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言一直在厨房忙碌,看到陆家一大帮人亲络熟悉的劲,她不免有些伤感,一年一度的团圆日子,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再也没有了天伦之乐。“慧言……”一声低唤打破了她的沉思。陈慧言回头,曹明阳站在她身后,目光炯炯的望着她。青春年少的匆匆岁月,总是不时地涌上曹明阳的记忆。他一直记得他与陈慧言在一起学习,办板报,研究题目,商量活动,那时的她阳光明媚,活沷快乐,如果不是家里突遭变故,他们两个人会一起考入D大,会一起在校园里谈情说爱,会一起毕业找工作,也许也会最终走到一起。他知道她这几年很辛苦,一直做着最辛苦的工作,他怎么都没想到,陈慧言会到陆家做保姆,凭她的本事和学霸本质,她本可以发展的更好。“有事吗?”
陈慧言客气地问。曹明阳欲言又止,“自从上次看到你,已经好长时间没见了。”
是呀,好久不见。那又怎样呢?陈慧言并不想与曹明阳有过多的接触,他女朋友不是个好相予的主。“慧言,换个工作环境吧,这里不适合你。”
曹明阳终于说出了心里话。陈慧言释然一笑,“我觉得挺好的。”
“我在陆氏已经升到了部门经理,如果你愿意,到我的部门,总比在这里强。”
“谢谢你的关心和照顾,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陈慧言直接拒绝。“慧言,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老同学这么多年,想让你换个好一点的工作,以前我没这个能力,现在我可以帮你。”
“真的不需要。”
曹明阳劝不动她,他瞒着石小敏这么做,是不想让陈慧言吃苦受累,也算是当初他主动放弃她的一点补偿,他虽不后悔两人分手,但也不想看到她一直这么辛苦。“能留个电话吗?”
曹明阳商量的请求。“同学聚会还提起你,再聚的话,一定要叫上你,他们都挺想你的。”
当年的同学情是真情实义,这么多年,陈慧言一直未与任何人联系,他们现在过的肯定都很幸福。“哦,咱们班的生活委员你还记得吧,过完年她就要结婚了,说一定要找到你,让你参加她的婚礼呢。上学时你们两人关系特别好,她一直打听你的消息。”
陈慧言当然记得,她们两个走的最近,罗微总是喜欢问她数学题,英语题,那时最是缠着她。听说也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一转眼,她都要嫁做人妇了。陈慧言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曹明阳。曹明阳征求她的意见,“我能拉你进班级群吗?”
陈慧言点点头,“当然可以。”
曹明阳高兴地笑了。送走了一拔客人,又来一个,这次是曾俊辉,他提着礼物来到陆家时,跟老夫人拜了年,“伯母,新年快乐,寿比南山。”
老夫人见到他乐呵呵的,大概只有俊辉是不带任何目的来给她拜年的。谁想到曾俊辉的第一句话却问:“慧言呢?”
陆健城阴沉的脸望了他一眼,“当然在厨房。”
曾俊辉一听高兴坏了,“听伯母说,慧言的厨艺精湛,早就想打扰亲口尝尝她做的饭菜,今天我就不走了,必须品尝一下才行。”
老夫人就喜欢曾俊辉这张嘴,能逗的人心情舒畅。这个年因为叶以姗的到来使她的心情郁闷,现在来了曾俊辉一下子敞亮了。“好好好,今晚留下来,你想吃就经常来。”
“有您这句话,那我可不客气了。”
曾俊辉说完径直往厨房走去,站在门口冲里面的人说:“慧言,我喜欢清蒸鱼,丸子汤。”
陈慧言低头忙碌,回头一笑。“好的。”
曾俊辉笑意满满,春风得意的重新坐回沙发,仿佛才看见叶以姗似的说:“叶小姐也在这儿,你比我拜年来的还早。”
叶以姗微微一笑万种风情。“我昨天过来的,在这儿过的新年。”
曾俊辉意味深长地望向陆健城,捅捅他的胳膊,“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了。”
陆健城不是好眼神的挖了曾俊辉一眼,“想什么呢?以姗没买到回老家的票,所以在这儿多留两天,明天她就回去了。”
曾俊辉一副不用解释我都明白的眼神瞅了瞅陆健城,令陆健城心里很不爽。晚饭吃的最欢的就属曾俊辉,举杯一门敬陈慧言,说陈慧言的厨艺无可挑剔,堪比大厨,谁要是能娶回家谁就有福了。陆健城不服气,“谁说厨艺好就一定要娶回家,在陆家不是照样能品尝到。”
