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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井危的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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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吓的浑身发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走上去张开双臂护住了身后的秋实。“井,井少爷,全都是我的错,请,请不要伤害我家小姐,我,我自刎以求井少爷不要追究此事,井,井少爷。”

秋实吃惊不小。上辈子,这辈子,她都是个要强的女人。以前当刺客护着的也是队里的其他同伙,而后到了这里,护着的也只有身边信得过的人。不管自己是否强大,都没得到过别人的护卫。谁能想到,今日竟然见到了一个身为奴隶的小丫头的保护。这番震惊,叫秋实一时半会儿都没镇定下来。她望着秋菊被吓的浑身发抖的样子,冰冷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焐热了,暖烘烘的。她轻轻一叹,走过去拉开了秋菊,“你去找姑姑,听话。”

“小姐。”

“去吧!”

“……可是。”

秋菊不走,摇晃脑袋,脸上的泪水都被甩了出去。雨水拍下来,啪嗒啪嗒的叫人的脸皮都红了。秋菊倔强的站着,“小姐,我不走。”

秋实轻轻拽了她一下,朝着井危走过去,仰头望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她盯着那张纯净冰冷的脸十分的震惊,现在她身上储存的毒药暂时也用光,身上只有一把啐了毒的匕首。可秋实也没拿出来,只是淡定的望着他。井危轻不可闻的吐气,一伸手,抓了秋实的手腕,直接把人给拉了过来。秋菊吓的大叫,“井少爷,不要伤害我家小姐。”

可是,井危只把雨伞往秋实的跟前移了一点,遮挡住了外面雨珠子。井危说,“受伤了?”

“没有。”

秋实说。“抖什么?”

井危皱眉问。“冷。”

“不打伞?进去说。”

方苦接过了雨伞,井危把披着的衣服扯下来披在了秋实的身上,拉着她往二夫人的房间里面走。方苦给秋菊使眼色,见这姑娘还傻站着不动弹,他着急推了秋菊一下,“走!”

秋菊愣了好一阵子,才点头,“哦!”

井危拉着秋实重新推门进来,只低头看着满地的人,皱了皱眉,一张脸都是冰冷,说话也没任何温度。两个人迈开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人,他按住秋实的肩头叫她坐好,然后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一圈,之后说,“院子里的花草不多,名贵且稀少,你这样用属实浪费。有些人是不配用这么好的胭脂药粉的。”

说完,井危抬了抬手,“鞭子碎了,改日我送你一条更好的。”

秋实追着井危的目光,看的有些不明白。“方苦,去取藤条来。”

顿了顿,“把追思也叫过来。这里放上凳子。”

秋实还是不懂井危要做什么,就算是当面对质,用私刑,她也不会怕的,但是看井危这模样好像也不是生气的样子。井危背着手,望着窗子外面的雨水,一直没说话。过了片刻,方苦带着二姑娘进来了。二姑娘显然是才被梦中给拉来的,身上胡乱穿了两层不合适的厚衣服,鞋子也穿都不一样,站在门口吃惊玩着屋子里的一切,尖叫着质问秋实,“妖女,你做了什么。娘,娘……”二夫人昏睡不醒,这样摇晃叫她身上的伤痛更重,直接活活把人给疼醒过来。“女儿,疼,你去叫大夫,娘中毒了。哎啊,别摇了,我疼的厉害。”

“娘啊,你哪里受伤了,你看着好好的,是不是被小白那个妖女给吃了什么昏头了。你起来,起来说话。”

看不见伤痕,皮肤也完好无损,只有破烂的衣服被鞭子抽的零零碎碎。二夫人被井追思拽的浑身疼痛难以忍受,嗷嗷大叫从地上打滚。几个丫鬟也是这样情况,吓的二姑娘大哭不止。“哥哥,你只会看着,你说话啊你。你是井家人,为什么帮着外人说话。我求你了,哥哥!”

井危只冷目扫过井追思的脸,转身叫方苦准备好,然后问井追思,“追思,这些年在家里泼辣为事,在外面更是为非作歹,败光了家里的一家米铺跟首饰店,我可曾问过你的不是?”

井追思一怔,泪水挂在脸上,不敢相信的望着井危。“哥哥,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你也说了不是我的责任,为什么现在开始质问我?你也被那个小白吃了迷魂汤了吗?”

