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怔愣呆滞的看着对方。江曼声的心,彻底的沉了下去。陆司承面无表情的低笑一声,摸了下自己的侧脸,沉默的从她身上起身,坐到了旁边。江曼声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衣服,咬着下唇,犹豫半晌,还是什么都没说。陆司承讪笑一声,低哑的嗓音缓缓道,“对不起,我刚刚,吓到你了?”
江曼声失神地摇摇头。其实是她的不好。可他总是习惯性的把所有过错都揽到自己头上。这让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刚刚他想跟她亲热,她下意识的就选择了推开他,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陆尧的话,又或许,从一开始她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就不足够有决心和毅力走下去。可是她太害怕了。害怕陆尧真的会对她身边的人做些什么,害怕因为不舍得和他的感情而如陆尧所说,因为不肯放手而失去一切。这份感情,太沉重了。她害怕。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她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泪眼婆娑,语不成调,“对不起……对不起陆司承,对不起。”
陆司承沉沉叹息,似无奈又似叹息,伸臂将她纤细的身子揽入怀中,声音沉沉:“怎么哭了,我没有说什么,别哭了,嗯?”
江曼声哭着摇头,却什么都不肯说,眼泪不停的流,浑身打着摆子,看起来楚楚可怜。看得人心里发疼。陆司承无可奈何,直接把她抱坐在腿上,柔声细语的哄着:“不要哭了,是我不好,不该勉强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对不起,声声,不哭了,不哭了嗯?”
江曼声哽咽着说,“陆司承,对不起,我好像,没办法接受跟你亲密了。”
此话一出,空气都霎时间安静了下来,男人眉目英俊却透着凉意,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深邃的眼里,满满的阴郁萧条。她被他这种眼神看的心头发虚,想要说些什么挽救局面,却好像,什么都说不了,也说不出口。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一步步推开他,让他们之间产生无法弥补的鸿沟,只有这样,他们才可以真正做到渐渐疏远。于是江曼声顿了顿,复又冷静下来,一字一句的重复:“陆司承,我让Amanda去帮我调查我爸爸出车祸的起因,最近,我查到了结果了,我知道这件事与你无关,可是我就是难以接受,我爸爸是因为你爸爸不愿意让我们在一起猜出的事情,我知道在你们这些豪门世家的眼里很看不上我这种演艺圈的小演员,所以老实说,从一开始,我其实并没有抱有很大的期待,能够真的跟你有什么结果,最近我想了想,我觉得,要不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让彼此都冷静冷静。”
话落,卧室里是长久的诡异沉默。陆司承眉目深沉的看着她,一句话不说,但是每一个表情和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阴沉而冷漠。两个人沉默的坐着,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直到耳中响起男人低哑冷郁的笑声,江曼声才缓过神来。他眉目冷峻,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旋即低低沉沉地笑了起来。江曼声被他笑得一脸莫名,却听见他嗓音沉沉的道:“你觉得,我是这么容易就能够被分手的?江曼声,你未免太不了解我,你说害怕,我愿意为你解决所有阻碍,你说担心我父亲做些什么,我也可以为了你不回到陆家做那个劳什子继承人,只要你告诉我,愿意跟我分享你所有的情绪变化真正彻底地对我敞开心扉,我可以为了你做出很多改变。”
江曼声听的发愣。却听见男人复又嗓音低低的说:“可是你什么都不说,你就像立起了一道门在你我之间,无论我怎样努力的想要推倒这座屏障,都没有办法。”
“你不肯靠近,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向你走了九十九步,可是你,连一步的距离都不肯朝我靠近,有的时候,我也会感觉到累。”
江曼声呆呆地坐在床沿边,一句话都没有说,更加不知道面对这样的陆司承,她该说些什么,又能够说些什么。索性,就什么都不说了。江曼声坐在保姆车里,等着乔楚楚去取品牌赞助的礼服。这次的赞助商出手很阔绰,一出手就是最顶级的高定礼服,从法国空运回国,上个月试过的效果,这个月赶制出来了,就立刻通知他们可以去拿了。本来是应该品牌商送过来的,但是刚好晚上在苏黎世大酒店有个慈善晚宴,索性就直接过来拿了。拿过衣服过后,两个人去了一个江曼声平常就经常去的造型沙龙,到晚上了就立刻直奔举办慈善宴会的酒店。这次的慈善晚宴上各界名流人士来的人还是很多的,江曼声原本对这种场合没有什么兴趣,她本人也并不是不是很擅长社交的人,但是amanda大跟她说这个地方她最好还是应该要去一下。她毕竟还是处于这样一个圈子里面,毕竟多认识一些人和资源对江曼声来说也是一种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