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津原本沿着藤条一路奔袭,刚转过一道弯过来,脚下却被某物缠住,用力猛的一带,她连惊呼声都来不及发出,就狠狠的被摔在地上。只留下一记闷哼。“族尊!薛无惑一并同党,皆被抓拿!”
说话者正是秋尚,竹君枪被她单手背在身后,施着他们松林内的某种礼,“族尊,那薛无惑定是杀无赦,可这党羽当如何处置!”
族尊经过一场大战,此时已然感到疲惫,声色却依旧稳定,“压入地牢,严加审讯,为何来我松林,为何伤我族人。”
“还需审讯?我看这定是灵蝶一族派来的细作,前来打探我族消息,秋尚以为不如早日处决,免得后患无穷!”
秋筠有些不悦,“她并非灵蝶一族,在事先我们不是已经用潭水探查过了,你也听到结果了,为何如此执着。”
“秋筠姐姐,那潭水镜也只是能够大概鉴别,倒也并不是次次都那么准的,你看她这个模样,分明就是只蝴蝶精。”
李津津手上被套上一种解不开的蔓藤,扣在身后,她倒是不觉得自己死期已到,反而……她望向不远处的薛无惑,他被蔓藤束缚在一张藤椅上,仿佛已经失去意识,即使如此,他的眉头也不曾舒展过,仿佛即使在睡梦中也是如此痛苦。原本高高束的黑发,此刻已是凌乱,有几缕落在他耳侧,瓷玉般白净的肌肤上,不知溅上了何人的血迹,从高挺的鼻端一路延伸到下颌,有种说不出的凋零美感。他越是这般惹眼,李津津就越是觉得,像他容貌这样精致的NPC,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小角色。“族尊!秋筠以为,薛无惑也不应立即被斩首,眼下五公主病因还未知晓,无惑又是唯一知晓当年事情的人,眼下二位族老已死无法复生,倘若在贸然杀了他,五公主的病岂不是永远无法得知。不如将薛无惑同那同党一同压入地牢,等审讯以后,在杀不迟,更何况,秋筠始终以为,或许其中真的有什么误会……”“秋筠姐姐!平日里我一直敬你处事有利、有力、有节,从不偏颇失正,怎得一面对上这个薛无惑,你就变得如此优柔寡断、处处偏私!我们松林一族为捉拿薛无惑,葬送了多少生灵和精锐,但是我们松锐精兵薛无惑就打伤半数,还有近千者灵根被打破!纵然过去是有天大的误会,今日他此番下如此重的手,在大的误会也称不上误会了!族尊,您可要思虑清楚!眼下薛无惑不杀,愧对牺牲的松林护卫、愧对我们损失的众多松锐,寒了大家的心啊!”
秋筠一双秋波藏珠带泪,几乎要绷不住,“秋尚,你此言是何意?此时杀了薛无惑除了泄愤,还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帮助吗?数千松锐和松林护卫同样使我们松林的子民,是我的兄弟姊妹,他们受此重伤,你以为我就不心碎,你以为秋实重伤,我就不着急?可是越是此时,越是不能感情用事,倘若行事都只是为图眼前,而罔顾将来,我们松林如何能长久生存在着九大族系之中。五公主是你我二人看着长大的,她成长这一路吃过多少哭,光是叫人闻鼻即呕、难以入嘴的奇怪汤药都灌下去无数,她的灵根早就饱受摧残,她苟且至今,全是二位族老使劲浑身解数为之续命之功,如今二老已逝,唯一能够找寻当初真相的关键就在于薛无惑,他若死了,五公主此生当如何?”
“你左口一个五公主,右口一个五公主,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要不是他薛无惑杀了二位族老,五公主眼下也不会遭此磨难!要是薛无惑真有那么好心会告诉我们,他也不会把两位族老的真身拿去喂黑熊!他明摆着是要把我们松林逼上绝路,完全就是一个狼心狗肺、以怨报德的人渣!你还处处维护他!我看你就是仰慕于他,舍不得杀他!”
秋筠此时泪已涌出,一双剪水秋瞳此时被水波晕染过,更显澄澈明亮,她像是被气极,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却是被她一番话给噎住,“你!”
,说罢,捧着心口,似许是痛苦。“够了!”
族尊坐在高处,仪态端正,面若冷霜,“薛无惑此人还尚有一些利用价值,事情牵系五公主,本尊不得不多留他性命一刻。眼下他身体内几十方毒种同时发作,已燃不是你我的对手。即使清醒过来,也断无能耐闹我松林个天翻地覆,如此,全权将他交付于我,我来看管。”
秋尚还要在说些什么,族尊已在她前面开口,“此事我意已决,无需多说。”
族尊目光扫过秋筠,“秋筠,你也莫太过激动,此事,我来定夺,你且先去照看五公主罢。”
李津津几次想插嘴,都插不进去,那地牢还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若是真被关了去,她怕是难以再出来,找齐药谱的事情又得一推再推,火云山的主线任务更不知道何日能完成,她想从游戏中出去更是不知道何夕!“欸!族尊大人!我有话说!”
李津津两步跳上前,又被看管她的小妖拖了回来。“给我闭嘴!哪有你说话的份!”
说着,那小妖便要拿东西塞津津的嘴。“是关于五公主的!”
果然,这‘五公主’的名讳很是受用,一提及此,在场的人所有目光纷纷投向了津津。“真的真的,我刚才去看过五公主了!我知道怎么解她的毒!”
“哼!”
秋尚马上吹鼻子瞪眼,“我说方才打斗怎么不见你,还以为你自知打不过躲到一旁去了,竟然破了我们的结界,去寻了五公主,族尊,您快去派人看看核实一下五公主的安危!说不定五公主已经遭此贼人毒手!”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李津津骂道,“无凭无据的,就爱乱猜,你倒是去看看啊!你去问问柳依依我所言是真是假!”
“连依依你都知道了!可恶的花蝴蝶,看来关你地牢算是轻了的!”
她转过身来,“族尊,切莫听信她的话,从之前就看出来,这人嘴皮子功夫甚好,为人狡猾的很,肯定又是在想什么对策,一心想要逃之夭夭!”
“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你知道怎么解五公主的毒嘛?你不知道怎么知道我会不会?”
“哼!,就凭你,一只不知道哪里飞来的蝴蝶精,还当妄口说知道怎么解毒!五公主那毒可是连二位族老都医治不好!”
“他们能力不够,不代表我能力也不够!你们那个什么族老成天黑夜的躲在这小小松林里,哪里见过这种毒,自然是不会解的!我一外来人,淌过不知道多少河,翻过不知道多少山,见过不知道多少人,此种病有何难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