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三十多了,到了该有继承人的时候了,你想想现在开始准备,等他长大成人也要二三十年,那时我们正好有精力可以环游世界,陆氏的一切交给孩子打理,我们才真的能享受生活。”
他们才刚刚开始,他就想好了那么久远的事情。陆健城永远都是陆健城,没经过她的允许就为她规划好了一切。她赌气地说道:“谁说要给你生继承人了,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陆健城不依不饶,“不嫁也得嫁,不生也得生。”
他天生的霸权地位显露无遗。“不嫁……也不生。”
她为自己争取权利。“嫁不嫁?”
他撑起身子,双手伸到她的腋下挠痒痒,“生不生?”
他作势威胁她,“你这辈子都跑不掉了,陈慧言,你是我的,听清了吗?你是我陆健城的妻,是我陆健城孩子的妈。”
他霸道地向她宣示,手脚并用地将她牢牢地圈在怀里不肯放手。自从陆健城推心置腹掏心掏肺地向她表白之后,就更加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再不肯用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了。每次她都会提醒他,他固执地回复她,“不用,我们现在开始要准备造小人。”
他甚至将那些统统扔了出去,还不许她再提避孕的事。她不是他的对手,语言上占不到便宜,行动上更是被他压的死死的。在这件事上他依旧霸道的不可撼动,在一些小事锁事上他却宠溺着她,她明显感到他对她的千依百顺。只要她不提避孕的事,所有的一切他都依着她,他甚至同意她把小二搬到了二楼,她知道他一向不喜欢带毛的动物,他却主动跟她提起,让她把小二接到主楼陪着她。他依旧会同她一起上下班,每天都是他的大掌牢牢地握着她牵着她同进同出,公司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看出了陆董是如何宠着她的。他不再逼问她爱不爱他,也不硬要她立刻嫁给他,她此刻就在他的身边陪着她伴着他,他能时时刻刻感受着他,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她是他的,实实在在的是他的女人,他天天搂着她入睡,真真实实地拥有着她,至于她从不肯轻言的爱意,他要细细品味慢慢咀嚼,他看见她一天天一点点的变化,她的眉眼如丝唇角含笑,她的日渐娇美柔情似水,她对他的体贴入微,不似刚开始时的带有疏离感,那是发自内心地亲近他体贴他。她在他身边掩饰不住地幸福,享受两人之间最亲密的幸福,他会发出的满足的叹息,原来幸福就是那么简单。陈慧言对于自己的一点点变化也渐有察觉,她发觉自己越来越在乎他,甚至超乎她的预知。有时他出去应酬,他自然会将他的行踪交代清楚,她依然会担心他无法入眠,直到他蹑手蹑脚地钻进她的被里伸手揽住她将她圈进怀里,她才能安心地睡去。这一段时间,陆健城皆是春风满面、春风得意地牵着陈慧言的手一同上下班,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大老板每时每刻不都喜上眉梢。他在向世上所有人宣告,他恋爱了,他的女人是陈慧言。公司的人皆是各个神情愉悦,他们惊喜的发现,自从大老板恋爱了以后,公司里人性了不少,甚至公开表示赞成办公室恋情,一下子公司里好多有意思的男女也成双入对地出入公司了。恋爱中的男女果然不同一般,平时工作狂的大BOSS居然会明目张胆地翘班,不到五点就正大光明地拐陈慧言提前下班,两人约会的如此明显羡煞了一众恋爱中的男女,苦于给人打工不敢迟到早退,众人皆叹大老板的神仙操作苦了多少痴男怨女。陆健城带着陈慧言到了广福楼,她最喜欢这里的美食,他看到丁经理李师傅自然是心情极好的先打招呼,最后还偷偷地俯在李师傅的耳边小声叮嘱,“女人吃什么能补身子,你一会儿帮我拟份菜单。”
李师傅还未回过味,他就愉悦地先开口说道:“我们正在备孕要孩子。“李师傅恍然大悟地呵呵笑道:“你放心,连你的那一份补品也一起开出来,保准你一举中的,很快心想事成。”
陆健城佯装恼怒,“我身体好的很用不着。”
李师傅以过来人的口吻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告他,“听我的错不了,保准你受用无穷、无穷无尽。”
晚饭过后刚到八点,陆健城与陈慧言在李师傅的精心准备下都吃的多了点。药膳汤做的美味营养,他是抱着其他目的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她喝的。她想接过自己来,他却固执地不肯松手,他坐在她的身边,把她的座椅拉到他的面前,端着碗舀起一勺,“我喂你。”
