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电话又打过来。路遥按了接听。阴沉的声音夹裹着愤怒：“你，在，哪！”

一字一顿，充满命令和威胁的意味。路遥看了眼街旁的大广告牌，说：“逛街。”

电话另一端传来“啪”的一声巨响，路遥心想可能是贺行之又摔东西了，真是幼稚。“昨晚去哪了？”

贺行之又问。“没去哪。”

路遥不想回答他。“没去哪是在哪？”

贺行之强压心中怒火，色厉内荏地问。他得知路遥一夜未归，电话也打不通，就安排人上山搜寻，只找到了路遥的手机。“在街上。”

路遥答非所问。“半小时后，到贺氏，来我办公室！”

贺行之咬牙切齿地命令她。“哦。”

路遥不咸不淡地答应，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等她出现在贺行之的办公室时，门口的秘书吓了一跳，差点没认出这位总裁夫人。路遥这才想起结婚一年，她好像还从没来过贺氏，更别提贺行之的办公室了。“夫人，贺总正在开会，请您稍等一下。”

秘书客气地招待。路遥说好，转身去了卫生间，无意中听到有人在洗手池那里闲聊。“今天和贺总开会的那个女人可真漂亮！不愧是名门之秀，还是国外著名学府的女博士唉！”

“听说她和贺总是老同学，好像还是贺总的初恋呢！”

“不可能吧？贺总那么帅，初恋怎么会从大学才开始？”

“万一是幼儿园同学呢？！”

“行了别瞎说，这次公司合作的车队可是大有来头的。人家刚好是车队的经纪人，你们少说两句，隔墙有耳知道吗？！”

“那咱们不聊贺总，聊聊车队那位小哥呗？你们说，他和贺总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直到外面的声音消失，路遥才从隔断走出来。她心不在焉地冲着手，转身想擦手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刚进来的女人。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尾调钻进她的鼻子里，她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路遥有鼻炎，对香味过敏，尤其是花粉。“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路遥闷声道歉。“没关系。”

女人客气地回答，却没有正眼看路遥。路遥只觉得这语气有些熟悉，她回头看去，女人已经进了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