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也挣不脱,跑也跑不掉,硬的不行顾弯弯只能来软的。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捍卫自由和身体,适当的服软认错是很明智的行为。“等,等一下!温景然你别这样,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我性格愚钝,可能偶尔有什么行为言语冒犯到你了而不自知,但你只要指出来告诉我,我一定改正。”
听到这话温景然冷笑一声,眼眸森寒,薄唇停在了她耳边,缓缓开口。“改正?你会改正?”
他的话语里是满满的不相信。顾弯弯讨厌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明明她什么都还没做,就已经给她打上了否定的标记。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只要温景然说得有道理,她一定会客观看待并且改正。顾弯弯鼓足勇气抬起头,与他对视,抿嘴说道:“当然,你说都没说,怎么知道我会不会改正?”
温景然脑海中闪过傍晚时分他俩在庄园打闹的画面,顾弯弯笑容极其灿烂,是跟他在一起从未见过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愉悦。而她所有快乐的源头,竟然是因为他的大哥而不是他。再回想之前她对大哥跟对他的态度,大相径庭。温景然的眼中的温度不由地又降了几分,脸若冰霜。“好,我说。”
温景然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尖脖颈处,惹得顾弯弯身体一阵发麻。她内心是抗拒的想躲避开,可身体软绵绵的没了力气。“我不希望你跟我哥走得太近。”
简简单单一句话,把顾弯弯所有的暧昧纠结一瞬间全打破,当理智从幻想中抽离出来后,她整个人顿时变得清醒又聪敏。只几秒钟,就分析出了这句话对她而言的意义与利弊。也许他是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误会了她跟温景山,这很正常,毕竟温景然就是这种人,别人稍微在他耳边吹吹风,他就会信的。他谁的话都信,只是不信她而已。她很了解温景然的性格,一旦他误会了,那么不管她如何解释表心意,都没有用,他不会信也不会听的。他只相信他愿意相信的。既然解释不了,那就只能在温景山跟温景然两人之间做抉择。是听从温景然的话,认错道歉且以后不再跟温景山来往交流,还是奋起抗争,维护自己的权力与声誉。一个不爱她甚至以折磨她为乐趣的丈夫和一个温文尔雅懂得尊重她的良师益友,这个选择其实也不难。二选一,顾弯弯选择了后者。“为什么不希望我跟大哥走得太近?你怀疑我们?还是说有什么别的私心?”
顾弯弯直勾勾盯着他问道。温景然黑着脸,沉默了几秒钟。“没有原因。”
顾弯弯低头干笑两声,可笑着笑着,表情就逐渐严肃起来。既然没有原因,那她更不会答应了。“给不了我一个合适的理由,那就恕我不能做到。”
温景然低头重叹一声,几秒后,突然抬头伸手抓住了顾弯弯的下巴,眼神冷冽骇人。“避嫌,这个理由够吗?”
温景然手上的力度不小,顾弯弯下巴被捏得隐隐作痛,但她依旧不服气。她跟温景然清清白白,从无任何逾距的行为话语,甚至他们独处了一大半时间,温景山都是在说服劝慰她,好好跟温景然过下去。每次和他聊天,他总会主动提到温景然,他说他这个弟弟心口不一,只是表面冷漠,内心其实是十分柔软善良的。他希望她能透过他冷漠的外表看到他的赤子之心。他是发自内心希望他这个弟弟过得好,可温景然好像完全理解不了,甚至还起了怀疑之心。顾弯弯忍不住替温景山鸣不平,他游走在温家每个人之间,充当好人角色,但其他人似乎并不领情。“我跟大哥之间清清白白,行得端坐得正,不需要避嫌。”
顾弯弯这话说得坚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实际在这件事情上,她也确实不想同温景然商量。不仅连工作追星交朋友要管,现在竟然连跟大哥说话都要管,真是好笑至极。“清清白白?拒绝给我送饭而去跟我哥野餐拍照,玩了一个下午这叫清清白白?手沾颜料往他脸上涂抹,嬉戏打闹这叫清清白白?”
听到这话顾弯弯心里咯噔一响,所以他今天有去庄园?还看到了她跟温景山开玩笑打闹?可他们都很注意分寸,并无过分举动,这有什么不清白的?“开玩笑而已,没你想得那么龌龊。”
顾弯弯不留情面怼了回去。他想得龌龊?温景然气极反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到底是我想得龌龊,还是你们交往过密容易引人猜测?”
温景然的语气咄咄逼人,好像认定了他俩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顾弯弯不想解释,便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好,就当我交往过密,那又怎么样?就允许你跟方毓婉旧情复燃你侬我侬,不允许我跟大哥独处谈心正常交流?”
温景然被她这番话堵得说不出话来,抬手指着顾弯弯的鼻子,欲言又止。他极力忍耐着怒火,青筋暴起,两眼猩红。盯了顾弯弯好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顾弯弯你给我记住了,我们还没离婚,只要你一天是我温景然的妻子,我就绝不允许你跟其他男人交往过密!”
顾弯弯低下头沉默了半分钟,冷哼一声笑出了声。这种时候倒是想起了她是他妻子,那为什么跟方毓婉暧昧的时候想不起来?在上一世她打电话哭着求他救命,救救孩子的时候想不起?在她被那些名媛贵妇,阮秀珍温母羞辱的时候,记不起来?在她自觉深陷泥潭,所托非人,抑郁绝望之际,也记不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