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言用了浑身的力气,才将挺拔高大的陆健城扶回到床,陆健城是重重地跌进去的,使得陈慧言跌的很痛。她整个身子被他胳膊圈得结结实实。陈慧言深吸口气,慢慢地将他的胳膊铺平,她坐起身想离开他的怀抱。陆健城喝的脸颊微红,仰躺着,幽深的双眸迷离地瞅着陈慧言。在她快要站起离开之前,伸出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别走。”
他嘶哑着嗓音,小声央求她。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他修长的五指通过手腕传遍她四肢百骸。陈慧言回眸凝望,望见的是幽深温柔的眼眸,唇角含笑的深情。陈慧言的第一反应是他喝醉了,他不知道抓住的是谁,他眼中望见的也决不会是她。果然,下一秒,陆健城稍一用力,就将他拽入他的怀里,他的胸膛坚硬,心跳如鼓,怦怦地跳个不停,他双臂合拢,将她纤细的腰圈进自己怀里。“别离开我。”
陈慧言受不了他这种蛊惑人心的暧昧语调央求她。她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平时的他决不会这样对她,清醒的他也不会这样跟她说话,“陆先生,你喝多了。”
她伏在他的胸前,试图直起身,离开他的怀抱。可他固执的要命,她愈是挣扎,他箍的愈紧,到最后他彻底失去了耐性,一个欺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他的头抵着她的,滚烫的呼吸吹散到她的脸庞,“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他的唇流连在她的额,她的眉,她的鼻,“我想天天看见你,别离开我,乖乖地呆在我身边。”
陈慧言觉得自己快要溺毙在他的温柔里,听他在她耳边喃喃低语,诉说衷肠,原来冷漠如冰的陆健城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他的深情能叫人的心融化,他的低喃能催眠人的意志。陈慧言四肢无力,竟瘫软地使不出一丝力气推开身上的他,她知道他深情告白决不会是对她。他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醉的不知怀里的女人是她。她胸间酸酸胀胀,鼻翼也酸痛的不知什么滋味,她强忍住酸涩,“陆先生,你喝醉了。”
陆健城耍无赖似的在她耳边低喃。“我没醉,我清醒的很。”
“你知道我是谁吗?”
流连忘返的陆健城抬起醉眼朦胧的双眸,迷离地望着她,“你是我喜欢的人。”
说完,他不再犹豫,低头吻上她的双唇。陈慧言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吻弄的手忙脚乱,她想推开他,手触到他的胸膛,浑身酸软无力的使不出一点力气。陈慧言害怕了,她怕现在的陆健城完全失了理智,她的意识混乱却又那么清醒,她听到他粗哑的嗓音,“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的要命,嗯?你专会折磨我。”
陈慧言被他折磨的快要哭了,明明知道他口中的女人不会是她,她却莫名的心悸,莫名的心伤。他的每一句话,说的念的都是叶以姗那个风情万种,妩媚惑人,温柔似水的女人,她却傻的听进了心里。“看不到你会想你,见到你又想躲着你,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才不会受你的影响,怎么才能不想你,怎样才能戒掉你,嗯?你告诉我。”
一颗无声的泪滚落了下来,陈慧言悲哀地发现,自己居然为他的深情而伤心落泪。他明明爱的是叶以姗,看不到叶以姗,他会想她,叶以姗牵动着他的每一个神经。而她陈慧言天天与他处在同一屋檐下,他天天能见到她,早厌烦了她,又怎么会看不到她而想她呢?叶以姗刚刚离开,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想念她,舍不得她离开。泪水无声无息滚滚落下,陆健城在她唇边低喃,轻吻着她的脸颊,忽然尝到咸咸的滋味。“说你也喜欢我,你也想我,你也离不开我。”
“我不喜欢你,陆先生,我从没喜欢过你。”
陈慧言努力平抚心中的郁闷,这种感觉很陌生,让她害怕,让她恐惧,让她想快点摆脱他带给她的心悸,心动,心痛。在她耳边轻啄的陆健城似乎有了些清明,他神情古怪地望向她,漆黑的双眸透着晦暗不明的幽深。忽然,他晒然一笑,紧紧地拥她入怀,把头深深地埋进她的脖劲,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雏菊香,贪恋着她的温暖。“你说谎,你喜欢我,你骗人,你就是个骗子。”
陈慧言吸了吸气,“你醉了,我是陈慧言,你认错人了。”
幽黑的夜晚,陈慧言看不到陆健城的表情,听到她是谁后,陆健城缓缓地抬起头,眼神迷离地望向她,不明白地问:“怎么会是你?陈慧言,怎么会是你呢?”