井危呵的一笑,“隐忍是有个极限的,我纵容你,不是因为我与你是兄妹,而是觉得你可怜。生在这样的家庭,又有一个毒蛇心肠的母亲,我以为你会看清,至少跟三妹时间久了也该学会她一样的明辨是非。没想到,你竟然变本加利作恶无度。你以为井府的面子我不在乎吗?如今,你恶意诬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险些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小丫鬟,我岂能容你?家法,十鞭。”

一声令下,方苦毫不犹豫的上去拽了二姑娘起来。练武之人,手脚力气大,二姑娘又哪里挣脱的开,被方苦当袋子一样拎起来放在了凳子上。二姑娘挣扎,可人还没爬起来,藤条就抽了上去。“啊……”井追思痛的惨叫,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如何都躲不开藤条的抽打。二夫人不怕痛的爬起来要去阻拦,反而被井危的一只暗器定了穴道,趴在地上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动弹不得。井危深深吸口气,安静了会儿才把目光送窗子外面收回来,“二夫人,我敬重你,不是因为你这人值得敬重,只是因为你年长我一些。当年出事,你在背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以为我年幼就不知情吗?这些年在井府里,你针对三夫人,针对井叶,针对我,针对无辜的下人,我都没跟你计较。不是我不怕了你,也不是觉得你做的对,而是时机还没到。今日,我只是借用这件事,叫你知道,井府从今往后是我井危当家,父亲手上那些产业早被你们败光了。如今你们吃的,住的,花的,都是我井危的银子。如此还不知道收敛,便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方苦,二夫人,家法,身为母亲,不能以身作则,教坏子女,二十鞭。”

二夫人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哭声都发不出来,只无助的趴在地上扭着怪异的姿势无声的落泪。方苦这边抽完,抽那边,井追思跟二夫人的家法用完开始抽打地上的丫鬟们。等一切家法结束。井危才看向秋实,“小白,你的胭脂药粉要用在可以用的地方,这些人不值得用。既然是用了刑法,就要叫他们长长记性,鞭痕也好,藤条的伤痕也罢,都不能看不见伤疤。吃一堑,才能长一智。走吧,我想喝你煮的茶了。”

说完,井危抬步出去了,他站在门口的屋檐下,抬头望着天上黑沉沉的天色,陡然一声滚雷,闪亮的光劈开了一切的天光。他下意识的回头去看秋实,伸了伸手,“走!”

秋实走上去,手没送过去,反而被井危拽住了手腕。好似相挟的夫妻,慢慢的融入了雨夜里。二夫人的房中,方苦告诉二夫人,“二夫人,穴道会在天亮前自动解开,切不可乱动,伤口会感染的,我已经找了大夫过来。稍等便是!”

方苦交代完,收了雨伞,足落无声,影子一般消失不见了。二姑娘尖叫着痛骂,“井危,小白,不得好死……”再一次回到秋实的房中,井危好似在山上奔跑了好几日的疲倦,他连一口水都没喝进去,人倒头睡在了软塌上,呼吸声都变的粗重了。秋实提着水壶,呆呆的望了会儿,摇头无奈的叹息,“井危,你帮我也是应该,你家的人太厉害霸道,可你这样做也叫你自己陷入进退两难境地。这样一来,我都舍不得杀你了,真是的!”

外面屋檐下的方苦身子动了一下,叫无奈的秋实听到了。秋实只是呵呵乐了,“开句玩笑而已,我还没心思杀你的主子。你进来……脱靴。”

之前井危可是喊了好几次,方苦都不在,现在人回来了,脱靴这种事自然还是他来做。秋实也没搭理方苦,关上门,没上门栓,盖上了薄毯子给井危,吃了灯火,进了内室自己去休息了。秋菊这个晚上在柴房那边陪着杜春香,两个人也该是安全的。杜春香来了以后,说是不敢在大家伙跟前露面,自己琢磨了一天到底还是藏了起来。她怕死,秋实也知道,所以就容许她在柴房帮忙,只要不惹事,怎么着都行。这个晚上,秋实睡的倒是安稳。井危难得的一夜无眠,日头上了半空上,他才睁开眼。秋实也还没起来,秋菊送早饭都来过两次了。到了中午,她实在担心秋实,这才敲门进来。可一抬头看见的竟然是躺在软塌上的井危,秋菊实在是惊讶,“井少爷,我家小姐呢?”

井危勉强睁开眼,揉自己疼痛的脑袋,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的起来就走了。秋菊看的莫名其妙,拎着裙子去里面找秋实,看见秋实踹翻了被子跟枕头,谁想奇怪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哎,可吓死我了,小姐啊,您以前睡觉可老实的呢,最近在井府怎么老是这种睡相啊,小姐,小姐?井少爷回去了,您应该起来吃饭了,小姐!”

秋实打着哈欠,在床上拉伸筋骨,哦了一声,“那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去胭脂店瞧瞧。”

外面传来了三夫人的笑声,“小白,小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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