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独处在一个空间里。“有事?”
慕以臻到没有纠结称呼问题,当即改了要往书房去的路线,迈着步子转身走到了阮青柠跟前。感受到靠近的男性气息,阮青柠皱皱眉,后退两步。可就是这两步,让慕以臻原本都已经舒展的眉再次微微笼罩上阴影。他又随着她的后退逼近了两步,带来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就连气息也带着极大的侵略性。阮青柠知道他的脾气,索性站在原地不动左右——她也只不过是跟他说一句话而已。“我是想提醒你一句,宋唯一不是个良人,你最好当心一点她。”
说完她转身就走,也丝毫没看见身后的男人因为这句话而瞬间放晴的脸。慕以臻愉悦地勾起唇,大手一捞,原本要走的人儿就被他圈了回来。阮青柠被他捞回来靠在了楼梯口旁的墙上,男人双臂禁锢着她,狭小的范围让她逃无可逃,然后凑近她,男人低沉的笑声响在她的耳畔:“她不是良人,你是吗?”
感受到耳畔传来的热气,甚至隐隐约约都碰到了男人的薄唇,阮青柠的脸不争气地从耳根开始红起来。她不清楚慕以臻这脑子又怎么抽了,立刻伸出手去推身前的男人,却被他缓缓逼近的身躯,不断地缩起手,倒更像是扯着他胸前的衣服似的。“我不是,你放开我!”
慕以臻笑了一声,只当身下的女人死鸭子嘴硬,他瞧着阮青柠绯红的脸颊,心里愉悦到了极点,吃醋了还不承认。看来她是知道自己今天带了宋唯一回来,这会儿心里肯定不舒服着,知道阮青柠要面子,说她吃醋了这人也不会承认,但慕以臻还是解释了一句:“我跟那女人之间什么也没有。”
阮青柠听见这话一愣,顿时反应过来慕以臻很有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她抬头怀疑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真想敲开他脑袋看看,里面的构造是不是跟常人有所不同。察觉到身下女人黑亮的眼眸,里面还有蕴含的怀疑之色。慕以臻粲然而笑,他一把握住阮青柠纤细软嫩的手想了个主意:“这样吧,你已经怠工好长时间了。正好趁着这次我出差回来,你就回来继续给我当特助怎么样?”
不等阮青柠出声,他缓缓地凑近她,声线磁性又暧昧:“让你正大光明地监督我。”
阮青柠满脑袋黑线都要具象化了:“什么?”
慕以臻凑的更近:“你不是怕我跟别人有什么牵扯么,那就来我身边监视我,怎么样?”
若说之前阮青柠只是觉得这男人脑回路有些怪,现在就是在想这人出一趟差是不是把脑子落外边了。她伸手把男人推开些,干巴巴得道:“慕总,您想让我回去工作的话随时可以,但我的工作是翻译和总助,不包括‘监视’这一项,谢谢。”
趁着慕以臻听她说话没多注意,阮青柠顺利从他怀中“逃脱”出来,面上这才挂了些笑容:“那就这样,明天见。”
随后趁慕以臻没反应过来飞速后退两步关上门——慕以臻现在可不正常,她动作不快点的话说不定又要被这人拉去一起睡!次卧的红木门“啪”一声在面前关上,慕以臻心里却是舒坦得很。能让阮青柠吃醋,看来这宋唯一也不是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至于今天阮青柠否定掉的这些,他总有一天会让这人一句句承认的。而宋唯一显然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已经成了心上人的工具。她此刻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对着一团空气大眼瞪小眼,而她身边宋伯涛和苏如卿正聊得畅快。宋唯一心底有些后悔,早知道父亲来她会这么尴尬的话,还不如让他缓个时间自己来呢。本来叶北尧就不愿意搭理她,也就一个苏如卿愿意跟她讲讲话拉拉家常。现在叶北尧不在家,她对面连个人影都没有,苏如卿在跟宋伯涛聊天,聊得还是过去的事,她就算是想插嘴都没地儿插。宋唯一有些郁闷,心里躁动不安,她总觉得那些个佣人们都在嘲笑她。一边立着的佣人瞧了瞧有些不耐烦的宋大小姐,心里都暗道是个沉不住气的,面上却俱是恭敬。苏如卿回来的时候嘱咐了厨房多烧几个菜今晚宋唯一会过来吃饭,可没想到来的可不止是一个宋唯一。这边刚嘱咐完,就听一道爽朗的大笑声从门口传来:“嫂子啊!我不请自来,可别怪我啊!”
宋伯涛红光满面的带着宋唯一进了门,苏如卿毫无防备之下先是一怔,随后面上适时挂上了惊喜的笑容:“伯涛?快坐快坐,你怎么来了?”
当初慕叶宋三家交好,可惜世事无常,后来慕叶两家决裂,叶家远走他乡,三家的感情也渐渐被消磨下去。如今重新见到故日旧人,其实苏如卿心中并没有多少欣喜,但宋伯涛表现的情深,她做主人的当然也只能附和着。幸而当年宋家大致上是个“中立派”,否则她还真装不下去。宋伯涛笑容可掬地在沙发上坐下:“我啊,闲着无事就厚着脸皮来跟女儿蹭顿饭吃。”
苏如卿被这个说法弄得忍俊不禁,瞧见宋伯涛身后的宋唯一,连忙也拉了她在沙发上坐下:“你这孩子,你爸要来,怎么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宋伯涛摆摆手:“不怪唯一,是我自己临时决定跟着她一起来的,想着还没有上门拜访过,就来看看你。”
说完又看了眼四周:“北尧那孩子还没回来呢?”
苏如卿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小子现在怕不是都要把公司当成家了,那还记得我这个老婆子呢?”
宋伯涛忙道:“嫂子可千万别这么说,年轻人知道打拼的不多,咱们得给他们支持不是?把事业打拼出来,以后才会有时间陪着家里嘛。”
“也是也是,倒是我只顾着眼前了。”
苏如卿顺着他的话往后接,两人看起来老友相聚真心实意,但稍一用心就会发现双方的笑容均未到达眼底,不过是顾及成年人的面子而已。不过两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彼此身上,倒是不自觉的忽略了房间中唯一的小辈。宋唯一却也不敢出声,只陪着笑容在旁坐着,时不时还要被拿出来点评几句,真正体验了一把“如坐针毡”的感觉。“太太,菜都已经上完了。”
一旁的佣人弯着腰轻声过来提点了一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宋唯一也跟着松了口气,就算“酷刑”未结束,但起码有个休息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