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龙江齐齐哈尔城里的第十二师指挥部，周围已经倒下了许多身穿青灰色军装的士兵，他们一动不动躺在那儿。可以看出他们已经失去生命迹象。何丰林坐在一个军火箱子上，他的军装已经沾满了泥土。脸上表情凝重，刚才指挥部中了一炮，把他的指挥系统基本打瘫痪了，参谋长还有几个参谋当场被炸死。要不是他出去视察工事，不然也一样被炸死。工兵们这时在快速修补指挥所，他同样派传令兵去联系各部，力求恢复指挥。这时一个领章为蓝色，肩章为红底三杠二星的炮兵中校冲了进来，他着急地说：“师长，咱们现在一个步兵团被打光了，炮兵营被炸光了，另一个团，团长投降，咱们如今只有一个警卫连与一个步兵营了。”

何丰林有点不信地问道：“才才，才打了两个小时，就撑不住了？”

那个军官点了点头。何丰林看着这个军官继续问：“你叫什么？你为什么不走？”

少校答道：“职部姓李名川，是都督一手提起的，怎会做出抛弃都督这种无耻卑鄙之事。”

何丰林听后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苦笑说道：“这会儿也就只有你了，传令：撤，全军撤回黑龙江城。”

“是”。李川答道，并快步走了出去。何丰林站了起来，打了打身上的土，从地上捡起军帽，之后率部撤退。随后张作相率部攻占齐齐哈尔。占领后，他马上给张作霖发了电报：5月10日，职部张作相率两个旅一个炮兵团击溃十二师主力，随即攻占齐齐哈尔，黑省都督何丰林率兵溃退。――张作相张作霖看完这份电报后，心中大喜，刘阳则建议道：“分兵一旅夺取呼伦不贝尔，其余部队从齐齐哈尔北上直逼黑龙江城，一举拿下黑省！”

张作霖问：“那吉林那边？”

刘阳说：“曹锟可是把第二师的骑兵团，炮兵团以及两个步兵团全派入吉林了，这第二师原来可是北洋精锐嫡系，况且咱们在吉林还有汤玉麟的一个旅呢。”

张作霖听后算是放下了心，并放心地点了点头。而在黑龙江这边，何丰林骑在一匹混血战马上，身后的士兵无精打采的扛着枪走着。一个军衔为红底无杠一星的下等兵对一个上等兵发牢骚道：“张老哥，这仗打得也太惨了，老李、老夏全死了，我都不敢再打了。”

那个张姓上等兵拍了拍那个下等兵的肩说：唉 ，小子这仗啊就是这样，今天不是这个把那个整死，就是那个把这个整死，你才二十，还年轻，打几仗就习惯了。”

那个下等兵点了点头。而这时，嗖嗖嗖几声，数名士兵倒地，这声音越来越大。何丰林听后，马上拔出将刀，问：“怎么回事？”

李川听后说：“这声音应该”。他想了一下马上紧张地大喊：“是奉军。”

话毕没多久，一阵马蹄声传来，何丰林眯着眼睛一看，大惊，一群身穿金黄色军装，头戴狗皮帽子的骑兵冲向他们。十二师的士兵已经无心再战，哪能经得住这啊，不到五分钟，全部乱了，逃的逃，没能逃脱的被奉军骑手给补了一马刀。何丰林看到后，马上催马逃跑，李川率警卫连跟上何丰林。剩下的十二师士兵全部投降，一个身穿金黄色将官军装的骑兵少将骑在战马上，这人正是骑兵旅旅长吴俊升。他看着这些溃军，这时一个骑兵上尉骑马走向他，说：“旅长，何丰林这孙子跑了。”

吴俊升点了点头说：“不要管了，剩下的就让他张作相整吧，传令：让弟兄们带上这些人去吉林。”

“是”。吴俊升马上打马回头，催马走了。而何丰林骑在马上，他无奈说：“败了，败了，十二师才打了半天就溃了，我不甘心啊。”

李川则看着何丰林安慰着说道：“大帅不要这么没精打采的，咱们如今在黑龙江还有些兵马，等回去后大帅重新整顿部队，以咱们目前来看，其实还是能与他奉军打一仗的，而且大帅的根基在此，咱们回到黑龙江城后，一整顿，再让俄国老毛子支援一些，待以后东山再起不是问题。”

何丰林听后没有说话，率残兵撤回黑龙江城后，马上任命李川为黑龙江省守备副司令兼黑龙江城镇守使，直接给了个少将衔，让李川负责黑龙江城的防务。李川确实没有让何丰林失望，上任后李川整编部队，将原来守备黑龙江城的部队扩编黑龙江第一混成旅，而逃回来的部队与新招的部队编入十二师，在城内筑建工事，准备巷战与奉军。一切安排好后，李川向何丰林汇报，汇报好后何丰林竟做了一个让所有人想不到的决定。何丰林发出通电：今我溃败，无脸指挥黑省众将士，故决定辞去所有职务下野，让李川代替我的所有职务。――黑省都督兼陆军第十二师师长陆军中将何丰林。之后何丰林将一切事物都给李川交代了，交代后，自己去俄租界当寓公。而李川之后就任黑龙江都督兼十二师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