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暴力闯入，摆明了是要动手。她傻了才会和盛怒中的疯子硬碰硬，她必须找到合适的东西防身。“上次那些杂种呢？都叫出来啊？墨奕寒，高老头呢？都交出来啊！”

王明泽咆哮。他一步一步走向屋内，玻璃渣在鞋底碾动的声音听得人牙酸。薛溪已经迅速从茶几下掏出了水果刀。她嗓子发紧，但还是强撑着说：“你说的我听不懂，上次你被抓只是个意外，我事先并不知道你会来我家。”

眼前这个疯子一贯不按常理出牌，如果能用言语骗他走是最好的。她真的不想和他动手。男女之间的力量差异实在过大，一旦动手，她胜算低到几乎没有。“意外？！”

王明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但他大笑的时候，声音里也是充满怒意。“你们就是串通好的！就是因为你让我在局子里待了几天，我的那些东西才……”话说到一半，被人打断。“滚出去！”

王明泽回身，就见一身黑衣的男人出现在落地窗外的草坪上。“又是你！”

他吼叫起来，情绪越发激动。“老子上次的账还没跟你算！”

他的踝关节甚至现在都还在隐隐作痛。之前要不是他不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疼痛，他不知道要因为他那一脚，在床上躺多少天！耽误多少事！薛溪趁着两人对峙，迅速报了警。现在只祈祷，能多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冲我来。”

黑衣人开口。薛溪完全愣住。“你也疯了？”

干嘛激王明泽动手？她连拖住他的说辞都想好了！王明泽闻言就要过去。像是盘旋许久的秃鹫骤然俯冲。“等等！你难道不想知道全部吗？关于实验室，关于项目资料……”薛溪高声开口。她是乱说的，她自己现在都是一头雾水。但她知道眼前这个疯子一直就在绕着这些事情打转。王明泽又半侧回身，用力瞪向她，“说！”

“你先冷静下来，你这种快要丧失理智的样子我怎么跟你说？”

薛溪强装镇定，捏着刀柄的手指紧了又紧。不想王明泽闻言比之前还要激动。“少给老子玩这一套！你心里肯定又在盘算着怎么坑老子！”

“有本事明着来！暗地里搞阴谋算什么东西！”

阴谋？薛溪不解，也很想反驳他这句话。但眼下不是提问或者吵架的时候。“别废话，来打。”

黑衣人再次出声。薛溪这次来不及制止。因为王明泽闻言毫不犹豫就冲了过去。两人你一拳我一拳地在草坪上扭打起来，越打越没章法，很快纷纷摔倒在地。拳肉相击的声音听得薛溪心惊胆战。绕过碎玻璃的时候，她心里甚至生出一种荒谬跟滑稽感。王明泽明明是来找她的，最终却和别人打了起来。她反而成了站在旁边不知所措、作壁上观的那一个。但走近看了两眼，她就不担心了。——两人看似是在扭打，但王明泽明显打不过黑衣人。他挥出的拳头几乎都会落空，对方则相反。争斗中，黑衣人的帽子突然被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