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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也思归去听秋声 > 四、未信

四、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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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青其人喜作书画,平日笔墨已是一笔开销,如今加上云容更是生计紧张,他虽不漏声色,云容却看得出这院中窘迫,想着如何贴补,便寻了一日借卖草药的便利去镇上看看有什么可谋的活计。巧的是,路过某户门前,便听得其中书声琅琅,“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叩了叩门,只见一先生模样的中年人走出,拱手道:“不知姑娘何事叩门?”

。云容亦屈膝颔首,自囊中拿出纸笔,沾了筐上草药留下的露水写与他看,“先生这可需人手”,“原是为了这个,你稍待”,那先生转身进了屋,又拿出一本《论语》,屋里有淘气的小童已扳着门探出头来,先生看见并不恼,只是以书代笔点了小童的头,向云容道:“我这需个抄书的工,后儿就要,不知你行不行?”

。原来此地偏僻,识字的人不多,书亦不多,那宋先生就趁闲空,抄了书拿到集上卖,或有家里需识字的,或有不识字却爱书的,也算是一条门路。此后,云容常常替先生抄书,偶尔也默些从前记过的,赚些贴补。那日,宋先生与云容合默了几篇《韩非子》,却不知怎地,待默到“士民纵恣于内,言谈者为势于外”时,却搁笔踱出,呆望着庭中的细柳,半晌,愤恨骂道:“国贼,国贼啊,国之蠹虫,死了倒干净”,骂到恨处竟疾步而下要寻斧子劈树,那宋夫人原在圃中植花,见了官人这副癫狂模样忙上前夺了斧子,急道:“这树本是为子仲栽下,如今又关旁人什么事,你劈了它,夜里又后悔”。“我早就后悔了,我后悔不早叫子仲劈了那小儿,纵的他长出此等狼子野心,做出这样辱没门楣、祸国殃民的事体”,他抢过宋夫人手中的斧子,又掷在地上,道:“若庭?这样磊落的名字凭他也配”。一时,书房户扃轰然闭合,唯闻木几倾塌与讷讷骂声。这面宋夫人恐官人失态吓坏了云容,细语安抚哄了半晌送她出门去,又往医馆买些陈皮砂仁回来煎汤与官人服下,方才和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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