此时的他渐有一丝清明。是啊!怎么会是她呢?陈慧言也不明白,他明明心心念念的女人是叶以姗,怎么就会把她搂进怀里表错了情,告错了白呢?他醉了。是真的醉了。陆健城阴冷嘲讽地仔细端详她,“你在勾引我。”
“我没有。”
陈慧言无力争辨,只能虚弱地解释一句。陆健城嗤嗤冷笑,“你没有为什么爬上我的床?,”他大掌捏住她粉嫩柔滑的下颌。”
你就是故意勾引我,迷乱我的心智,趁我醉酒得到我,然后你就能名正严顺地成为我的人。”
陆健城的话冷嗖嗖地钻进了陈慧言的耳中直达入心底。醉的不省人事,错把她当成了别人,却在这里强词夺理怪罪她在勾引他。“我没有。”
“你再说一句你没有?”
陆健城咬牙切齿质问她,“陈慧言,你敢说你没有,你处心积虑留在陆家,不就是想当陆家女主人,好¬——我现在就成全你”带着愤怒,带着不甘,带着痛楚,他恶狠狠地吻上了她……陈慧言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他霸道不可一世的强势,吓的她不知如何是好。就在她以为就这么会一直下去的时候,陆健城却松开了她,伏在她的身上。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陆健城慢慢地从她身上翻下来,仰躺在床。他的话语冷淡如冰,“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世界上还有什么语语比他的话更伤人呢?陈慧言默默整理了凌乱不堪的衣服,坐起身,下了床,离开了房间。陆健城痛苦地紧闭双眼,眼睁睁地看着她推门出去,离开了他,消失在他的视线。忽然,他懊恼地翻身下床,大步冲出了房间。陈慧言不知怎么出的房门,她也不知自己要到哪去。天气这么寒冷,她要到哪里呆一宿。他最后的话总是在她耳边回响:“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他不只一次这样对她冷言冷语,恶语相向。她知道他有多厌恶她,有多想撵她离开,他天天想念的终究不会是她。陆健城追了出去,在院子的角落看见蜷缩成一团的陈慧言,他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她,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把头埋在双膝里,一动不动。他想冲过去抱住她,想将她小小的,轻轻微颤的身体搂在他的怀里,冷静理智控制力强大的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陈慧言抬起头,乍然见到身后的陆健城,只过一秒,她便马上恢复常有的平静无波。“我去车里座一会儿。”
陆健城应该放任她不管的,她不喜欢他,从始自终都不喜欢他。他何苦难为自己,留在她身边烦恼自己,惹自己生气?一想到从今以后,她如果真的彻底从他的身边消失,他又心有不甘,心有不舍。罢了,罢了,不喜欢就不喜欢,他又不是非她不可。可是……可是,他哪里不好,他的家世背景,身高样貌,背后的财富,哪一样不是千万里挑一,她怎么就会不喜欢他?陈慧言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陆健城紧随其后也拉开后车门坐了进来,陈慧言不知他什么意思。“我们回去。”
陆健城淡淡的说。陈慧言无语,默默地发动了车子。她甚至不用问他为什么三更半夜的往回赶,他不愿与她呆在同一个房间,他不想与她睡在同一张床上,他讨厌她,讨厌的那么明显,他想早点摆脱她。车里,两人皆沉默不语,陆健城倚在靠背,闭眼浅眠,平静的面容瞧不出喜怒,虽闻到他身上浓浓的甘烈酒味,却看不到半分醉态。刚刚明明是喝多了,听到她的名字时,立刻惊的醒了酒,然后就这副冷冰冰的淡漠样子。一路街灯闪烁,窗外霓虹流光溢彩,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过年的气氛。两人的心境犹如坠入冰窖,谁都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