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岁再见林漫如,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瞧着精神饱满,神采奕奕地林漫如,自己一点都不诧异,她要精神不济,喻岁倒是会觉得不正常。林漫如特意来她住处等她,车子正等着进小区,林漫如人影出现在她车前。喻岁及时踩下刹车,停下车。神情怒寒,喻岁头从车里探出来,沉声道:“你有病?!”
她想死,别死自己面前!林漫如笑容满面,端着一副好姐妹姿态,“小岁,我有事找你。”
喻岁冷声:“滚!”
林漫如如滚刀肉一样,被骂了也不痛不痒,笑容依旧,“不耽误你多少时间。”
滴滴几声响,喻岁车后同样等着入区的车辆催促起来。两相僵持,喻岁打了个方向盘,车子从正道驱往偏路,林漫如也紧随其后跟上。喻岁连车都没下,林漫如站在车窗前,“小岁,我们去一旁咖啡厅坐会儿?”
秋府花园小区外就有一家咖啡馆,以前她们两人也常去。眼皮掀起,喻岁目光凉凉地睨着她,无声胜有声,让她有屁就放。林漫如看懂了她眼中神情,她也不恼,笑吟吟从包里拿出一封卡片,递到喻岁面前。“小岁,我要和阿楚结婚了,这是我们的结婚请帖。”
喻岁瞅了眼精致的卡片,抬眸,脸上依然没什么大情绪。林漫如一直关注着喻岁脸上的神情,想在她脸上找到愤怒和悲伤。没有,除了平静,她瞧不见任何异色。林漫如以为自己不知道她这样的意图?不就是想瞧见自己的失态,那她注定要失望。喻岁轻扯唇角,嗤嘲道:“恭喜你达成所愿。”
林漫如婊里婊气:“都是妹妹的成全。”
喻岁一语双关:“你们这么般配,我当然要成全你们。”
那句骂人的话怎么说来着。哦,婊子配狗天长地久。虽然粗俗,但很配他们。两人互相嚯嚯吧,就别去恶心别人。林漫如拿着邀请卡的手没收回,“我诚心邀请你来参加我和阿楚的婚礼,你要来了,我会很高兴。”
她去做什么?给他们来首大出殡?喻岁没去接她的婚礼邀请卡,但有人替她接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林漫如左侧伸来,拿走那张洁白的邀请卡,与动作一起的,还有时宴知的声音:“我们会一起去。”
突来的异变,让林漫如和喻岁都有些变脸。前者惊愕,后者无语。林漫如也注意到时宴知的用词。一个我们,就很暧昧了。林漫如:“舅舅和小岁这是……”话还没说完,时宴知就无情打断了。“别喊我舅舅,我没有这么丑的外甥女。”
喻岁唇一闭,强忍着笑,没让自己笑出来。时宴知这嘴,真是欠,不过……她喜欢。而林漫如那张脸,是黑了红,红了黑,万分精彩。身份和颜值比不上喻岁,一直是林漫如的痛点。现在身份踩压了喻岁,她正沾沾自喜,时宴知这一巴掌可谓是结结实实打在她脸上。时宴知不去理会林漫如难堪的表情,侧头对车里的喻岁说:“走吧,回家。”
看在他嘴巴讨喜的份上,喻岁没跟他呛反调。时宴知从车头绕过去,直接上了副驾驶。林漫如忽然想到什么,眸子微瞪,她不确信的问道:“那晚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他?”
喻岁唇角扯了下,反问:“是不是很失望?”
她何止失望,她在鸣不平,为什么喻岁运气会这么好?躲避了自己的陷害,还能跟楚云的舅舅睡在一起?!喻岁眸色轻蔑地睨了她一眼,收回目光,重新启动车子,驶入地下车库。车里,喻岁撇了眼时宴知手中的婚礼邀请卡,“你拿这玩意做什么?”
时宴知反问:“怎么,不敢去?”
喻岁红唇一张,只吐出两字:“恶心。”
话落,时宴知眉梢一挑,他知道恶心两字是送给谁的。时宴知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手伸出窗外。喻岁诧异他的举动,问:“你做什么?”
时宴知说:“你不是嫌恶心。”
话落,齿轮摩擦的声音响起,火苗顺着卡片一角烧起,火星上窜,一点点吞没整张卡片:“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快结婚吗?”
喻岁说:“没兴趣。”
时宴知横捏着卡片一角,出声:“因为你爸拿了高额嫁妆给她陪嫁。”
火焰吞噬整张卡片,很快烧的只剩一角,手指松开,火球掉落在地,星火过境,地上只剩黑灰色的烟灰。风一吹,烟灰随风飘散,只剩残缺。时宴知慢悠悠地跟她说明,“喻氏今年有个不错的项目,你爸分了两成利给楚家,后面两家还有几个合作项目。”
喻岁的脸上也慢慢有了变化,她以为自己不在意,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听了时宴知的话,她的心还是会控制不住的痛。为了林漫如,喻敬文还真是下足功夫,难怪林漫如会跑自己面前炫耀。她这是咸鱼翻身。男人的话果然是不能信,虽然她对楚云的悔改没兴趣,可他这嘴上一套,行为又是一套的做法,真是不耻。利益面前,一切都排在后面。喻岁心情免不了的低落起来。时宴知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有个能让你解气的办法,你要不要试试?”
喻岁的注意力很快被他吸引走,“什么?”
时宴知直勾勾看着她,放在腿上的手,暗自摩挲着裤子,喉咙滚动一下,“嫁给我。”
闻声,喻岁好似被一道雷给劈中。嫁给他?!是他疯了?还是她疯了?没等喻岁开口,时宴知再次说道:“你嫁给我,你就成了他们舅妈,身份上,依然会碾压他们。”
喻岁已经从惊雷中回过神了,她脸上写满无语:“我疯了,为了让他们不痛快,自己随便嫁人!”
身份上碾压他们,确实是个很爽的事,但她不可能傻了吧唧的把自己嫁了。他们还没这个分量让自己‘舍身取义’。时宴知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暗色,他语气平常,“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小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