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20多年前红遍海内外,炙手可热的男明星。江连城,赫赫有名的一代巨富。江辰,江连辰,皆是我。18岁那年,我考入了电影学院。老师们说,我的眼睛会说话,只要站在那里,无需言语动作,一双如星的眸已道尽一切。19岁那年,我因为艺考时被媒体拍到的一张照片,得以被导演选中,加入了圈内“南方圈”头号导演王导的一部电影,演了男二。他说,我天生是演戏的料。他还说,有的人长得是很美,但是却更像一尊看似完美实则无趣的雕塑,少了几分灵动。而我,不仅多了一份天赋,还自带几分灵气,于是举手投足皆是戏。从那以后,因为王导的引荐与自身的天赋,我一连演了好几部导演的大片。23岁那年,我第一次演了男一号;25岁那年,我第一次获得了“最佳男主角”奖;28岁那年,国内的主流奖项我已皆入囊中;30岁那年,我蜚声海外,威尼斯,戛纳,还有.……33岁那年,我成为了国际三大A类电影节的评委……这样的履历即使放到20多年后的今天,依然光鲜赫赫,无几人可以匹敌。28岁之前,我的感情史一直空白,无任何绯闻。我的身边不乏主动扑来的各式莺莺燕燕,可是那香水,华服,灯光渲染出来的气质,那脂粉涂抹画出的美相,无不是把她们的心计写在脸上,美貌在一堆美貌里便显不出美丽及其价值。以至于八卦媒体怀疑我和合作颇多的王导有同性伴侣关系,而其实我俩只是忘年之交而已。直到我遇到了她,那年我28岁,她23岁。“对……对不起”这是她第13次NG,旁边的导演开始从叹气变为发飙。“苏宛月,你读了四年大学,读了什么。你在这里演的是一个很智能的机器人,所以你的表情要有些僵硬,但是毕竟很先进,所以又要有些灵活,要很接近人类。你懂吗?”
她粉嫩的脸上,一双眼似一池荡漾的春水。自小福利院长大的她毫无背景,唯有好的皮囊及艺术院校苦读四年得到的一纸证书,而这是她用极低报价换取的第四部戏,戏里她是女配,男主恰是我。那是一部科幻爱情电影,片名叫《永远爱》。讲述的是科学家夏新为了纪念死去的妻子,并期望妻子以另一种方式陪伴自己,便计划研发创造出一个与妻子一模一样的机器人。其中她是第18个被造出来的机器人,也是最接近成功的那款,但是当她在被输入记忆后,却感动于男主对妻子的爱,而对男主生出了爱情。因为这份爱情,她无法接受男主不爱自己,选择了自毁身体内部的控制中心,以机器自杀的形式结束自己。那部戏上映后,卖座叫好同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观众普遍感叹,那第18个机器人多好,男主选择和她好好过余生多幸福啊。如果用今天的话说,就是那部戏产出了很多“CP粉”。因为这个原因,后来我与她又合作了一部戏,合作越多,影迷越多,合作机会变得更多。那是一部古装戏,因为武打镜头颇多,我和她最早进组练习。空旷的拍摄棚里,我念起了剧中的台词:“雪嫣,你可记得这个地方,10年了,应了那个词——物是人非。”
“雪嫣从未变,一如10年前的雪嫣,变的只是你们,你的心变了,自然看到的便不是当年的我。”
她的面容变得冷冽,眼里透着决绝与坚韧。“做我的女友,好吗,没有分离,心也不变,10年,20年,30还是40年,你永远是不变的那个你。”
这是剧本中没有的台词。她愣在了那里,用她习惯的称呼“江老师”提醒道:“江老师,你是不是串戏了......”“是啊,我串戏了,我说的是江辰说给苏宛月的。”
那年我们成了现实里的恋人,那年我30岁,她25岁。我们一直谈着“地下恋”,几乎没有人知道我们的恋情。我把她藏得好好的,而她甘心被我藏着。我告诉她,我是为了自己的事业。我也的确是为了自己的事业,我怕那些女影迷们,因为我的恋情而离我而去,我怕我的事业停滞甚至倒退,轰然倒塌,我习惯了镁光灯的闪烁,习惯了众星拱月,习惯了前呼后拥,习惯了人们因为我的存在而兴奋,而呐喊。她笑着说:“我懂,现在圈里不是有很多这种吗,没事,你那么红,我理解。”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像极了一弯新月,小脑袋蹭着我的下巴,仿佛一个可爱纯真的稚童。纯真如她这般的明星,这圈子里大概没几个了。有几个明星会记着自己影迷的生日呢,可她竟会。那些被记着生日的影迷,都会收到她的礼物,签名剧照,手写信,我竟然见过她为一个很忠实的影迷编织宝宝袜。而他送给我的礼物是一本书,书名《永远爱——辰与月》,作者苏宛月,发行量两本,她与我各一本,内容为记载我与她自相识以来的各种事及她的所思所想。扉页上是她手写的一段话:“我希望有一所大房子,有你有我,有我们的孩子,有猫猫狗狗,你抱着我和孩子,我们并靠在大大的沙发上,阳光洒满院子,温暖了整间房子,大概这就是幸福,永远爱。”
落款:月儿****年**月**日我习惯唤她“月儿”,而她也的确是最爱我且最温柔乖巧的月儿。我以为我会和我的月儿就这么爱着,然后赚够名利后,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结婚生子,公开。但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天随人愿,两全其美呢。