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言无言以对，叶以姗明明是心事心思都藏在脸上，哪有堂姐藏的深，暗恋陆健城三年多，愣是没表现出来。“堂姐，这个忙我可真帮不了，叶以姗住在翡翠澜庭，我也盯不上人家呀。”

“那是陆董的房子，她住进去了？”

陈慧言点点头。“叶以姗喜欢陆先生，谁都看的出来，陆先生也知道，可他却依旧把叶以姗留在身边，这就不言自喻了吧。”

她相提堂姐陆健城喜欢的是叶以姗，她就不要做无用功了。“陆董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

陈慧婷不相信，陆健城眼光那么高，会喜欢一个花瓶，而不喜欢在事业上能帮助他的人。“叶以姗很漂亮，陆先生喜欢很正常。”

哪个男人不是视觉动物，注重女人的外表。陈慧婷嗤之以鼻，“如果整容的女人也能算美女的话，那天下就没有丑女了。”

“整容？”

陈慧言有点不相信。“你看不出来，叶以姗的一张脸是经过精心雕刻的吗？别人看不出来，可我有一个同学是整容医生，我给他看叶以姗照片时，就看出了她哪动过。眼睛，鼻子，嘴，下颌都是动过手术刀的。”

陈慧婷一脸不屑，顶着张假脸勾引男人。人工美女也是美女，人家底子好，随便动动刀就成为了大美女，关键是陆健城喜欢，谁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应该想个办法让陆董知道叶以姗的真面目。”

陈慧婷可不想输给叶以姗这样的女人。“堂姐，”陈慧言劝她，“叶以姗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没权力干涉，陆先生喜欢她，这是事实，你能改变吗？”

“我不相信陆董是那么肤浅的人，只注重女人的外表，论样貌，我不比叶以姗差，论谁更适合，他选我也不应该看上她呀？”

陈慧婷想不明白。“叶以姗是陆先生初恋的妹妹，姐妹俩长的极为相像。”

陈慧婷吃惊地瞪大眼睛，半天没消化陈慧言砸下来的信息。“这是真的？”

陈慧言再次点点头，“老夫人亲口说的，这就是陆先生为什么对叶以姗与众不同，他让她住进了他的房子，为她找经纪公司，这年一系列广告换成叶以姗，还有，陆先生为她砸三亿捧她当电影的女主角。这一件件一桩桩，如果不是喜欢，那还是什么呢？”

她和盘说出了所有事情，为的就是让堂姐看清事实，别越陷越深。陈慧婷所有的希望和斗志瞬间瓦解，“我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如果你不甘心，就放手一博，主动跟陆先生表白，是死是活，是杀是剐，你豁出去，让他给你个痛快。”

“我怕我刚表白完，就被他发派边疆，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陈慧婷是真的怕失去陆健城，哪怕就这样天天默默守在他身边，跟他朝夕相处，与他并肩作战，只要他没喜欢上任何一个女人，她就甘愿这样守护着他。可现在不一样了，陆先生有了喜欢的女人，她站在他身后默默忍受失去他的痛苦。她有勇气大胆表露爱意，她能忍受失去他，再也见不到他的后果吗？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不痛。堂姐是多执迷不悟，明知未有结果，还会一头扎下去，拔不出来。陈慧言深刻明白，这个世界如果只剩陆健城一个男人，宁可出家当尼姑都不要喜欢上他。叶以姗的一句话，陆健城跑到广福楼给她买最爱吃的菜，亲自上门看望，叶以姗明目张胆地试爱，也没见他发脾气，打发她远远的。这么明显的喜欢，陈慧言看的透彻。“明知道他心有所属，再去表白真的就离死不远了。”

陈慧言不但不安慰，还实话实说，刺激陈慧婷。陈慧婷也明知如此，不敢冒然行动，不过她奇怪，“你在陆家这么长时间，你没有一丁一点喜欢陆董吗？”

陈慧言面色平淡，波澜不惊地说道：“一个天天挫你，看不上你的人，你会喜欢吗？”

陈慧婷讶异，陆健城绝不是个主动招惹女人的男人，他与人向来保持距离。“陆董对人虽冷淡了点，可绝不会对谁动怒发火，他的处理方式就是看不顺眼打发了就是。”

陈慧言想，那是公事化的陆健城，堂姐没见过生活中的他，毒舌腹黑，专会欺负人，欺负她不敢反抗，害她现在见到带壳的就手脚发麻。他倒是想撵她走，可她靠着老夫人那座大山他撼不到她，所以使点手段整她，难为她罢了。“陆健城又冷又硬，就是块臭石头，怎么捂都捂不热，咱又没有火山的威力，对他有想法就是主动寻死，没活路。”

