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眼泪落下前，薛溪抬手蹭了下，然后继续说：“如果我在去之前能考虑得再周到一些，如果我更聪明点，事情的结果一定会不一样的。”

墨奕寒捏了捏她指尖，微垂下头盯着她，“最重要的是你没事，其他的你什么都不需要在意。”

他说着转头面对刘教授。“教授，信息是我泄露的，虽然这次的实验已经无可挽回，但我之后会无偿留在实验室，直到毕业。”

他顿了顿，眼底浮上不太明显的歉意，“也算是我为这次的事，向您还有全组成员致歉。”

刘教授闭着眼睛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只是这时候的他没有想到，墨奕寒的“歉意”，并不仅仅表现在有关实验室的事上。不止是他，薛溪也是不久后的某一天，无意间看到某篇论文似曾相识，才赶紧找到墨奕寒询问。“这篇论文是不是你之前精心修改的那篇？”

她把自己手机凑到开门的人面前。墨奕寒把她拉进屋里，关上门后扫了两眼才出声：“是我的。”

“太过分了！”

薛溪气呼呼地准备打电话。墨奕寒按住她的手，“做什么？”

“我要找人曝光这个盗用你论文的人！这种事有一次都够恶心了，居然还敢来第二次！”

薛溪脸都气红了。墨奕寒眼底闪过无奈，先拉她回了自己房间，“别急。”

“论文是我找刘教授的孩子一起收尾修改的，发表的时候没让他署我的名字罢了。”

他解释。薛溪拧眉盯了他一会儿，突然明白过来，“因为实验泄密？”

“嗯。”

咬了咬下唇，薛溪低头看着手机上密密麻麻的字，没再说话。看她情绪突然低落，墨奕寒主动提议：“一会儿出去吃饭？”

“……好吧。”

薛溪看似勉为其难的答应，心情却已经好了不少。两人定好日料店的雅座，靠在一起看了会儿视频，临近中午才出了门。吃饭当中，墨奕寒的手机响了。薛溪探身看一眼手机屏幕，见是刘教授打来的，就直接绕过桌子爬到他身边，一脸好奇的把耳朵贴了过去。墨奕寒在坐垫上盘起腿撑住她半个身子的重量，由她去了。手机夹在两人耳朵之间，刘教授的声音从中间传出。“墨奕寒，你简直是胡闹！”

开场的指责让薛溪心揪了一下。“教授。”

墨奕寒脸上无波无澜，“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刘程名利双收，是你和我都希望看到的。”

“他有能力，我只是提前推他一把。”

“哎，你这个孩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刘教授声音里除了火气，多了丝动容。薛溪好奇心满足了，也放心了，于是回到自己位置上继续吃饭。又说了几句话，墨奕寒才挂了电话。他没有立刻动筷，而是看着薛溪，“几天后在A大召开的学术研讨会，刘教授让我去。”

薛溪一下抬起头，惊讶道：“他确定能帮你拿到入场资格吗？”

她不是怀疑什么，主要是这场研讨会名额十分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