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但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顾悠悠还是只能把委屈咽到了肚子里。她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把手里提着的礼物晃了晃，说道：“爸，两个月没见了，不知道下雨天您腰还痛不痛，还有像之前那样食欲不振吃不下东西吗？我给您买了点补品，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您拿回去吃吧。”

顾悠悠说得情真意切，句句都是关心顾擎天，没有一句提到自己此行来的目的。顾擎天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不说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两人都不出声，气氛一时有些微妙。“上车吧。”

最终，顾擎天还是松口让她进了顾家。顾悠悠带来的礼物他收下了，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原谅了她之前做的事。顾擎天拿起一份报纸，靠在沙发上看起来，随口说道：“有事就快说吧。”

听到这话，阮秀珍给了顾悠悠一个眼神鼓励，两个人都很明白顾擎天的性格，他说这句话就意味着他心软了。顾悠悠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讨好的话她说过许多，各种方式的讨好道歉她都会，只要给她机会了，就不愁哄不好这老家伙。接着顾悠悠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跟多年的经验，从道歉悔改保证说到孝顺担心下跪，声泪俱下，好不感人。顾悠悠算是把自己平生知道的好话和演戏技巧全用上了，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字字发自肺腑，就连一旁的阮秀珍都听红了眼眶。但顾擎天呢，依旧是那副冷漠淡定的表情。“说完了吗？”

顾擎天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望向顾悠悠问道。“嗯，说完了。”

顾悠悠擦了擦脸上泪痕，咬紧牙关低下了头，装出一副脆弱却坚强的模样。以前顾擎天看到她这样，是一定会心软站在她这边的，不过现在，他只觉得不真实，像是在演戏一样。因为他至今都没有接受，这么多年在她面前表现得乖巧懂事的女儿，竟然能做出陷害妹妹、插足别人婚姻、与季行有情色交易这种种三观不正的事。他接受不了，也原谅不了，甚至现在看到他这个女儿都会反感。“你说了那么多，我都不知道你到底要表达什么？”

顾擎天说道。顾悠悠没预想到他会这么说，所以当即愣了半分钟。“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跟爸你道个歉。”

“道歉？那行，我知道了，没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顾擎天毫不留情下了逐客令。阮秀珍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连忙出声帮顾悠悠圆场。她上前搂住了顾擎天的胳膊，矫情做作地撒了个娇，说道：“擎天，你别这个态度嘛，悠悠她也知道错了，最近两个月一直在反省自责悔改，你就原谅她嘛。”

顾擎天冷哼一声，把阮秀珍的手推开了，“她伤害的人又不是我，不需要我原谅。”

“那你难道就忍心让她一直住在外面？悠悠从小到大就是乖巧懂事，从来没有离开过顾家，你这样突然让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生活，出事了怎么办？而且最近她通告很少，经济来源都快断了，她怎么活得下去啊？”

话音刚落，顾悠悠也很应景地落下了几滴眼泪，开始抽泣。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总算是把顾擎天说动了一些。他仔细琢磨了一下阮秀珍的话，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要是就这样放任不管，确实有可能出意外。心里再怎么对她之前做的那些事膈应，但顾悠悠始终是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顾擎天也不可能做到绝对无情。顾擎天轻叹一声，想了个合适的解决方法。“房子我给你重新找，小区绝对安全，零用钱也会每月一号打给你，但是减半，不过这也够你生活了。”

“啊？爸，不是，爸我不想住在外面，我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住过，我害怕，爸你让我回来住行不行，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全听您的行吗？”

顾悠悠近乎乞求道。但这一次，顾擎天没有再次妥协退步，虽然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多少有些难受，但他还是忍住了。顾擎天深呼吸后起身，叫来管家，嘱咐他几句后便头也不回上楼了。当听到卧室门被关上的声音后，顾悠悠瞬间像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了地上。“大小姐，老爷让我帮你整理好行李，再开车送您去小区。”

管家说完，顾悠悠依旧瘫坐在地上没动。顾擎天是有给他设定时间的，说是要今晚十二点之前把她送走，所以管家没办法陪她在这里浪费时间，无奈只得再一次出声提醒。“大小姐？我们上楼吧。”

话音刚落，管家就被顾悠悠狠狠剐了一眼，那眼神像是锋利的钩子一般，直直朝他刺过来。管家虽然心下一惊，但还是伸手想要帮忙扶她起来，却不想被顾悠悠狠狠打掉了手。“滚，不用你假惺惺，我自己能起来。”

阮秀珍见她把气撒在管家身上，觉得不太好，便上前想要劝慰劝慰她，却不想还没开口就被顾悠悠一句话咽了回来。“要是安慰就算了，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才能让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