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铭兴奋地跟着房产中介去看房,诺大的上海找个合心意的小窝不容易,两边条件谈好,他也不废话,直接约好下午去看房。房子地段不错,处于二环内,离公司也不远地铁20分钟就到站,楼下有处买杂粮煎饼的早餐摊,早上乌泱泱挤在一块格外热闹,烟火气十足。房子本身格局不大,一室一厅,厨卫自带,不过向阳,通风还行,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满意。中介小哥笑呵呵的一边和张哲铭聊天一边站在压在桌子上的凳子上在检查灯管。“公司资料上显示这件房没啥问题,长时间不用,可能是灯芯烧了。等我联系一下房东换个灯泡试试”中介小哥拿着纸巾擦擦额头上的的汗,高挺的西装看起来格外精神,漏出一口整洁的白牙笑呵呵的朝张哲铭说道。张哲铭扶着桌子觉得有点不靠谱,什么叫长时间不用就烧了?上一个住户退房不检查?这工作做的也真是.......。看着小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过初来乍到,就是中介也不敢得罪,更何况瞅着这小子气质也不像是个中介反倒像是个地主家的儿子,搞不懂咋跑来给他看房来了,压下心里的好奇也跟着笑道“没事,就一个灯泡,换了就好,不急”褚晟笑着回应准备下来,突然楼层感觉地面传来一阵摇动,一声巨响,打破两人谈话,褚晟被震动影响从高脚凳上摔下,张哲铭眼前一片漆黑迎面而来,在褚晟腕间一道蓝光闪烁之下,只觉一阵疼痛两人便瞬间失去意识。“咳,咳......”张哲铭头脑发晕,嗓子像被倒入熬红的铁汁,胃里酸水泛滥,像岩浆沸腾一般难受的要窒息。“三姑娘快饮下这碗药会好一些”苗儿语气略微有些焦急,急忙说道。碗口抵在张哲铭嘴唇上药汁顺着喉咙流入胃中。一阵清凉感瞬息涌来,压下来胃中的那片岩浆,但脑子还是昏沉。隐约看到面前一个包子头少女焦急的身影,无奈抵不过昏意,又睡下去了,迷迷糊糊只有一丝意识尚存。“三姑娘好些了吗?”
门口进来一个端着木盆,身着灰衣婆子满脸愁容的说道“刚服下药,又睡了,邵妈妈,三姑娘要是一直不醒,是否要给京城那边送个信啊,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陈医头的药也服下不少,姑娘一直不见好,真出了事咱也没法交代”一个身着灰绿色荆布越有八岁左右的一个小姑娘苦着脸。“浑说什么呢,也不怕有个忌讳,这不刚醒了吗。才到庄子上几天,就送信,也不怕又触了大爷的眉头,怕姑娘死的不够快吗”邵婆子冷着脸狠狠地说道,说着转过身从木盆中拿出帕子拧干敷在苏宛桔的头上,布满褶皱的脸庞掩不住脸上的担忧。“来府里这么久怎么还毛毛躁躁的,规矩都学你娘肚子里了”“我看郎中的药还有些用,先用着,现下手上银钱不多了,最近外头又不太平,听说朝廷又增加了税收,现在粮食也涨价了,趁着价钱还不太过,你等会去镇上抓药的时候把这两天绣的手帕买了,然后买只母鸡回来,等姑娘身子利索了给补一补”邵婆子掖了掖苏宛桔的被子,语气和缓道。苗儿一脸委屈“我也是担心姑娘,姑娘这一直这样我心也担着”想到先下的处境立马转了语气咬牙切齿的道“明明是二公子的错,明明是他把牛乳放进老夫人的羹汤里,让老夫人起癣,怎么到最后反是姑娘的错了,要不是他咱也不会被发送到这里,要不是对他.....”“闭嘴,主子的事也是你能在这乱嚼舌根的”邵婆子赶忙制止苗儿,谨慎的抬头看下四周,确定没人警告道。“这要让旁人听见你还要不要命了,你要再这样管不住嘴,早晚不知道死在哪里,别忘了茴香现在还在如香楼呢”苗儿听罢浑身一哆嗦,立马用手捂住嘴,一脸恐惧。茴香是府里的大太太的二等丫头比苗儿大五岁。就因为和江姨娘的丫头闲聊,说了大太太的是非。最后被大太太发买到如香院,听说做了三等妓女,伺候贩夫走卒,生不如死。“还不赶紧去抓药,杵着做什么,等死吗”邵婆子增高语气,吼骂着。苗儿赶紧端着用过的木盆皎兎般的速度迅速跑出房间。张哲铭脑子里现在在打架,像是几道光芒似的东西涌入脑中,最后缓缓的展开画面,像电影般慢慢在脑中放送着,一幅幅古代的画面和现代的画面交杂在一起,让他头疼无比。待缓过来,张哲铭表示自己有种想死的冲动。没错,他知道他穿越了,狗血中带点刺激,还是想骂娘的那种。他刚毕业在万人卷的招聘中才找到工作,好不容易卷过别人,脱颖而出,屁颠屁颠的去入职,结果屁股都还没坐稳,跑到这鬼地方?什么个意思?莫名其妙的穿越了?狗血他头上也就罢了,人家都是皇帝,王爷啥的,再不济也是地主啥的,结果换到我穿到了一个五岁的丫头身上,干脆性别也给他改了。