陈慧婷还是了解陈慧言的，她从小就懂得察言观色，聪明睿智，又不主动谄媚赔笑，她与陆健城两个人，一个冷一个硬，还真擦不出火花来。现在，她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叶以姗，可她怎样去与他初恋情人的妹妹竞争呢？一向精明干练的陈慧婷在感情面前也没主意，优柔寡断了。“堂姐长的漂亮又在陆氏工作，身后的追求者一定很多吧，就没有一个比不上陆先生的？”

陈慧言说：“陆先生长的是好，身价又高，可他这个人怎么说呢？”

她仔细琢磨，“太冷，不解风情，不会哄人，天天就是工作，无趣透顶，跟他在一起，不是闷死，就得憋死。”

陈慧婷极度肯定陈慧言的人物分析，陆健城就是这种性格的人，他永远工作排在第一位，眼中也从无女人的地位。即使他对叶以姗另眼相看，当听到她病了昏倒了，只是吩咐让陈慧言去照顾叶以姗，他依旧心无旁骛地忙完工作才去看望。“慧言，我有点佩服你。”

“堂姐比我聪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换取自己的爱情和事业，我唯一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从不去做无用功。”

“我明知道想要得到陆董的爱很难，还傻傻地坚持不肯回头，我比你聪明在哪？”

陈慧婷自嘲地说。“你与叶以姗，我倒是更希望你能成为陆先生的女朋友，说实话，我也不太喜欢叶以姗。”

谁叫陆健城喜欢呢。陈慧婷苦笑，“你希望有什么用，陆董在我与叶以姗之间，把我当作下属，把叶以姗才当作女朋友。私下里，我们也只是工作关系的上下级，就连陪他出席酒会，都不会显露出一丁点的私人交好，外面的人谁不知道我只是陆董身边能干的秘书，仅此而已。”

“陆先生洁身自好这一点，倒是很令人欣赏的。”

陈慧言是由衷地夸奖。“洁身自好到身边从不见女人，这么多年，除了这个叶以姗，就没见他身边还有别的女人，看来他是真的喜欢叶以姗。”

“打算放弃吗？还是继续你的暗恋？还是选择孤注一掷，大胆试一把？”

陈慧婷也苦恼，哪个选择都不好受，“我喜欢他，与他无关。”

这是情到浓时无怨由，爱情的最高境界。我喜欢你，只想默默地关注你。陈慧言倒是佩服堂姐的一片痴情。两人边说边吃完了午饭，打算离开。端着拖盘，陈慧婷想起事情。“慧言，今年过年你和婶婶一起到我们家过年吧。”

陈慧言停下脚步，“不用了。”

“我爸妈知道你们在外面不好过，她们挺想你的，想今年过年到家里聚一聚。”

“我妈去世了。”

“什么？”

陈慧婷难以置信。“上个月的事。”

“你没告诉我们呀。”

陈慧言苦苦一笑，当年爸爸发生车祸去世时，都没有伸出援助之手，如今妈妈没了，她还能指望谁呢？她不怪大伯一家，家家都有难处，谁又规定亲戚就一定要慷慨解囊帮助你呢？如若不是她呆在陆家，堂姐也不会主动找她吧。说白了，人还是只过自己的小日子，谁也没闲暇去多管别人怎么活？怎么过?“你工作太忙，就没通知你。”

陈慧婷没想到会这样，虽然从小她与婶婶并不亲厚，与陈慧言从小比到大，慧言从小像个小公主，聪明伶俐，叔叔婶婶极宠爱她，她要什么有什么，不像她，条件不如她，学习也不如她，她拼命学到的成绩，陈慧言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达到。如果不是那场家庭变故，慧言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她会在她喜欢的领域成为佼佼者。那是她刚刚大学毕业，抓紧学习准备考研，对于陈慧言、叔叔的遭遇，只感到难过，但并未太往心里去。现在再见她，知道她只是一个陆家保姆，在底层挣扎求活，她立刻产生了优越感，让小时候一点点的心里不平衡，不舒服彻底消失不见。反之，她乐意见到这样的陈慧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不近人情，也许是嫉妒心在作祟，也许是自己还不够自信。可现在听说婶婶去世的消息，只留下慧言一个人，她是真心地可怜慧言，心痛慧言的。“慧言，有什么事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