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泥巴院依旧鸦雀无声,TA们就这样僵持着,好久,好久.........宇浩正打算上前再和TA们谈一次,那位持棍的老人,突然放下木棍,表情也变得柔和了一些他已经放弃和木金的僵持了吗?老人家的这个举动,让身后的三位男士突然都走向前,担心他会来个突然袭击!木金双手拦下TA们,示意他们不要再继续向前“老伯,您是愿意帮我们了吗?”
那个老人家看了一眼木金并没有说话,转身走向身后的土瓦房,蹒跚的背影,让木金忍不住上前叫住他“老伯,我是小丽的朋友,我要把她亲自送回家,您可以告诉我她的家在哪里吗?或者您有什么难言之隐?您说出来,或许我和我的朋友们还能帮上一点忙。”
诚恳的语气,温柔的目光,后面那群老人都开始交头接耳,听不清TA们在说什么,而那个老人家也被木金的一番话愣在原地“你说TA们在嘀咕什么啊?”
李杰侧头偏向止跃,也小声说道“早知道这里这个样子,我们应该带个唇语专家过来!”
止跃说完看着眉头紧蹙的宇浩,表情还是那样让人畏惧“这次安排的都是什么人?为什么情报里没有这个?连最基本的收集情报都忘了吗?回去应该换一批人了。”
宇浩冷峻的脸上写满认真,他的这句话是在责备!如果情报可以精确一点,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止跃和李杰对视了一眼,知道这次回去之后这帮人估计没有一个‘好过’一旁的安琪就像围观群众似的,双手环抱,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本来她就是来赶走木金的,只要是关于木金的事她绝不会插手,万一牵扯到止跃,她必定死磕到底!那个持棍的老头看着那群老人都陆续点头,这个动作对于木金来说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激动的神色表露无遗她看着那个老伯转身,原来他放下戒备之后是那么的慈祥“你们走吧!小丽.....我们知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们会好好祭拜她的。”
老伯此话一出,原本还抱着希望的木金,瞬间脸色大变,TA们是怎么知道的?木金扭头看向身后的宇浩“我们没有泄露任何消息给村子里的人!”
宇浩知道她想问什么?非常严肃的回答了她还没问出口的问题“老伯,你们知道些什么?告诉我们,也许我们可以帮忙!”
止跃语气温和,他确定TA们并无恶意“你们如果有胆量的话,就跟我来,我带你们到屋里说。”
老人突然神神秘秘的,没有等大家的犹豫,他转身便朝着那座土屋走去木金毫不犹豫的跟上去,却被李杰一把拉住“你确定要相信这个老伯?我怎么觉得这个气氛好怪?”
“不管那么多了,老伯肯定知道些什么?我们只有进去了才能知道答案。”
木金轻轻甩开李杰的手,紧跟在老伯身后,李杰看着那两位男士,没想到他们也都紧跟其后,李杰只能一脸无奈的看向安琪“你难到也要进去吗”“为什么不去?我是跟止跃的,他去哪我就去哪!”
李杰抬头,双手捂脸,叹了口气,还是不情愿的跟在了安琪后面,心想着,这群人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老伯推开那扇旧旧的木门,高高的木门槛,想必这个村子的人都很守旧,这是老一辈人那个年代才有的设计。门被推开的时候还发出吱呀的声音,房间里突然传来一股很浓的香蜡纸钱的灰烬味道,好浓,好浓,甚至无法让人正常呼吸!屋里有点黑,隐约看到屋子中间的摆放着很东西,看不清,越往里走越黑李杰心里微微发颤,心里正埋怨着这个地方,突然眼前一亮,虽然只是一盏很普通电灯泡,但在这个房间里已经显得特别明亮大家还没适应这暗暗的灯光,都用手当了一会视线,慢慢拿开手,被眼前这一幕吓得不敢动弹安琪更是惊叫一声,吓得躲进李杰的怀里大家神色呆滞,一时半会都还没回过神屋里的正中央竟然放的是灵牌位,大概有十多个,牌位前面放了一张小木桌,上面摆放的贡品已经不新鲜了老伯看着木金一群人,顺手拿起小木桌的上放着的香,准备再次为这些已世的人上柱香,一边点着香,一边说着“我们这个村子叫小沟村,生活的都是一些没有本事,没有学问的人,可是我们不偷不抢,我们靠双手吃饭,去邻镇上打工,去大城市帮人家修房子,去工地上干苦力!我们挣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你们看到的这些大多数都是年轻人,TA们都是老实人,少部分是老年人,这里面有出意外走的,有在外面因为工钱问题跟老板打架,最后丢了性命的,最痛心的是当年那场大火,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火是从哪里来的,直接烧到了村子里,整个村子都烧没了,我们死的死,伤的伤,搬家的搬家,就只有我们这些人不愿意走。”
“为什么?那些出意外的人怎么不报警?跟老板起争执怎么不去找政府?”
