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下来。”

洛飞衡双腿勾住冷橙的腰，“姐姐香，你臭，我再抱下。”

冷橙伸出手摸摸洛飞寻的小脑袋，“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请你们吃雪糕好不好？”

洛飞寻纠结地抓着衣服，“谢谢姐姐，可是……”毕竟不认识，他又不是洛飞衡，那么容易上当，可是洛飞衡这家伙，一看就不会走。“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不是超市嘛，自己拿。”

洛飞寻想想，缓缓点头，洛飞衡看到哥哥同意了，去冰箱拿了一个大脚板，笑得见牙不见眼。洛飞寻在冷橙期待的眼神中，拿了个小布丁。结账的时候，一共花了三块，他们拿的都是最便宜的。“姐姐，加微信。”

洛飞衡从哥哥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把二维码拿出来就扒着冷橙。他真的好喜欢姐姐，虽然只有一会儿，可是他就是觉得姐姐香，像妈妈身上的味道。“好，我们留个联系方式。”

好看的小朋友，能经常看见心情都很愉快。洛飞寻原本在笑，笑容渐渐就僵硬了，差点笑不出来，只好凑上去，牵住冷橙的一只手。好暖和。“姐姐，你在这里读书吗？”

“嗯，对，你呢？几年级了？”

“我一年级，弟弟还没上幼儿园。”

加好了微信，洛飞衡又赖在冷橙怀里偷摸拍了一张照片。“我很快就去上学了好嘛，你不要多话。”

真是的，哭着不想去上学这种事怎么可以让姐姐知道。洛飞寻忍了又忍，才没有当场拍扁他。“哈哈哈，两个小宝宝，我要去上学了哦，我们下次再见好吗？”

“姐姐，好的，你有空要找我玩哦，我天天有时间。”

“好，阿衡。”

冷橙又问洛飞寻，“你叫什么啊？”

“洛飞寻，阿寻。”

听到她叫弟弟的称呼，他也想被叫阿寻。“阿寻，阿衡，再见。”

她贴贴两个小家伙。洛飞衡眼巴巴瞅着人，非常舍不得，“姐姐，我舍不得你……”小奶音都叫破了。“又不是见不到，赶紧的，快回去了，等会妈妈着急了。”

“是的哦，阿衡，六点了，妈妈肯定着急了，你先和哥哥回家，我们微信聊天好不好？”

“妈妈才不会担心我们呢，哥哥今天没穿小内内，然后又尿裤子了，所以才想快点回去。”

妈妈每天都会在那边路口等着，才不会担心。洛飞寻感觉到，他爆炸了。冷橙倒是没觉得什么，伸手摸了摸洛飞寻的裤子，果然湿湿的，黑色的没看出来。“那你们赶紧回去，阿寻，阿衡再见。”

冷橙听见有一个穿裙子的姐姐叫他们名字，应该是家人。“洛、飞、衡。”

可真是他的好弟弟，不是亲弟弟做不出来这种事。洛飞衡收回目光，一溜烟就跑了，“妈妈，哥哥要打我。”

六月的夜晚，各种虫鸣此起彼伏，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屋子里，时不时还能看见一个蚊子缠着灯台。莫琦玉掀开被子坐着，弯腰，给了还在熟睡中的弟弟一个亲吻，穿上衣服下楼了。“他该饿了……”周易楠和周随坐在车里，盯着一个小区门口的中年男女，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走进了小区对面的咖啡厅。周易楠和周随两个人跟上去，给了服务生一笔钱，把手机打开录音，拿进了包厢。“这两个人，应该知道严牧回来了。”

“肯定的，毕竟他们心心念念那些遗产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等严牧满了十八，他们也等够了。”

“呵，恶心的两人，严牧真是倒了血霉，遇到这种亲生父母。”

周易楠一脸嫌恶，为自己的兄弟而不忿。“得看好，不能让他们出现在严牧面前，小时候那么虐待严牧，我怕严牧看到他们会失控。”

“哼。”

周随冷哼一声，“严牧的心理强大，失控不容易，哪怕遇到那两人。但是，总归是让人不爽的。”

大约一个小时，两人出了包厢，男人打了车离开了，女人站在门口，在等待什么。“妈妈。”

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女孩儿蹦蹦跳跳到女人的面前，嘟着嘴撒娇。“妈妈，我想吃火锅。”

女人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笑着说:“好，吃火锅，那我们去接爸爸。”

“嗯，好。”

周易楠和周随想不明白，明明严牧也是她的孩子，为什么可以那么狠心？那个女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在家人面前是这样的。周易楠讽刺地笑笑，走进了咖啡厅。————听着录音里面的对话，周随、周易楠、凌城和严牧火冒三丈。“呵，傻逼。”

凌城一向温润，此刻也冒出脏话。严牧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就扔了，“我睡觉去了。”

其余的三个人沉默着没说话，心理上的折磨，他们没法帮忙。安慰，是最无力的东西。“再打电话告诉王劲，人必须看好了，别让他们跑到严牧面前撒泼。”

