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实木围栏是独栋别墅，白色和黄色条纹让人感觉眼前一亮。花花草草簇拥在铺满石子的小路两边，直通向别墅正门。肖望感叹了两声，在仆人的带领下，迈进了大门。张开已经等在了大厅里，看样子有些憔悴，见警察到了，立时站起身，打了个招呼，将烟盒从桌上拿起，抽出两根，分别递到李赣和肖望面前。“你好，你好。”

三个人坐下来。“是小丽的案子有结果了吗？”

张开已经将烟点燃，问。“你没有从何穗那里得到消息吗？”

“什么消息？”

张开眉头一皱，有些坐不住的意味。“就是……”话到一半，李赣出声打断，“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关于张丽死亡的细节问题，我们过来是想询问一些情况，这对于结案有一些帮助。”

“恩，那你们问吧，我知道的不多。”

“案发当天，也就是10月14日，你有收到张丽要去商鼎大厦的电话或者消息吗？”

“没有。”

“那案发当时，你在商鼎大厦吗？”

“我当时在公司处理事务，案发时并不清楚，也没下楼，知道小丽死了已经是当天下午六点左右了。”

“你确实是六点左右？”

“应该没错。”

“那么消息的来源呢？”

“是何穗打电话过来说的，当时我都不信，没想到是真的……”“你常去公司，还是当天恰好也在？”

“一个星期两三次吧。”

张开回答。“去的日子固定吗？比如周一，周五？”

“不，我是看公司情况，有事就去，没事就不去。”

“那10月14日当天，张丽知道你在公司吗？”

“应该是知道的。”

“应该？你的意思是你们都不知道当天对方的行踪？”

“这个……平时不会谈及这些，都是各自做各自的事。”

张开显得有些紧张，又拿起一根烟放到嘴边，顺势又将烟盒推到了李赣两人面前。“冒昧问一下，张丽的自闭症有多长时间了？”

“很长时间了，国内国外的医生都看了个遍，也不见好转，这孩子命苦。”

“对于张丽开直播间这件事，你了解多少？”

“直播？什么直播？”

肖望将直播的事简单讲了一下，张开表示并不知情，一旁坐着的李赣忽然开口问：“我想请问贵公司与商鼎大厦之间的关系，商鼎大厦是属于贵公司，还是说贵公司只是在那里租了办公室？”

“商鼎大厦是由我们公司承建的，不过委托方拖欠工程款，于是将大厦交由我们公司管理，后来又将大厦其中两层转让给了我，以抵消工程尾款。”

“那么，大厦里的保安，前台以及各类服务人员认识张丽吗，关系又如何？”

“都认识的。”

“还有一些事，想冒昧的问一下。”

“你请说，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们。”

“你和何穗之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结婚，张丽是否属于非婚生子女？”

“这个事。”

张开顿了顿，将烟头杵进烟灰缸里，“得从很多年前说起了，何穗跟我是青梅竹马，在一起也是顺理成章，可是我们两家人并不和睦，后来我们便散了，各自组成了家庭，再后来何穗的丈夫车祸死了，而我的妻子也死于医疗事故，又过了多年，再见面时才在一起了。”

“按你的意思，张丽并非是你和何穗所生？”

“对，她只是随了我的姓，以前姓刘，是何穗跟她丈夫生的，当时她还很小，我们在一起后，就把她当做自己孩子来养了，只是没想到会得了自闭症……我们的责任很大，当时忙于事业，现在，哎。”

“那这些年，何穗提过结婚的事吗？”

“没有，我倒是提过，可她说都是老人了，不在意这些虚名。”

“不好意思，问及了很多你的私事。”

“不要紧，希望能帮到你们。”

李赣和肖望致谢之后，起身离开，返回分局。“这两个人的话里漏洞太多，比如张丽的身份这一点，何穗隐瞒了，而张开却坦白了，张丽既不是何穗跟刘昊所生，也不是跟张开所生，那这个张丽到底是谁？”

“你是在怀疑何穗？”

李赣问。“可能是一时冲动下的手，也可能是蓄谋已久，张开的话也不能全信，比如不结婚的理由以及两人的另一半巧合离世，还有一点，我刚想起来，又给忘了……”“你是想说监控视频吧？”

李赣提醒道。“是！我记得监控里张丽是溜进大楼的，而张开却说保安以及前台服务人员认识张丽，那么张丽为什么要溜进大楼，而不是直接走进去？这些动作是不必要的。”

“再确认一遍何穗的不在场证明吧。”

李赣谨慎的说着。此时，在肖望心中，对于何穗的印象已经接近黑色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