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梨一向不大喜欢熏香的味道,可在各种大大小小的宴会上,用什么香熏的衣物几乎成为一个避不开的话题,在出席各种宴会前,她不得不让人把一件好好的衣服给熏得烟气缭绕的,毕竟她代表着钟家和安国公府。好在楚缺和她一样,也不怎么喜欢熏香的味道,一次在参加过宴会后她衣服上的熏香被楚缺闻到了,就把这名贵的香膏给了她。没想到,这一世楚缺依旧把这香膏给了她,时间竟然还提前了这么多。钟梨点了点头。藕荷剜了一丁点儿放进水中,香膏一遇到热水后立即化了开来。这种香膏没有熏香那种火烧火燎的气息,香味初闻是很自然清新的雨后草木气息,清新中带着几分涩意,再细闻则有几丝若有若无、浓郁张扬、温暖辛辣的感觉,当想捕捉这若隐若现的感觉时,香味就会忽然化为柔和却不失明媚的花香和果香,果香中有她最喜欢的梨子气息,她一向都很是喜欢。“世子说,世子妃若是喜欢,还可以用这香膏来浸泡衣服,连熏香都可以免了。”
在把香膏放进水中时,藕荷看到了钟梨前日在锁骨处狠搓出来的伤,现虽已好得差不多了,但红红紫紫看起来依旧很是触目惊心。“世子妃,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闻言,钟梨下意识就用手去捂锁骨处的伤口,但随即意识到胳膊上的伤更加严重,就又把胳膊重新放回了水中。“没什么,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搓得很了。”
藕荷又看了一下,她见过洗澡搓的狠的,但没见过这么狠的,若世子妃不说,她绝对以为世子妃这是受了什么酷刑。搓个澡能搓得这般严重,世子妃肌肤想必定是极其娇嫩,她家世子倒是有福了,以后伺候世子妃的时候她可得轻着点儿。“世子妃,我去给拿些药给您抹一下吧。”
钟梨摇头,“绮梦那儿有药,一会儿我让绮梦给我抹。”
钟梨虽这样说了,但藕荷还是不放心。从浴室一出来她就把梅染拉到了一个偏僻的房间。“怎么了?世子妃那儿还得伺候着呢?”
“你那儿有没有上好的伤药?”
“要伤药干什么?你受伤了?”
“不是我?是世子妃!”
“世子妃?”
梅染有些疑惑,记得刚才世子妃还是好好的,“怎么伤了?严重吗?”
“严重倒是不严重,这儿,这儿——”藕荷指着自己锁骨、胳膊的位置,“都伤了?”
“怎么伤的?”
“洗澡时太用力搓伤的。”
梅染狐疑地看着藕荷,明显不大相信。“这我还能骗你?我刚进去看到的,伤口看上去挺渗人的。”
“洗澡搓伤?”
梅染似是在思忖着什么。藕荷点头,“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把你刚才看到的情形细细跟我说一下。”
藕荷不解地看了看梅染,但也知道梅染一向能注意到她注意不到的事情,还是详详细细把经过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