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药了。”

寒时墨转身，面向卡尔，低沉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听来似是染上了一层暗哑，“我不要她的背上留下任何疤痕。”

卡尔点头，“这是自然。”

寒家特质的药膏，是青璃和流鬽用生命验证出来的药效，等到明天，慕凉笙的伤口就能结痂，且不会影响她正常行动。伤口完全愈合之后，还不会落下疤痕。真的是千金难求。“不过……”卡尔观察着寒时墨的脸色，终于说了出来：“身上的疤痕用药膏可以治愈，那心里的呢？”

“卡尔！”

寒时墨突然开口叫了他一声，淡淡的声音，却暗含警告。卡尔举手，做投降状，“有些话少主不愿意听我也要说了，毕竟，我也是个医生！少主现在就当是听医生在分析病情好了，如果少主听了属下这些话真的不高兴，那就算是家法责罚属下，属下也不后悔。”

寒时墨凝眉，却没有再出言制止卡尔。卡尔‘唉’了一声，继续道：“慕小姐的生长环境很复杂，她本就很难真正的去相信一个人。其实，再属下之前来看，慕小姐对少主应该是有一定的依赖感的，不过经过今天之后，恐怕会……”‘心生恐惧’这四个字，卡尔是真的不敢说出来了！他也怕寒家家法用在他身上，毕竟他可不是青璃和流鬽，从小到大挨惯了，皮糙肉厚的！寒时墨薄唇微动，“会怎样？”

卡尔终于总结出一句比较缓和的话来，“慕小姐怕对少主不那么依赖了。”

寒时墨微微抬眼，夜色之中，他那双眸子水光潋滟，出口道：“你，治好她。”

“……”卡尔一怔，不解：“什么？”

寒时墨命令道：“我说，治好她，让她重新依赖我。”

“……”卡尔大叫：“少主，我是心理医生，我不是魔法师……啊喂，少主，您听我说……”寒时墨没有再理会卡尔，转身步入屋内。徒留卡尔一个人站在原地哇哇大叫！这一夜，慕凉笙睡的极不安稳。许久都没有侵蚀过她的梦魇再次席卷而来，夜里她不知道惊醒过多少次，每一次睁开眼，入目所及的环境，都会让她觉得身体冰冷一分。最终，黎明时分，慕凉笙再也睡下去，拥起被子，呆呆的坐到了天亮。天亮就好了，天亮了，她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到学校。哪怕学校里有新的战斗在等着她，她也觉得比和寒时墨一同待在芸苑好好受的多。所幸的是，她背上的伤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寒时墨涂的药太好了，除了伤口面目可憎之外，疼痛感倒是减去了很多。最少，不会影响她正常的行走。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窗暖暖的照在慕凉笙身上的时候，她空洞的眼睛里，终于泛起了一丝的生气。起身的时候，慕凉笙只觉得背后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才发觉伤口已经愈合，只是新结痂的伤口，稍微牵扯一下，便疼痛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