“嗯，我去打。”

————严牧躺在浴缸里，手机录音里那些话一股脑地再次浮现在脑海里。“那两个老杂种，把那么大一笔钱给严牧那小杂种也不给你这个亲儿子，真是黑了心肝。”

“不要提那两个死老鬼，我不想听。”

“这次严牧已经满十八了，你必须让他把钱都吐出来，我要一半。”

方静想起那个从未爱过的儿子，满是厌恶。“行了，我知道给你一半，你不要为了这事跟我闹了。”

严庆丰不耐烦地打断方静的话。“我不想要跟你闹，如果不是那两个老杂种，我们根本不会到这种地步。”

方静的语气里，都是痛恨和不忿。“我会让严牧把钱都拿出来。”

“如果不拿，我让他死。”

严牧想不明白，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他的父母会这么痛恨他。想要爷奶留下的钱，也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能力。第二天一大早，严牧、凌城、周随和周易楠就和律师见了面，用最快的速度把遗产按老人的遗愿重新公证过。短短两个小时，巨额遗产持有人就正式变更为严牧。方静和严庆丰两个人使尽浑身解数，奔波好几天也没有见着严牧，更没有人见过他，让他们不得不怀疑，他还没有回来。“难道真的还没有回来？”

严庆丰问道。“不可能，他一定已经回来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那笔遗产，严牧满十八周岁的一个月内有效，而且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拖延这件事。“那会去哪里呢？这些地方，我们已经全部找过了，也找人看着律师事务所和公证处了，没看见人啊！”

方静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能着急，为了她的女儿，她一定要拿到那笔钱。“等，一个月呢，他总会出现的。”

说完，方静就离开了。严庆丰叹了一口气，眼神绵绵地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带着一丝纵容。他和方静走到这一步，都是那两个死老鬼的错，不然，她还是他的妻子。“严牧……”呢喃着这两个字，他大儿子的名字。他也是害他们离婚的罪魁祸首之一，他必须让他把钱都拿出来，那样方静的女儿才可以有足够的钱做心脏手术，还可以去留学。还有他的宝贝儿子，也可以读最好的学校，或者出国留学。六月十二号中午。“哎，顾兮，十二号了……” 谢菲亚涂抹着防晒霜，嘴里含着一颗棒棒糖。“嗯，这个周星期天。”

顾兮说道。“以后这种游戏会上瘾怎么办？”

“唔……那就一直玩下去，直到我死。”

顾兮嘴角上扬，非常高兴。谢菲亚把眉毛描绘得相当精致，口红没有涂太深，在学校不方便。顾兮对于这些不是很感兴趣，就看着谢菲亚拿出各种瓶瓶罐罐涂涂抹抹。“那肯定得带上我。”

“行了，该走了。”

顾兮看她收拾好，起身就出了门。李翟看着微信冷橙发来的图片，说是给他做了水果茶，有他最爱的荔枝和葡萄。他回了一个消息。“好。”

当李翟拿到水果茶的时候 ，蓦然发现，这个女孩眼里是有光的，专属于他的光。那是第一次，有女孩看他的眼里带着光，让他一下子不知如何反应。“李翟，好喝吗？”

冷橙笑眯眯地问。“还不错哦，和买的一个味道，谢谢冷橙。”

冷橙咬着下唇，羞怯地笑了。河边有徐徐吹过的凉风，加上潺潺流水，虫鸣飞鸟，细碎的阳光透过树荫落在身上，落在地上，冷橙恍惚间，想把眼前温柔的男孩定格在相册里，定格在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心里总感觉怪怪的，就像严牧说的，莫名其妙的感觉，说不出来。她非常地不踏实，怕发生什么。而且在昨天，她突然很想告诉一个人，她挺喜欢他，就很突然地想告诉，明明昨天以前，还心如止水。所以，今天才会约李翟出来。“这是我第一次做水果茶，以前从没做过。”

李翟听到这话，一时没有语言。冷橙没有感觉到失望，或是难受，看着他的表情没有惊讶，没有高兴，甚至没有尴尬，只是笑容消失了。她一直都知道答案，只是突然抽风了，想自找罪受。“怎么了吗？这个表情？我要走了，该上课了。”

李翟回过神，无奈地笑着摸摸冷橙的脑袋，“我只是在想，这不像是第一次的水平啊！”

“哈哈，也失败了不少次的。”

“下次，你教教我吧。”

“好，有机会我教你。”

走到校门口，冷橙去车里提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四瓶新的水果茶。“我走了，李翟，再见。”

李翟鬼使神差地拉住冷橙的手，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想起什么，“不好意思啊，冷橙。”

他没有解释他的行为，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冷橙也不想问，只是笑了一下就进学校了。冷橙想着刚才李翟在河边的神情，有些迷惑，他好像……在瞒着什么？以他们两个的关系来说，不至于会瞒着什么啊！还有刚才，怎么那么奇怪呢？“冷橙，星期天去玩哦，你答应过的，我必须再次提醒你。”

