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发从后门逃出家之后就朝着后山逃跑了，他爹腿脚不便，就在后门倚着门框对国发大喊：“狗娘养的给我滚，别回来！”

逃往后山的国发穿过树林来到了大路，此时的他思绪混乱，家肯定是回不去了，身上带的行李就只有几件单薄的衣服和足够坐一趟公交的钱。该往何处去是国发该想的事情。从这条道走到头就是县里的公交车站，国发走了几个小时才到。他望着这几辆公交车，捉摸不定。若是在县里找工作，指定会被他爹找到，要是遇到几个熟人来县里买点东西被发现，心里总不得劲儿。不呆在县里那要去哪儿？去市里？“恩，去市里。”

国发想了很久，终于买了一张去往市里的车票。一路上公交车一直颠簸，从没做过车的国发犯了晕，在车里快要呕吐。他赶紧打开车门，车呕吐物随着风飘在车后。司机立马停车，很是气愤的走到国发旁边。“妈的，老子刚洗的车，被你弄脏了！你别想下车了，等车开到市里你给老子洗车！”

国发吐的昏厥，旁边的人看了也很是难受。都离国发远远的。他身上沾满了呕吐物，车里立刻臭气熏天，就算是开了窗也无济于事，有的直接下了车，宁可走路也不愿意再坐公交车了。还有的要求退票，要么换个车送他们去市里。没有一个人关心国发，这让国发感到心冷。这出了门就没人照顾自己了，想到这，国发心里又难受了几分。车开到了市里的公交站，国发不敢下车，等着司机的发落。司机望着呕吐物已经风干的车身，心里那叫一个不愉快，又感到十分恶心。这一天的生意要被耽误。想到这，司机叫国发下车。“你要耽误我一天的工钱啊小子！”

国发不敢说话，等着司机惩罚自己。“你给我洗车钱我去把车洗了，这事儿就过去了。”

“可是我身上没钱。”

“没钱？关我什么事？无论如何你得把我的车弄干净！你要是没钱你就得给我去洗！”

说完，指着旁边的水龙头，边上有一卷长水管。“那边有水，知道该怎么做吗？”

司机把车开到了水龙头边，将水管接好后就扔给了国发。寒冷的天气加上寒冷的水，穿着单薄的国发拿着水管对着车开始喷水。司机一直在旁边盯着，生怕这小子弄坏自己的爱车。眼看着车上的污物都冲掉，国发想着事儿就这么结了，正当他准备放下水管，司机说道：“你这车洗好了？”

“都冲干净了。”

“你放屁！这前面这些泥点你都没冲！洗车得拿抹布擦！明白吗！”

“可我只弄脏你车后面。”

“洗车得洗全！那才叫洗车！”

国发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儿，想反抗，看着眼前这一米七的高大汉，心里又退却了。只好拿着水管，将全车冲了起来。“抹布抹布！你得拿抹布擦！！”

司机在旁边叫骂：“你个狗日的，得拿抹布擦！”

“我没有抹布……”“没有？那就拿你的衣服！快！”

说完，司机就捡起路边的木棒，做打状。国发只好拿出行李包里的稍微残破一点的衣服，当抹布，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