木金双眼含泪“我们都找了,但给我们的一直就是等待!毕竟我们一点证据都没有?后来我们得到了一些补偿,可是大家都把那些钱拿出来重新建设村子了,也多亏了那些钱,好歹让我们有个安身之处。”
“既然重建村子,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
李杰不解的问道“小沟村很不好,那些钱虽然用来重建,但那么多人要安家,根本不够用,最后只能修这种土房子,房子修好之后稍微年轻一点才重拾信心出门打工。”
“你们为什么不走?那时的你们应该都还年轻啊?”
木金看着眼前这位如此镇定的老人家“因为不舍,后来才发现整个村子就这座房子还算结实,其它的一些因为当年建筑问题,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垮塌,不过也没关系,都只剩下一群老年人,挤挤就过了。”
“那你们现在靠什么过日子啊?”
“我们有低保,现在吃着国家的低保过日子,这么多人一人一点,凑起来也勉强够了。再说,我们这个村子之前还有吴嫂和小丽给我们拿钱回来呢!”
“吴嫂是怎么去世的?”
止跃走向前,看着吴嫂的牌位,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伤心“她走的还算安详,病魔没有折磨她太久。”
“你应该从我们进村开始就注意到我们了,你早就猜到我们是来找小丽的?”
宇浩冷峻的脸上很少露出忧伤的表情“是小丽自己说的,她那次不知道见了什么人?突然变得怪怪的,一向开朗的她竟然整天都心事重重,我们问她,她也不说,只告诉我们,如果这次她出去在两天之内没有任何消息,说明她已经出事了。让我们不要担心她。”
“你们难到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她的安危吗?”
“不是我们不担心,我们就是担心的太多了,我们已经是入土半身的人了,这一屋子的灵牌就是我们心底最真实的感情,我没什么手艺,就雕木还行,所有就做出这些牌位来表达自己对这些亲人的思念,让你们这些大城市的人笑话了。”
安琪看着老伯,竟不自觉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她被感动了,被老伯,甚至被木金感动了!老伯看着这群年轻人,顿时微微一笑“不用伤心,人这一辈子谁不遇到点坡坡坎坎,你看我们现在虽然过得不咋样,但我们不认命啊,就是因为我们的坚持小沟村到今天也还是小沟村啊!”
木金擦干泪痕,带着大家一起祭拜之后便走出去,外面刺眼的阳光让木金想起刚刚老伯说的那几句激励的话语,是啊,不认命,只要坚持就一定能找到黎阳的老伯关上木门,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褪去“老伯,你刚刚说小丽见了一个人之后就变得怪怪的,那个人你们大概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小丽曾经去过镇上,回来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木金听到这句话,掩饰不住的喜悦已经挂在脸上,她看了一眼宇浩,明亮的眼神里充满了希望“那个镇在哪里?”
“不算太远,如果你们走路估计要很久!如果你们是开车来的,就顺着村子外面那条大路一直往下走,放心吧,那条路是国家修的,还算好的,没有泥巴,也没有岔路,一直走到头你们就可以看见一个小镇,车可以停在小镇的上面,你们走路下去,到镇上之前还是有一段泥路的。”
木金认真的在听老伯的描述,生怕听错一点。“谢谢你老伯!”
木金向老伯深深的鞠了一躬,不管黎阳在不在那里,木金都要感谢这位老伯,因为他和小丽一样,都是好人!转身准备继续出发的时候,木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突然面色凝重,让老伯的微笑僵在了脸上“怎么?”
“对不起!因为我现在必须去找那个人,所以……”木金从背包里面取出骨灰盒,老伯一看就明白,他双手接过盒子,语气变得有些哽咽“放心,我会好好安葬她,她唯一的奶奶也病逝了,我知道她的遗愿是什么?我会帮她完成。谢谢你们,小丽说的没错,你果然没有辜负她,她一直都说你是她生命中的贵人,走吧,不用再回来这里了,小丽回家了,你们也该回到你们的生活了。”
老伯说话间双手不停的在盒子上来回摸着,眼眶都红了木金泪水再一次掉了下来,她转身离开了,泪水已经不受控制“老伯,好好活着,像你现在这样带着大家积极向上的活着,我在这里向你们保证,小沟村永远都会存在,以后小沟村就是最有名的敬老院,给它一流的设施,会有人更多的人喜欢上这里,相信我,给我半年的时间。”
老伯被宇浩的这番话说的傻傻的,后面那群老人更是个个都目瞪口呆“放心吧!他说到做到,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享受生活,余生的你们会比现在更开心快乐。”
李杰说完也挥手再见,他那阳光般的微笑让那群老人心里莫名的踏实“等这里建造完成之后,我会第一个来看望你们。”
安琪甜美的声音让老人们更是喜笑颜开,老人们纷纷走向前挥手送别这群年轻人,老人们知道TA们不会骗人的,就算最后不能如愿以偿,但是TA们的善良,真诚,让这群老人已经万分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