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还没等陆庭华说话，白先生就出声了：“不明白？姜离，灵清的脸不是你弄的吗？你现在装什么糊涂？”

随着白先生的话，白灵清哭得更大声了。姜离看了看他们父女，有些莫名其妙，“白灵清的脸跟我有什么关系？”

“姜离！”

陆庭华低吼了一声，“事情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必要隐瞒？”

姜离郑重地看着陆庭华，“爷爷，不是我要隐瞒，而是这件事跟我真的没有任何关系，真的不是我做的。”

白若轻轻轻拍着白灵清的肩，神色似乎有些为难，但最后，她还是开口了：“姜离，我们好歹认识一场，别的先不说，你帮灵清把脸治好吧，她是个女孩子，一直这么下去她可怎么活啊？”

白若轻的话音刚落，白灵清就吼了起来：“我不要！我才不要她给我治脸，她已经把我害成这个样子了，我要是再让她治，她肯定会趁机弄死我的！我不要！”

姜离翻了个白眼儿，正好被陆庭华看见了，陆庭华瞪了她一眼。其他人姜离不在乎，但是对于陆庭华的意见她还是在乎的，于是她迅速把白眼收住了，又跟陆庭华解释：“爷爷，那天在景砚的办公室里我就说过了，我可以找人帮白灵清治脸，是她自己不愿意的……”白先生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是你把灵清的脸弄成这样的，你会那么好心帮她治病？”

姜离简直奇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先生。她跟白先生没打过几次交道，但是印象中白先生也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怎么现在还能说出这样的歪理来？不是她弄得她就不能治了？那那些医生要怎么说？干嘛要当医生？又不是他们让病人生病的。白灵清却马上附和起来：“姜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恨我！你不过就是嫉妒我跟景砚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毁了我！之前发视频说我找人污蔑你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姜离冷笑了出来，“白灵清，你别在这儿浑水摸鱼！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想毁了我，至于我对你……”她本来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但是琢磨了一会儿，觉得给白灵清这种人留面子也没用，所以就说了：“你说我嫉妒你？景砚连看都不多看你一言，你有什么好值得我嫉妒的？就因为你们从小一起长大？”

她又冷笑起来，“即便你们是一起长大的，那也不过是二十几年，我跟景砚还有下半辈子要一起过，还有三十几年，四十几年，甚至五十几年，还会有儿孙后辈，你觉得我有必要因为这个嫉妒你吗？”

陆庭华干咳了一声。他毕竟是老人家，在某些事情上还是比较传统的，姜离一个女人家，当着外人的面说这样的话，怎么都有点儿不像话。白灵清则是被气到了，连哭声都止住了，只是不停地打嗝，白若轻又赶紧给她拍背，对着姜离说：“姜离，灵清都已经这样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姜离不明所以，“是她一直在挑衅我，为什么要让我少说两句？”

白先生指甲在茶几上扣了扣，“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

他看向了陆庭华，“陆伯父，我今天带着灵清过来找你不是要跟你们家吵架的，只是想让姜离给灵清一个交代，这件事我们必须要解决才行。”

陆庭华点点头，“是，肯定是要解决的。”

就算他再不喜欢白灵清，但是也不能看着白灵清的脸就这么毁了。他最后又把视线落在了姜离的脸上，十分严肃地问：“姜离！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的蛊术不能用，你不听，现在还闹出这么大的事，你说吧，怎么办？”

姜离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就算她知道陆庭华一直对蛊术有偏见，但是也没想到他居然能偏到这个地步。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而且从她回来到现在，陆庭华就没有问过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直接把所有事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就因为她会蛊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姜离看了一眼白灵清，发现白灵清的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得意，她不理，对着陆庭华问：“爷爷，白灵清的脸却是是因为蛊术才会弄成这样，但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白先生哂笑着说：“姜离，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就别再想着为自己开脱了！”

“白先生，你这么不想让我把话说完，是怕我说出什么秘密吗？”

姜离毫不客气地问。白先生被噎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一甩手，“你爱说什么说什么，我只是说两句实话，怎么就成了怕了？”

“既然不怕，那就听我把话说完。”

姜离郑重地看着陆庭华，“爷爷，白灵清之所以毁容，是因为她本来想给我下蛊，但是没有成功，最后蛊毒发生了反噬，她才会变成这样。”

白先生激动得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胡说！”

姜离却丝毫也不怕他，跟他四目相对，“我是不是胡说，白灵清的心里清楚。”

其实当时陆时煊也在现场，而且这件事陆时煊也看出来并且说出来了，但是姜离没有提。陆时煊的立场过于摇摆了，他应该只是看重自己的利益，谁知道要是陆庭华真的把他叫到这儿来，他会说什么？所以姜离说：“爷爷，白先生，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是不需要付出代价，你们都是经商之人，这个道理肯定都懂，白家和陆家能有现在的规模，这中间吃了多少苦，你们心里都清楚。”

白先生有些不耐烦，又坐回了椅子上，“即便是这样，那跟灵清脸上的伤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我要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姜离直视着白灵清，“做事都有代价，养蛊当然也是，就好比金蚕蛊，养金蚕蛊的人必须在贫、孤、夭当中选一样，别的蛊虫虽然不用非要在里面选，但也都有相应的代价，尤其是……”姜离眼睛一眯，“养蛊的人想用这种蛊虫来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又或者，下蛊不成功的时候！”

白灵清立刻站了起来，“你胡……”姜离却连话都不让她说完，就对着陆庭华说：“爷爷，白灵清这是自作孽，跟我确实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