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顾玲儿还是苏文,甚至是跟陆时煊打过无数次交道的姜离,他们都没有想到陆时煊居然会这么无耻。只不过,姜离还没说话,她身后的苏文就先出声了:“陆时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还要不要脸?!”
对于苏文的鄙夷和质问,陆时煊却根本不放在心上,反而笑着问:“那你呢?一个大男人还要两个女人来救,你又要不要脸?”
果然,陆时煊这话一说出来,苏文就没了声音。对于要让姜离和顾玲儿来救自己的事,苏文本来就自惭形秽,现在听陆时煊说起这个,他只觉得面上无光。陆时煊见把苏文的嘴给堵住了,笑了笑,“既然你也不要脸,那就别说我了,否则我们都尴尬。”
顾玲儿听到这儿,实在没忍住,冲着他冷笑着问:“你会尴尬?陆时煊,我倒是没看出来,像你脸皮这么厚的人,居然也会尴尬?”
“你当然看不出来,姜离才看得出来。”
陆时煊朝着姜离眨了眨眼睛,“是吧?姜离?”
他这表情,要多欠打就有多欠打。苏文看不下去,冲着陆时煊喊:“陆时煊,你有本事别欺负女人!”
“我就是要欺负女人,你能拿我怎么样?”
陆时煊毫不在意地问,“苏文,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你以为你能跟我斗吗?”
苏文张了张嘴,似乎想冲上去跟他打一架,但是脸上表情一用力就扯到了伤口,他又冷静了下来。他打不过陆时煊。陆时煊不仅身手好,而且动手很阴狠,专门往别人的弱点打,如果不是陆时煊故意留了手,那他今天可能已经被打死在这儿了。姜离懒得跟陆时煊啰嗦下去,对着顾玲儿点了点头,道:“玲儿,你先带苏文走。”
顾玲儿不放心,“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还有点事,要留下来跟他好好说。”
姜离回答。她本来也是要过来找陆时煊的,既然今天来了,那该问的事正好一次性问清楚。顾玲儿却不答应,“不行,我可不敢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谁知道这个卑鄙小人会对你做什么?要走我们一起走。”
苏文也说:“对,要走一起走。”
姜离本来还想劝的,但是看他们俩的表情都很坚定,知道劝不动他们,干脆也就不说话了。不过,就算他们答应了也没用,因为很快,他们就听到了陆时煊的声音:“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儿是我的地盘儿,你们能不能走,那得听我的,你们说了没用。”
“那你想怎么样?”
姜离问,“我已经把苏眠的蛊毒解了,她的事不用你费心。陆时煊,现在你应该按照我们的约定,告诉我怎么解噬魂蛊了。”
陆时煊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他大概是没有想到,阿经理居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解了苏眠的蛊毒。就这么沉默了好几秒钟,陆时煊才问:“你真的把苏眠的蛊毒解了?”
“这种事我会骗你吗?”
姜离笑着说,“我跟你不一样,我对我所有的朋友都很珍惜,他们每个人的生命我都很看重,不像你。”
尽管姜离没有直说,但是陆时煊也知道,姜离说的是蓝琳。蓝琳是他的女人,几乎一直帮他做事,撇开对于姜离的私人感情,蓝琳的确是个很让陆时煊满意的女人。可是那又怎么样?那个女人居然想用她来绑住自己。蓝琳始终不知道,就算她跟了陆时煊再久,对于陆时煊来说,她也只是一个工具而已,陆时煊根本不可能为了她收心,在陆时煊的心里,她的位置也永远不可能比得上姜离。可甚至连陆时煊自己都不知道,他对于姜离到底有几分真心。陆时煊从来就看不起陆景砚这样的人,为了男女之间的一点儿感情就可以什么都不要,居然可以连陆氏这么大的企业都不要。他看不起这样的人,自然也就不会成为这样的人。陆时煊竖起一根食指,放在面前左右晃了晃,对着姜离说:“不,我只是比你们都看得清楚而已。姜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所有人对你来说都不算什么。”
他又用那根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心脏,似乎在跟别人讲述着什么哲理似的说:“只有自己,只有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别人什么都不是。你们都被蒙蔽了,都看不清楚这一点,但是只有我明白,只有我才是对的。”
他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好像别人都是错的一样。可是他不知道,他现在这副样子,对姜离来说,有多可笑。“陆时煊,你知道为什么陆老先生一直觉得你比不上景砚吗?”
姜离突然问。陆时煊脸上的笑容有过一瞬间的怔愣,随后就变得阴沉起来。姜离说得没错,陆庭华一直以来最看重的都是陆景砚,甚至就在陆景砚成立了新陆氏之后,陆庭华也想过让他回来。如果不是因为这样,陆时煊也不可能杀了陆庭华。现在听到姜离这么说,等于是又揭开了他心里的一道疮疤。姜离把陆时煊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但是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接着说:“因为陆老先生早就看穿了你的自私和自大,他知道,如果把陆氏交到你这样的人手里,那总有一天公司会完蛋。”
又往四周看了看,姜离说:“你看,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而已,现在的陆氏却已经丝毫没有了当初的样子。陆时煊眼睛微微眯了眯,“姜离,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想动摇我?你想说我是错的?”
“这些不用我说,你本来就知道你自己是错的,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姜离把一只手背在身后,悄悄地对着顾玲儿做了一个手势,面上不动声色,继续说:“陆时煊,你永远都比不上陆景砚,不管是在谁的眼里。你只会要挟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陆时煊有过短暂的沉默。他好像把姜离的话听进去了,好像是在愤怒。但是愤怒之后,他又仰起头,狂笑起来:“是,我是比不上陆景砚,但是那又怎么样?陆景砚还不是快死了?好人不长命,姜离,你怎么把这么要紧的事给忘了?”
看着陆时煊那副仰天大笑的样子,顾玲儿简直巴不得杀了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