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温热的手掌不知何时变得十分的冰凉。陆云萝的心咯噔一下,该不会相公刚才还是遭到那名小厮的暗算了?想到那血蛊的可怕,她连忙开始检查起寂无绝的身体来。看着陆云萝那焦急的模样,寂无绝的唇角忍不住微微勾了起来。被媳妇关心的感觉真好。“你还笑?”
陆云萝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这家伙知不知道他万一真的中了血蛊是会要他的命的。这时候还笑的出来?“放心吧,我没事。”
寂无绝揉了揉她的脑袋,虽然媳妇关心他的感觉很好,可他到底不忍心再让她担心。陆云萝又瞪了他一眼,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寂无绝为了证明自己并无大碍,他一把搂住她的腰,低头吻上了陆云萝的唇。感受到寂无绝冰凉的唇,陆云萝微微一怔。尼玛都这个时候了,这家伙居然还想着亲她?真想扒开他的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唔……”寂无绝一脸满足的松开了陆云萝,“萝儿你看,我都说了我没事……”话音刚落,寂无绝的身形微微一晃,随后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陆云萝:……这个倔强的家伙!“萝儿,让我睡一会就好了,乖,别担心……”倒下去的寂无绝还在惦记着陆云萝,呢喃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才渐渐没了声音。陆云萝听到这话是又气又心疼。都这个样子了还在惦记着她。不过好在,他这个症状并不像是中了血蛊的样子。难道是病了?想到这,陆云萝伸手搭到寂无绝的脉搏上,奇怪!他这身子健康的很,一点毛病都没有,怎么会忽然晕倒呢?陆云萝看着寂无绝双目紧闭的俊脸,陷入了沉思。寂无绝这一睡就睡了三天!这三天的时间里,陆云萝用尽了各种手段,都查不出寂无绝忽然倒下的原因。“娘娘,您看,皇上他会不会是中了其他的蛊毒?”
曹刺史的一句问话,提醒了陆云萝。是啊,若是相公中了别人下的其他蛊毒呢?要知道洛老给她的那本书上的蛊毒记载的并不齐全。想到这,陆云萝再也坐不住了,立刻开始根据洛老书中的办法,将那名小厮身上的蛊虫引出来,随后根据这只蛊虫顺藤摸瓜的去查那下蛊之人的方位。不过在此之前,陆云萝从空间拿出了一粒奇臭无比的丹药。这是解蛊丸。是她当初用酒从洛老那讹来的,也不知道放了这么多年了还管不管用了。不过,这解蛊丸好像比以前更臭了?算了,不管了!陆云萝捏着鼻子给寂无绝喂了下去。只是她等了好一会也没看到有虫子从寂无绝的体内爬出来。莫不是这解蛊丸放的久了药效打折了?于是,陆云萝又给寂无绝喂了一颗,最后寂无绝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难道是过期了?陆云萝看着手中最后一颗解蛊丸,正想着要不要再试一试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北冥的声音。“娘娘,查到那个人的落脚之地了!”
“在哪?”
“南郊荒野的一处老宅子。”
陆云萝打开门,北冥将打探来的地址递给了陆云萝,“那血蛊虫来到了这个地方就开始躁动不安!”
“准备一下立刻出发。”
陆云萝沉声道。不管怎么样,她都一定要找到这下蛊之人。“娘娘,主子说过,不能让您置身危险之中。”
北冥看着陆云萝隆起的孕肚,沉声说道。谁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危险,若是娘娘有个什么好歹,他如何向主子交待?“北冥,若是躺在那里的是寻风呢?你会因为他不想让你置身危险之中就不去救他吗?”
陆云萝看着那双常年只隐匿在斗篷底下的双眸问道。北冥沉默了。陆云萝不再看他,提着剑转身离开。……南郊老宅子的门口。陆云萝刚带着人从马车上下来,废旧的大门便吱嘎一声打开了。寂文泽穿着一身粗布麻衣静静的坐在院落之中,自从一个时辰之前,他发现这宅子的门口被人包围之后,他就知道他的藏身之所已经暴露了。“没想到消失了九年的三殿下寂文泽竟然藏身在这样的地方。”
陆云萝背着双手走了进来。想当年这寂文泽也是和相公比肩的天之骄子,没想到这些年来沦落到了这般地步。不过有一说一,他这模样和相公比还是差远了。寂文泽看着陆云萝眯了眯眸子,“你是陆云萝!”
陆云萝笑了笑,“对啊,我还是你二嫂呢,叫一声来听听!”
寂文泽一脸阴沉,显然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二哥也太自信了,竟然让你一个孕妇前来,看来他也没有传闻的多么爱你。”
寂文泽冷笑道。落到陆云萝的孕肚上目光却闪过一丝阴毒。这些年来他一直躲躲藏藏,凭什么二哥能够娶妻生子,坐拥江山?“少在那给我装了,把下蛊的人给我交出来!”
陆云萝的目光一冷,不再和寂文泽啰嗦。寂文泽冷笑,“你当真以为你带几个人来就能奈何的了我?”
右手的手掌一翻,一只哨子出现在他的手心。他虽然不知道二哥为何会让她只身前来,但是他知道,只要把这个女人抓到手,二哥就绝对任由他拿捏。哨子的声音响起,院子里渐渐传来一阵晰晰索索的声音。陆云萝低头看去,只见地上爬满了各种没有见过的软体虫子,随着哨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向她爬来。这些可都是他特意为二哥准备的,没想到便宜了这个陆云萝。寂文泽阴冷的笑了起来。看着这遍地的蛊虫以及寂文泽熟练的指挥,陆云萝心中大为震撼。这寂文泽竟然懂巫蛊之术?她记得没错的话,南姜国的巫蛊之术向来只传女不传男,对外界也从来都是秘而不宣的,这些早已成了南姜国民间不成文的规定,若是有人敢不遵守,一旦被发现,将会被族人处以死刑,甚至还会连累家人!这也是南姜国的巫蛊之术为什么这么神秘的原因。“是不是很惊讶,我怎么会南姜国的巫蛊之术?”
看到一脸震惊的陆云萝,寂文泽的心里还是很得意的。“要知道,父皇当年也是死在了我的蛊毒之下,只可惜,我最终还是输了!”
寂文泽回想起当年的那一幕时,脸上充满了恨意。若不是二哥,他又怎么会成为阶下囚?又怎么会在外逃亡了这么多年?想到这,寂文泽看向陆云萝的目光越来越阴毒,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自己输了。哨子声陡然一变。地上的那些蛊虫瞬间加快了速度,密密麻麻的涌向陆云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