他从小到大哪做过侍候人的活,都是别人侍候他,现在他将那一小勺熬的晶亮透白的补汤送到她的唇边,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喂到了她的口中。陈慧言从小到大哪被人这么侍候过,很小的时候她学会了自己用勺子筷子,很独立地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一刻她就宛如被他捧在手心的公主照顾着,她的心竟微微荡漾,她抬眸看他望见了那一双轻轻柔柔地眸子里蕴着脉脉温情。她的心立刻被填满了幸福,心中的某一根绷紧的弦终于轰然绷断,心房的某一角彻底沦陷。她的心底暖暖地似乎被夏日阳光、落日余晖包裹住了一般,就连夜凉如水的微风都带着春的余温轻轻拂面。他牵着她的手出了酒楼,散步在人行横道。夜晚的灯光流光溢彩,煜煜生辉,她的长发被微风吹起一丝丝随风飘扬,有几缕轻轻拂过他的胸前,引的他的胸膛百转千回。停下脚步回转身,他深情地凝望着她,轻轻地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别在她的耳后顺势捧住了她,缓缓地低下了头,捕捉上了她的唇,极尽温柔,极尽珍惜,就好似她是这世上他最珍贵的珠宝,珍而重之地吻着她。当他恋恋不舍地放开她时,陆健城忽然表情一僵,动作迅速地一把将陈慧言推离到一边,与此同时,一辆汽车疯狂地迎头撞了上来。“健城……!”陈慧言眼睁睁地看见车子撞上了陆健城的身体,她拚尽了全力呼出了心中的那个名字,奋不顾身地扑到了他的跟前,她看到他脸上的血迹慢慢地留下来,留下来……陆健城的伤口很痛,意识渐渐模糊,他只是抓住陈慧言的手不肯放开,她在他身边哭的肚肠寸断,他也觉的好难过,难受之余他又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惊喜,她是在乎他的,她也是在乎他的,她的眼泪是为他而流,他睁着朦胧的双眸看她哭的泪流满面,他竟心满意足地笑了。叶以姗僵硬地一动不动,双手抱着方向盘目光呆滞的瞧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和泪流不止的女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她不明所以地喃喃自语。她不想伤害他的,她也是爱他的,她怎么会忍心伤害他?她只是想教训那个心机叵测的保姆,她凭什么抢起了本属于她的东西,可陆健城却为了她,保护她甘愿自己遭受危险。原来他真的爱上了那个保姆,他从未爱上她!叶以姗疯狂的笑着哭了出来……所有的不甘心又能怎样?失去了自己的事业,从未得到过爱情,她费尽心机想得到的到最后只是一场空。救护车呼啸而来拉着陆健城奔向医院,陈慧言紧紧抱着他,护士在为她做简单的处理。她的手脚冰凉,眼里已是哭的一片潮湿,心时慌乱一片下意识地抓着他的手,“健城,没事的,有我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没事的,没事的。”
她喃喃低语说给他听也在安慰自己。陆健城被推进了手术室,她站在走廊安静地等待,他没事的,他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她的心里有个声音在一直告诉她。直到被推出手术室,医生告诉她没有生命危险时,她才如释重负般地长长吐出一口气,她还在坚持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向他袒露心声,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是他先保护了她救了她,他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这一生,她还要求什么?她还在怀疑他对她的爱到底有多真多深吗?她坐在他的床边,双手捧起了他的手,将他的大掌裹进自己的手心里。他的头部裹着纱布,脸色苍白。他流了那么多的血,吓的她差点魂飞魄散,直到那一刻她才醒悟,人的一生这么短暂,只有短暂的几十年,她什么都不要,只求他能好好的,她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他平平安安。他想跟她结婚,她就嫁给他好了,他想生一胎,二胎,三胎,她就给他生,她的固执、她的担忧、她的自尊,在他的生命面前都显的那么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