张哲铭现在只觉得大脑在爆炸。他要缓缓,缕缕思绪。昏迷前好像是地震什么,天花板掉下砸在两人身上,导致穿越。看着情况现代的自己已经死了。不过貌似死前好像有蓝光在眼前闪过,蓝光?没错,就是蓝光,好像是中介小哥手腕上的手表还是镯子发出来的,穿越这边的媒介应该就是那个东西了。如果是的话那个小哥应该也过来了,只是不知道去哪儿了。穿越的身体是个小姑娘,不过年纪太小了,加上刚穿来两人记忆混合,乍一下比较凌乱,所了解到的情报也不多。只知道小姑娘名叫苏宛桔,母亲是个颇受宠的小妾,父亲好像是个小官,关于朝代,所在位置,等多余的情报也不清楚,看情况只能后面再做打算。苏宛桔睁眼稍微环视了周围,房屋格局不大,没有想象中的古色古香,倒像是现代乡下姥姥家的土坯房半新不旧的感觉,家具就一张旧木桌,和两张木凳。就连自己躺的土炕都是旧的,好在被褥还算干净,屋内打扫的也还干净,但从遗留的痕迹也能看出是件旧屋,刚入住不久。不是说这身体是个姑娘小姐啥的?咋住这屋,这是逃难还是被遗弃了?苏宛桔思索着,肚子发出一阵咕噜,意识清醒以来只觉得肚子空的慌,管他谁是谁,得先找点东西吃才是第一。苏宛桔用小手撑起被子,奈何身板太小且过于虚弱,折腾了几次也没揭开被子。屋外晒地瓜干的邵婆子听到屋里动静,赶忙放下手中活计,走进屋里。“三姑娘醒了,感觉怎么样,先用点药”邵婆子赶忙端起床头边的药,准备让苏宛桔服下。苏宛桔看到黑乎乎的一碗液体,觉得胃里一股恶心,不想喝这液体。操着燥疼的嗓子虚弱的说“饿....”“三姑娘先用药,老奴去给姑娘拿粥,郎中说了,这药姑娘一醒得赶紧用下,效果才好,姑娘先忍一忍”邵婆子说着拿勺子搅动了一下,一股夹杂着酸臭的中药味扑面而来。这药是厕所里舀来的吧?还是过期了,哪家中药是这样的?邵婆子舀了一勺准备喂给苏宛桔。还准备一勺勺的来,这谁招架的住。“还是我自己来吧”苏宛桔忍不住开口,伸手想去接过药碗。“姑娘刚醒,没力气,还是老奴来吧”邵婆子怕苏宛桔不喝,吹了吹勺口的热气,赶忙将药塞进苏宛桔口中。“良药苦口,陈医头的药虽然闻着不好,但是效果还是很好地,在这县里还是小有名气的,姑娘别嫌赶紧用下,就可以用粥了”苏宛桔也不想喝,不过瞅着婆子的架势,不吃药,就不给饭吃,只能乖巧的咽下药,一入口瞬间感觉得嘴里一股恶臭能够直通肛门,这药一勺一勺下来,他可以在穿一次了。不管手上有没有力气,小手半抢过药碗扶着一饮而下。而后捂着嘴干呕起来。邵婆子起身端来一碗粥到苏宛桔面前拍着苏宛桔后背轻声道“姑娘赶紧用下,会好一些”苏宛桔忍住干呕不顾烫,赶忙咽下,一碗粥下肚,瞬间感觉胃里一股暖意,体力恢复了不少。“邵妈妈,邵妈妈,我买回来了”屋外一阵咋呼传来,随后苗儿手里提着一只黑不溜秋营养不良的“鹌鹑”跑进屋来。邵婆子蹙起眉头一脸不满“渣渣呼呼什么,没看见姑娘还在休息吗”“邵妈妈,药和鸡都买回来了,不过程衣铺的人说现下不太平,绣帕没人要,不过看咱们手艺好,给了我八百文”苗儿姓高彩烈的进屋看见一脸阴沉的邵婆子吓得缩了缩头,而后一脸惊喜的看向苏宛桔,“鹌鹑”随手扔在门口直奔苏宛桔床边。“姑娘醒了,太好了,姑娘吓死苗儿了,苗儿还以为姑娘就这样丢下苗儿走了”苗儿口无遮拦的立在苏宛桔床头边哭边说,越说越上头,另一边邵婆子脸也越来越黑。“闭嘴,在姑娘面前嚎什么,姑娘刚醒,吓着姑娘让你好看”邵婆子一脸黑线,恨不得立马上前封住她的嘴,姑娘刚醒,就这般口无遮拦,早晚得惹出祸事。苏宛桔这边也在是打量着面前这个少女,七八岁的样子,灰绿色的衣服沾了不少尘土,稚嫩的脸庞略带点婴儿肥。皮肤倒是白皙,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格外可爱。让苏宛桔不由想起现代上小学的表妹。一股酸楚涌上心头,撇过头闭上了眼睛。苗儿被邵婆子一席话吓到了再一看看姑娘转头不理她,以为惹怒了到了姑娘赶忙闭嘴不言。在婆子的示意下,赶忙退出来房间。“姑娘还是先睡会儿,这长时间赶路伤了内里,郎中说还是要多休息养着,不然留下后遗症可不是闹着玩的”婆子上前收拾着碗筷,紧接着也退出来房间。“怎么买了这么小的鸡,这哪够给姑娘炖汤的”“外面局势不好,附近农家要存粮,大的鸡都不卖,就这只还好说歹说花了四百文才卖给我”苗儿眼角微湿。“行吧,你去看看炉子上的水,鸡先养着,稍大一些在炖吧,我等会去看看哥儿怎么样了”婆子心里长叹一口气。现如今局势不太明朗,后面的路也不知道如何走,摇摇头出门去处理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