顾兮喝着水果茶，不满地说。“知道了，一定会去的。”

“嘿嘿，到时候有礼物送给你哦，保证让你终身难忘。”

“礼物？”

“对，你肯定会喜欢。”

谢菲亚靠在顾兮身上，笑着说道。“你们俩送我的？”

“嗯哼，当然，还有冯劲松，侯成，刘世明他们也会去，好多人呢，一起聚聚。”

“嗯，好！”

一瞬间，冷橙失去了想说话的欲望。她感觉到，她们两个人不对劲，看起来很正常，可是当时就是觉得不一样。礼物？不是特殊日子给什么礼物？而且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有。还有，一起聚聚？她迷茫了，难道她电视剧看多了？她们不是朋友吗？也算是的吧……想到朋友这个词，冷橙一阵心塞，比起别人玩的好的闺蜜朋友，她真不算有朋友。不对，严牧肯定是。想到严牧，冷橙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严牧，你快回来哦，我给你做了水果茶，冰激凌还有小蛋糕哦，都给你留的第一份。”

消息发出去，冷橙放好手机，开始做题。——————徐磊打着电话，戳着视频里白泽轩和程珂的两张猪脸破口大骂。“劳资怎么会认识你们两个没有道德心的傻缺，你们别让我逮到，不然让你们菊花朵朵开。”

白泽轩和程珂一脸茫然，不就是没送他到家嘛，怎么把他们骂的狗血淋头，以前骂几分钟就完事了，今天都半小时了，都不带重样的。以前确实不会这样，但是对于再次被同一个女人强上的耻辱，他真的有点承受不住。“磊哥磊哥，别了吧，够了，我们错了，你别骂了。”

程珂受不住，连连道歉。“错了个屁，我告诉你们，我受到的伤害，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原谅的，你看你那缺德的样，我骂骂那缺德鬼都能远离你。”

程珂绝望了，躺在床上任由他发挥。白泽轩无语地翻个白眼，“这时候的你看起来真不是很……英明神武。”

原本想说的咽下去，相当委婉地抱怨了一句。徐磊斜视一眼白泽轩，火力全开，“劳资一直英明神武，你以为像你吗？你左看像白痴，右看像傻子，上看像头猪，下看像头驴，脸型跟电视机似的，不知道看你脸就像电视机配的插座，还好意思跟我哔哔。”

程珂原本想喝口水，一下子被呛住了，他看看白泽轩，又看看徐磊，一下子断了视频，今天磊哥一定中邪了。白泽轩张张嘴，又骂不过他，只能默默听着，程珂那个鸟孙子，竟然敢单跑？呵……“你看人家程珂，都比你有眼色，脑子没事多装点东西，别连水都没有。”

“骂完了？那……”不知过了多久，徐磊终于停下来了，白泽轩正想趁他冷静跟他讲讲道理，啪，挂断了。悲愤的他，把程珂拎到夜店，让他燥热难耐又无法疏解地过了一夜，差点变成最后一个太监。徐磊正在表演大骂活人的时候，听到门口传来声音，吓得挂了电话就往楼上跑。昨晚他死活不起来吃饭，早上也不起来吃饭，不论做什么，他都觉得力不从心。好不容易等她出门，以为走了，结果发现她拿走了钥匙。吃着冷饭冷菜的他实在气不过，只好去捡了两个垃圾桶，疯狂输出。他能不能报警？也不知道他英明神武的形象能不能保住，也不知道那女人强迫我算不算那啥，能不能定刑？这都好多天了……警察还能受理吗？一定会觉得……我是自愿的……最主要…………他后来也没反抗……阿……徐磊一下把脚下的鞋甩飞，愤愤地捶床。“弟弟，干嘛呢？”

莫琦玉一上楼，就看见她的弟弟在地上蹦来蹦去，唔，体力是真的好，汗都没有一滴。她刚才回自己住的地方，拿了衣服和生活用品，她想住在这里，守着她的弟弟。她的弟弟现在虽然还不是很情愿，但是他也没法拒绝。就算拒绝，拒绝不了的。徐磊看着莫琦玉把皮箱里的衣服一件件挂在他的衣柜里，像是要长住。“你……我不跟你住。”

“弟弟乖。”

莫琦玉哄着。“为什么啊？”

他想不通，怎么就赖着不走了。莫琦玉放下手里的东西，揽着徐磊的脖子，一米七的身高，穿着高跟鞋，就比徐磊差一个额头。“弟弟，我喜欢你哦，第一次见你，觉得你好乖。”

徐磊想推开眼前的女人，“你放开，一个女人，力气这么大。”

“你比我大这么多，还喜欢？还迫使我……”让他男人自尊碎一地。“抱歉，弟弟，以后我慢慢给你赔罪。我比你大，我会宠着你。”

“你别碰，烦死了，别碰。”

徐磊左右闪躲着，该死的，老碰他喉结，一碰这儿，他就头脑一片空白。反正也不讨厌……缴械投降，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