国外读几年书,连怎么做人做事都忘记了吗?”
柳欣儿一脸莫名,“我怎么了嘛爷爷?”
看到孙女这幅不知所谓的样子,柳老爷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临走前他深深的看了谢流川一眼,丢下一段意蕴深沉的话:“年轻人,记住我的话,守住自己该守的,对大家对都好。”
守住自己该守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用老爷子说,谢流川都能明白他话里的深意。对大家都好,不就是各为其位,让原本的一切回到正轨上去吗?可是真的能够这么理想吗?他不知道,也完全没有把握。一晚过后,表层依旧是由用人推着餐车送上楼来的,用人沉默的摆盘的时候,江曼声冷冷的笑了起来,“怎么,你们家主子是打算把我永远禁闭在这里吗?”
用人们,像是不会说话一般始终保持着敛默,江曼声一个人自说自话的嘲讽了一会儿,然后无趣的选择了闭嘴,目送着用人们离开,她才拿起碗筷开始吃早餐,不论如何她都已经身处逆境,既然没办法逃离这里,总不能够让自己的身体也受到伤害。吃过早饭后,江曼声一个人捏着本书来到阳台上晒太阳,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突发事件,不禁产生了联想,看谢流川的反应,应该是有人来了这座别墅,可为什么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楼下也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呢?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心底深处涌现出了一股怎样的期待。她到底在期待什么?正胡思乱想着,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谢流川款款从外面走进来。“在晒太阳?”
只淡淡睨了眼,江曼声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捧着书躺在摇椅上,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一副冷淡至极的样子。谢流川的眸暗了暗,却并没有说什么,阔步走过去站在她身后,修长的指尖挑起她的发丝,俯下身子,沉迷的嗅了嗅。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江曼声惊慌失措的起身,秀气的眉紧紧的拧着,气急败坏的,扬声道:“你做什么?!”
看到她的反应,谢流川讽刺的笑了起来,“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不就是碰一下,你这个反应是怎么一回事?”
江曼声抿唇不语,一张俏丽的脸蛋青白交加。看到她这副样子,谢流川自讨没趣的耸了下肩,忽然想起那天下午的场面,想起柳老爷子的话,心口慢慢的沉了下去。放在从前,江曼声从来都不会排斥他的靠近,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喜欢的,可是现在他碰一下她她都不愿意。这种莫名的排斥疏远是因为什么,不用想也能明白。想到这里谢流川的眼神暗了下去阴沉道:“我们还没离婚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奔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了,你有把我放在眼里吗?就这么轻贱自己?”
听到这话,有一种好笑的,嘴角:“轻贱自己?谢流川,我拜托你搞清楚,究竟我远离你才是轻贱自己,还是我靠近你才是真正的轻贱自己?”
“你……”谢流川被堵的说不出话来,脸色铁青,到最后却忽然笑了起来,“是啊,跟我在一起才是轻贱自己,但是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妻子,只要你的身份还有一天是这样,你就永远都不能远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