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汐,你非要这么赶尽杀绝吗,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
“我要那些产业。”
“不行,除了那些之外的我们可以再商量。”
花邵冷着脸。就算是真要牺牲那些产业,那他不如卖给别人,起码还完欠款之后还能剩下一大笔,怎么可能便宜了花颜汐。花颜汐这回倒是没再强势绑人,反而道:“那不如这样,父亲想想,你手上有什么产业,是这么多年一直没升值的,或者是就算是买了也影响不了您的根基的,只要我不觉得吃亏,父亲也愿意割爱,那咱们就还能谈谈。”
这就是将机会给了花邵。花邵脑子里蹦出一个,老宅。花家在洛阳住的地方正是徐家的老宅,那宅子占地宏大,曾经住了徐家几代人。原本花邵是想要卖掉的,可因着徐家在洛阳的声望很大,有不少曾经得过徐家恩惠的人去门前吊唁,完全是将那当成了一处菩萨庙,若是无缘无故卖掉定然会损了他的面子,是以他才一直留着。可只要还在那宅子里面住一天,花邵便觉得自己这上门女婿的帽子一日摘不掉,哪怕他已经将徐家改成了花家。反正他如今打算在京城大展拳脚,再加上马上就要跟朝廷合作,前程似锦,那老宅于他而言并无用处。“我把老宅的地契给你。”
花邵沉声道。花颜汐心中一动,面上却是不满地道:“父亲是真有诚意在跟我谈吗?我如今嫁入京城,并不在洛阳,况且,我一个出嫁的女儿收了老宅,这算是什么事,外面不明真相的恐怕还以为我嫁入皇室不将家人放在眼中夺了宅院将人赶走呢。”
花邵原本还有些肉疼,听到花颜汐这么一说,反倒觉得很合适,简直是一箭双雕,既甩了徐家留给他的阴影,又能给花颜汐泼脏水。是以他的态度也好了不少:“是你自己说的要用等价交换,那老宅可是徐家祖上几代人的心血,那是能用银两衡量的吗,那里说是徐家祠堂都不为过。”
花颜汐蹙眉:“我一个出嫁女,要祠堂做什么,还毁我名声,不行,除非再加点筹码。”
“你要加什么?先警告你,别得寸进尺,想要产业是不可能的。”
花邵警惕地道。花颜汐认真地思索一番道:“那这样,花家不是有千亩良田?我还要那个。”
“千亩良田,花颜汐,你简直狮子大开口,你知道千亩良田光卖地能卖多少银子吗,你知道一年要产多少粮食吗!那产的是粮吗,那产的是白花花的银子!”
花邵情绪激动地道。花颜汐疑惑地道:“是么,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如今粮食是不会上涨了,父亲恐怕不知道,现在除了花家的粮食还是原先的价格,其他家的价格都在往下调了,还听说上面打算加重粮食税收,所以也就没想那么多,毕竟种地这种活计我也不熟。”
花邵瞪了花颜汐一眼,她还有脸说,粮食为何下调,难道不是她做的好事吗?他后面都听说了,就是眼前的这个不孝女,为了个傻子庆生用成本价卖粮食,害的他亏了一大笔钱。不过,增收赋税?这也不是不可能,端看皇家要与人合作的事情便能看出,应该是国库空虚了,那肯定是要增收赋税的。花邵又陷入了思索。花颜汐也不着急,复又坐在一旁把玩着自己腰间的络子,脑中却是在想着,马上就是小白的成人礼,该做些什么准备。十八岁成人是件大事,他的亲人肯定不会挂念他,她得为他打算好。这会青姨娘跟花韵儿已经被绑好了,一开始还在叫嚷,被机灵的属下拿了帕子堵住了嘴,只能用眼睛凶狠地瞪着老神在在的花颜汐。如果眼神跟怨念能够杀人,她们两此刻已经成功,然而,除了瞪得眼算没有丝毫作用。老夫人也被人驾着出来了,她年纪大了,骨骼弯曲,再加上个头本就不高,这会被驾着,整个双腿都悬空着,偏生她不安分,两条腿在半空中蹦跶着,活像一只被提起的蛤蟆。“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你们这是擅闯民宅,我要告你们!”
“你们这群杂种,来人,来人。”
花颜汐被这一声声打乱,不高兴地看向老夫人:“别吵,没看见父亲正在想问题吗,没眼力见的东西。”
认识到花颜汐是在说她,她蹬着腿咆哮道:“孽障,你敢这么对我,你不得好死。”
花颜汐也是无聊,便开始与老夫人对话:“老夫人,我死不死倒是不用你关心,不过你再这么激动,只怕是连一年都挨不过,还是先操心自己自己死了以后下辈子当什么畜生吧。”
“贱种,早知道你天生反骨,当初在那贱人生下你的时候就应该直接一把掐死你!”
“贱人骂谁!”
花颜汐冷了脸,这老货嘴里真不干净,竟然连原主已经去世的母亲也不放过,她也不想想,要不是原主的母亲,他们这会还不知道在哪个坑里刨食呢,不知感恩的玩意儿。“你跟你娘都是贱人,嫁了人还不知检点,朝三暮四,你跟你娘都是一样的货色,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老夫人一边怒骂着,悬在半空的腿还不忘抬高想要去踢花颜汐。花颜汐不耐烦地吩咐道:“老夫人疯病犯了,去厨房找罐盐,兑水喂她喝下,压压疯病。”
很快便有人提着一只木桶来了,直接用瓢舀了盐水便往老夫人嘴里灌。哪怕是老夫人极力挣扎,可一瓢水也总有三分之一下了她的肚子。“花颜汐,你给我住手,她是你祖母!”
花邵见她真敢动手,立即呵斥道。花颜汐看向花邵:“父亲不是还在想事情么,那就继续想,老夫人自有我来照料,您别担心,保准把她的疯病压下去。”
花邵想要阻止,奈何他现在自己就行动不便,只能是有心无力。果然,几瓢下去,老夫人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泡过一样,衣衫湿了大半,嘴皮被盐水漂得苍白,嘴里倒是不敢再不干不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