此时曾俊辉喝的有点高,他直摇头摆手,“那不一样,慧言能给你们陆家当一辈子保姆吗?等哪天她结婚生子,她老公可不一定舍得让她出来侍候人。”
陆健城觉得曾俊辉有挖他墙角的可能性,他说的话又令他有了危机感。老夫人深有同感,好女孩就要牢牢把握住,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慧言迟早要离开陆家,等她找到男朋友,我就让她离开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陆健城心里憋闷极了,一想到陈慧方会离开陆家,他再也吃不到她亲手做的食物,他就心里难受连带着嫉妒,哪个男人会将她从他的身边抢走?曾俊辉吗?不!他决不允许!叶以姗对厨房一窍不通,她没有那闲功夫,把自己泡到厨房里,闻着难闻的油烟味,让她跟柴米油盐打交道,她想都不会想。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只是厨艺是远远不够的,要有床上功夫才能栓住男人的腿和心。而她对于这一点一直有信心,只不过,她要想方设法让陆健城成为她的男人。叶以姗知道,陆健城不是随便就能勾引到手的,她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和信心才能抓住他的人。这顿饭有曾俊辉的加入格外热闹。酒足饭饱,曾俊辉还赖着不走,他提议,“健城,我们四个打麻将吧。”
老夫人完全赞同, “家里的棋牌室里有麻将,你们四个慢慢玩。”
陈慧言端着水果零食过来,她会打麻将,但平时很少玩,一看这三位一个比一个有钱,就她自己属于无产阶级,跟他们动钱,她没必胜的把握,推辞道:“我不太会玩,还是不玩了。”
“我也不太会玩。”
叶以姗说。曾俊辉主意多,“没事,慧言你跟我一伙,以姗和健城一伙,有不明白的可以现问现学,现场指导,一对一辅导,我保证一个晚上肯定可以顺利出徒。”
麻将还能这样玩吗?两两一伙?于是,说玩就玩,四个人分别端着吃食,跑到棋牌室。麻将机是全自动的,下面洗好牌自动升降。“说吧,玩什么的?”
久久未开口的陆健开口问道。陈慧言、叶以姗自然不知道赌注是什么,不敢吭声。曾俊辉倒无所谓,“你说,玩什么都可以。”
然后转头对陈慧言说道:“没事,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有曾俊辉在背后当靠山,陈慧言心里有底气了,可以放开手脚搏一搏。“好。”
陆健城面容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他只冷冷扫了两人一眼,张口道:“输了可不许挖我身边的墙角。”
曾俊辉瞅了瞅左边的陈慧言,又看了看右边的叶以姗,忽然意味深长地问:“谁是你身边的,我怎么不知道。”
叶以姗抿唇微笑,谁不知道她是陆健城身边的人,全公司的人都看见了,她心里的小窍喜显露在微扬起的唇角。陈慧言觉得曾俊辉多此一问,那是明摆着的事。只是没想到陆健城对叶以姗这么紧张,护的紧。“你明知故问。”
陆健城没给曾俊辉好脸色。曾俊辉作明白状,伸出三根手指保证,“你放心,我对叶以姗绝无半点觊觎之心。”
陆健城真想拿麻将砸他头上,他就是在故意气他,知道他不好在她面前跟他翻脸。大概所有人都以为他身边的人指的叶以姗,只有陆健城自己知道,他身边一直只有陈慧言一人。陈慧言对于麻将很熟识,只不过不怎么玩,玩上两把就掌握了技巧,她又是个记忆力超强的人,对牌面记忆很准。一来一往间,虽然没赢什么牌,但也没输多少。而叶以姗则不同,轻蹙眉头,娇嗔询问:“健城,你看看这个怎么打呀?”
陆健城听见会亲切地探过身子帮她整理牌面,再耐心地教她打牌技巧,然后再摸出一张打出去。他眼角余光总是不经意瞅向侧面的陈慧言,他想瞧清楚她是否介意他与叶以姗的互动,瞧来瞧去都瞧不出陈慧言的真实想法。她总是那么淡淡的,似乎外面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关心的只是她手里的牌面。陆健城气恼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脑子进水了才会在意陈慧言的想法,她早就说过她不会喜欢上他,他还有什么可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