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煌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我不社恐,我不社恐,“哈,你醒了啊,”哇,说的什么话,他社死啊!!九幽看着柴煌尴尬的表情,以及下面不停的抠着他大腿的脚趾,感觉不能再逗了,再逗下去,媳妇儿恼了。他搂着柴煌,轻轻拍着柴煌的背,“和我大婚,可好!”
柴煌大脑瞬时宕机,这和梦中的不一样啊,梦中九幽仅仅是说心悦于他,怎么突然就要大婚了呢?不行不行,他记得话本子里有讲,不能第一次被求婚就同意,得让九幽多求几次,不然显得他不够矜持,让九幽发现以后反悔怎么办!“我想想。”
柴煌说着不明确的话,却也没从九幽怀里出来。九幽看着怀里的柴煌,思索着这个“想想”是个什么意思,没有拒绝他,也没有同意这门婚事,那就等吧,等小东西同意。就这样,柴煌等着九幽再次的求婚,而九幽等着柴煌的回复,两位相处的越发像已婚夫夫,众神魔伸长了脖子等着喜讯,而这婚事却遥遥无期。彼岸自从和女夷解除姻缘后,本就距离众花灵比较远,被孤立也没感到太多的变化,她偶尔会看到从面前河边跳下的人类,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子,原来人间并非柴煌所说的那么好啊,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活不下去的人类。她终是在这人间待的无趣了,再次看到有人跳河,就随着他的魂魄,一路经过黄泉,进入了幽冥之域。彼岸驻足在幽冥之域入口张望,耳边那片之前藏匿下来的花瓣向她细细说着这里的所见所闻,突然感觉这里甚好,直接就地扎根开花。彼岸花一开就是一大片啊,幽冥之域何时有过色彩,还是那种能渗透到心底的红色,太震撼了,以至于那些从黄泉路走来成天喊打喊杀的妖魔鬼怪,都安静了,新死的鬼魂也不哭不闹了,乌泱泱的都凑到彼岸花旁边,也不记得向前走了。九幽得到属下来报时,正在前殿看柴煌和崔子钰打赌,他听得属下描述的花形,想起了初见柴煌时那印象深刻的花海,遂看向柴煌,“煌儿,别玩了,你的老朋友来了。”
九幽带着柴煌和崔子钰远远的看着前面的花海,他看到比在人间时更显炫目的颜色,突然想起他和柴煌在人间初见时的样子,他转头看向柴煌,发现柴煌皱着的眉头,估计不是很想这片花海离开那个人间的河畔吧,就勒令群魔将彼岸劝回人间。崔子钰看着新鲜的色彩,想着很久没有回天庭玩耍了,回天庭很难,这去人间应该不难吧。他拉着柴煌就回了九幽的前殿,“柴煌,你去过人间吧,好不好玩?”
他想撺掇着柴煌和他一起去人间逛逛。九幽得到下属来报,这彼岸只是退出了黄泉,但仍旧徘徊于黄泉入口,不肯回头。柴煌心情突然就不美好了,他感觉彼岸终是被自己所累,他把额头搭在九幽的肩膀上靠着,闷闷的说,“你看着安排吧,照顾一下她,毕竟你也说了,她是我的老朋友。”
最终九幽将彼岸安排在黄泉路旁,命令彼岸花开一千年叶开一千年,给那些刚离开人间的魂魄一个指引和安慰。自此,幽冥之狱再不是单调的暗色,彼岸在黄泉路上开着大片大片的花,花香有魔力,可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灵魂被花香感染回顾生平往事,渡过忘川时,便忘却生前种种,把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按照彼岸花的指引走向幽冥之狱。彼岸新到幽冥之域,虽有妖力,但还不足以应付来幽冥之域挑事的宵小,九幽想到了曼珠和沙华。这二妖常年窝在幽冥之域深处的那个宅院里修炼,九幽初到任时,被母亲盈昃特意叮嘱关照二妖,但也并未明说不能让这二妖做什么。九幽叫来二妖想着还是问下他们的意见吧,“你们常年修炼,有没有想过做些什么?”
曼珠和沙华对视一眼,不太明白九幽的意思,“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去做吗?”
九幽看着相依而立的二妖,“黄泉路口新来了个花灵,叫作彼岸,还未化形,想你们兄弟俩轮流值守,可愿意?”
曼珠和沙华本也无其他事可做,就点头领了命,为那彼岸做了守护妖,帮她打理周围的杂事,彼岸只需适时开花,适时长叶,曼珠和沙华自此千年轮换,再未相见。崔子钰与柴煌在人间游历归来,正碰到姨母姚姬劝慰母亲太真夫人,“姐姐,子钰虽说性子玩劣了些,但终归是因为年龄尚小,待他日子钰长成之时,您再想看他无忧无虑,也是看不到了呀!”
太真夫人长久不来,她在天庭等着崔子钰料理好泰山府的事务,早日回归天庭,哪里想到,她等了五百年又五百年,每次闭关出来等到的消息都是再等五百年,终是坐不住了,亲自去到泰山府,发现他们竟然许久未见过泰山府君崔子钰!太真夫人带着妹妹姚姬又按照泰山府属下指路来到了幽冥之域,却也未堵到崔子钰,这等玩劣的性子,眼里终究是没有她这个母亲的!此时的崔子钰刚刚在柴煌的协助下,躲过太昊的追债,还把在人间捉弄土地仙人的事赖在了太昊的头上。这俩人嘻嘻哈哈打闹着,未曾注意前方是谁,正好撞在了怒气冲天的太真夫人眼前。九幽刚从外面回来,听到下属来报,太真夫人来幽冥之域寻崔子钰未果,正在气头上,而柴煌和崔子钰也前脚刚到,这会儿二位大人估计已见到太真夫人。九幽担心柴煌被波及,迅速来到了大型揍娃现场。眼看太真夫人的戒棍冲着崔子钰招呼,柴煌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他愣在那里也不知道躲,突然被九幽拦腰抱走。崔子钰应激反应去抓柴煌的衣袖,转瞬间也只抓住了一截被九幽用何奈剑斩下的衣袖。虽然姚姬到底是拦下了那就要落下的戒棍,但是崔子钰看着孤零零的自己,以及手里孤零零的衣袖,什么也没再说,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